第25章 故意來找茬
「不裝裝逼怎麼撐門面啊?」尹飛飛見我笑得十分燦爛,抬起右手在我胸口擂了一拳,揶揄道,「你小子好象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啊!可喜可賀啊,怎麼樣,什麼時候請我喝一杯?」
「當然是二婚的時候啊,你特么到時候必須給老子封個大紅包啊!」
「這是必須的!」尹飛飛邊說邊笑。
「靠,你今天開張,飛嫂怎麼沒來啊?飛爹飛媽怎麼也沒有來啊?」我看著冷清的場面,頓感世態炎涼啊。
「忙的忙上班,忙的忙做生意勒,哪能管到我這裡來!」
尹飛飛正說著,一輛黑色的奧迪A6L忽然從馬路邊上呼嘯而來。
我見開車的鍋剷頭將汽車開得威猛,趕緊遠遠的閃開。
本以為那傢伙只是開著車從尹飛飛的洗車店前經過,沒想到那傢伙忽然一個急剎車,只聽「吱」的一聲,奧迪車便在尹飛飛的洗車店前戛然而止。
我正想在心底將開車那傢伙的祖宗十九代都問候一遍,那個鍋剷頭卻打開車門從駕駛走了出來;跟著他同時打開車門的,則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小子,洗車店是你開的?」鍋剷頭見尹飛飛笑臉相迎,於是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之後,頗為不屑地問了一句。
我見這傢伙上脖子上掛了一根比我的小拇指還粗的黃金鏈子,走起路來更是像螃蟹一樣橫著走的,估計他就不是什麼好鳥。
「是我開的,大哥,洗車嗎?感謝您賞光啊!」尹飛飛忙笑著彎腰打煙。
「誰是你大哥?別亂叫!把我車子洗乾淨,半個小時候我來取!」鍋剷頭不但沒有接煙,反而還黑著臉瞪了尹飛飛一眼。
「老闆,您有事就放心的去辦吧,我保證半個小時候讓您見到一部洗得跟新車一樣的汽車。」尹飛飛雖然遭了白眼,不過這小子的忍耐度就是好,始終擺著一副笑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那好,半個小時候我來提車,寶貝,我們買衣服去——」鍋剷頭將汽車鑰匙扔給尹飛飛之後,就摟著那個穿著黑色弔帶裙,露了一大半香肩的小妖精揚長而去了。
「FUCK!去你二大爺的!」尹飛飛見鍋剷頭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這才踢了一腳奧迪車的輪胎;我見兩位洗車阿姨將紅色的H6洗完了,趕緊去將車子開了出來給奧迪車挪位置。
「草,開了個老掉牙的車就得瑟得不成樣子了!也是現在是大白天,要到了晚上,老子非拍他板磚不可!」將奧迪開進洗車庫后,尹飛飛閑來無事就跟我一起蹲在洗車店門口抽悶煙,想想鍋剷頭剛才那囂張的樣子,尹飛飛又氣呼呼地罵了一句。
「嘿嘿,你小子就知道放馬後炮,你要真那麼有種,剛才就應該扇他兩個耳巴子!」我噴了一口煙后揶揄到。
「我要剛才扇了他,我這生意還有沒有法做啊?」尹飛飛直接白了我一眼。
「老闆,不好了——」
我們正說著,一個四五十歲的洗車阿姨忽然拿著抹布,慌慌張張地從店裡走出來對尹飛飛叫道。
「啥事啊李姐?」尹飛飛不解地問道。
趁著他們說話的這個當頭,我又順勢瞟了一眼這個李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老實,面善。
「這車的屁股上有一個凹痕,剛才接車的時候咱們就應該當著車主的面把情況說清楚,不然一會兒交車的時候他還說是咱們給他弄的勒!」李姐頗是擔心地道了一句,看來她以前或多或少的干過這一行,不然她也沒這些經驗。
「走,去看看!」尹飛飛將煙屁股扔到地上,趕緊走到奧迪車屁股跟前去看。
我也湊了上去,只見奧迪車的左車尾,靠近尾燈那個位置,的確有一塊拳頭那麼大的凹痕。
「媽的,這是他自己撞的,又不是老子撞了的,難道他還賴老子?你們接著擦,沒事兒!」尹飛飛頗是不以為然地道了一句,我也在想那個鍋剷頭看上去很有錢,他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凹痕來賴飛機這小子吧?
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半個小時候后,鍋剷頭一個人來到了尹飛飛的洗車店,恰好那時我還在店外跟飛機閑聊。
「老闆,您來了,您的車剛洗好,我已經開出來了,您檢閱一下吧。」尹飛飛見他的第一個主顧回來了,慌忙笑著上前將鑰匙遞到鍋剷頭手上。
鍋剷頭一聲不吭,背著手圍著奧迪車轉了一圈,當他走到左尾巴處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見他將目光落在那個拳頭大的凹痕上,心想尹飛飛這下可能麻煩了,這混球說不定今天就是來陷害他的了;果然,在看了不到半分鐘后,鍋剷頭指著那塊凹痕,又黑著臉問尹飛飛道,「小子,我是讓你給我洗車的,你看看你把我這車洗成什麼樣子了?你特么還想不想做生意啊?」
「老闆,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尹飛飛依然笑著臉,湊到那個鍋剷頭面前,當他看到那混球指著的地方時,他的臉色還是有些難堪。
這年月,做點生意本來就難,還要給顧客當龜孫子,那更是難上加難啊。
「什麼意思——你裝瘋賣傻是不是?我問你,這個凹是怎麼回事?你特么在哪裡撞的啊?你把老子的車撞了連個屁都不放一個?你還想矇混過關?」鍋剷頭抓著尹飛飛的上衣領子,惡狠狠地問了一句。
「老闆,您這車一開起來就有這個凹了,只是你走的時候走得太急,我們沒有跟您當面確認!」尹飛飛臉上的笑終於止住了。
「放你媽的屁,老子從小區里開出來都是完整無缺的,到了你這裡就成現在這樣了,你還想賴帳是不是?」鍋剷頭直接將矮了他半頭的尹飛飛往後一掀,我趕緊上前從後面將他擋住,不然這傢伙准摔到地上去了。
「你這車早就有個凹痕了,我可以作證!」我盯著鍋剷頭,硬生生地吼了一句。
「是啊,老闆,您的車我們在洗車之前就發現了這個凹痕。」李姐也趕忙出來解釋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們算什麼東西,你們都是一夥的,你們做的證能算數嗎?」鍋剷頭繼續吆喝,一些愛看熱鬧的路人慢慢地開始駐足了。我忽然意識到,這傢伙今天肯定是故意來找茬的了,於是拉著尹飛飛,輕聲跟他說道,「這傢伙一看就是個愛佔便宜的主,你就免費給他洗一次車吧。」
尹飛飛覺得我說得很是在理,同時也自認倒霉,於是笑著臉過去跟鍋剷頭說不要洗車費了,然後又苦口婆心地解釋那個凹痕不是他撞的,不過鍋剷頭哪肯買帳,越來越囂張地叫道,「你今天不給老子賠一千塊修車費,老子今天讓你生意也做不成。」
鍋剷頭見尹飛飛不肯掏錢買他的帳,於是就掏出手機打電話。
不到五分鐘,六個染著紅髮,黃髮的小混子就從街邊四處的巷子里鑽了出來,並同時向那個鍋剷頭跟前走去。
圍觀的人一見這些傢伙聚集,可能都知道他們不是好鳥,慌忙站得遠遠的了。
看到這些傢伙出現得很是利索,我更是斷定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敲詐了。
「小子,聽說你把我們闖哥的車給撞了還不肯賠錢是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穿著一件短袖T恤,後頸還刺了條黑蛇的傢伙走到尹飛飛面前,他將額頭的一縷黃毛吹了一下之後,這才無比囂張地問了尹飛飛一句。
我看著黃毛脖頸那條黑蛇,心中暗暗凜道:難道這些混球也是黑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