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可再忍
「當!」「噗!」
鋼管與鋼管的對碰,鋼管與肉體的撞擊,在這一刻同時響起。
在中間那人翻著自眼倒下的同時,葉天猛的直起身來,雙手如開弓般向左右盪去。
「噗!」
兩聲悶響,左右兩個混混應聲倒下。
葉天腳下不停,又是一個猛衝,硬是靠著經過強大的臂力,左手一棒震開了左邊的兩個混混的攻擊,同時右手的鋼管揮出,那混混應聲倒下。
不等另一個混混反應,葉天以右腳為軸轉動,整個人由下蹲轉為上沖,左拳借勢狠狠擊打在那混混的下巴上。
「咔嚓!」
在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中,那被葉天這記上勾拳擊中的混混,整個人如電影特效般浮空而起,倒飛出了好幾米,方才滾落到地上,嘴裡冒出一股股鮮血,昏厥過去。
哐當!
鋼管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雖然不大,可對這群混混而言,卻比被人直接用銅鑼在耳邊敲響,還要來得響亮。
望著那名倒飛出去的混混,所有人齊齊咽了口唾沫,彷彿自己就是那個吹血昏厥的混混,腳底更是陣陣寒氣升起。
這跟之前那團身衝撞不同,那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達到的效果,雖說也很是驚人,幾個混混自付全力之下,也是能夠做到的。
可只是一拳,就把一個六七十公斤的成年男子,打得倒飛出好幾米,還吐血不停。
這得要多大的勁啊!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看向葉天的眼神里多出了一絲驚駭,恐懼慢慢的滋生。
「給老子去死!」
這時,一聲厲喝,在眾人發獃之際,齙牙哥的西瓜刀已經砍至。
速度之快,攻勢之狠,就算葉天已有防備,也在躲閃的時候,不免擦了一下,留下一道巴掌長的傷口,血液立時湧出,將葉天的衣服染紅。
「嘶!」
在眾人環視之下,葉天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卻緊咬著牙關,強壓著身上揪心的痛楚,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時葉天有生以來第一次挨的刀傷,雖然因為躲得上,這傷口並不深,可也疼得利害,血更是一個勁的流個不停。
即便如此,葉天的臉上依舊平靜,連皺一下眉頭都沒有,獨自在社會上打拚的這一年中,他清楚的知道像這些混混,越是流露出退讓恐懼,只會越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讓他們更加的猖狂與肆無忌憚,乃至欺負到自己鼻子前。
要想讓他們消停,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怕你恐懼你,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不敢再輕易冒犯。
「麻辣個巴子!小子,剛才那滋味不好受吧!我告訴你,這不過是程飛老大隨手教的幾招而已,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們作對!
不過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你要是肯認個錯,這事便這樣過去了,我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怎麼樣?」
看著面前如標槍般挺立的瘦弱身影,齙牙哥冷聲道。
他知道這小子是硬茬,就算是自己有程飛教的幾招狠手,也沒把握能拿下對方,畢竟一拳將人打飛出好幾米,如此強悍的實力,據他在他們社團中,除了程飛老大之外,也就那幾個手裡還染過人命狠人而已。
眼前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風,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想象面前這瘦弱的身軀居然,能爆發出強悍如斯的力量。
以其到時弄個兩敗俱傷,不如讓對方認個錯,自己就著這個台階下了,也好留下面子。
至於日後,自己是說過以後不找他麻煩,可不代表社團中其他人不找他麻煩啊!
想到這裡,齙牙哥不由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烏黃色的齙牙。
葉天嘴角扯動了一下,冷笑道:「認個錯嗎?可以!不過……」
聽到這話,齙牙哥更加得意了,當即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你打傷了我的父母,只要你給我的父母跪下磕頭認錯,我也給你認個錯,如何!」葉天冷笑著說道。
「我艹你媽的!你小子敢耍我,我要殺了你!」
憤怒的咆哮著,齙牙哥手中的刀一揮,便似流光般砍向葉天。
見此情景,葉天雖然已經連忙躲閃,卻依舊免不了胸口上又添了一道傷口,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將葉天整個人染了個通透。
吃痛之下,葉天雙目更紅,面對著齙牙哥橫切而來的西瓜刀,竟不退反進,雙手中的銅管齊齊砸向齙牙。
與此同時,葉天更是咆哮了起來,「來吧!大不了一死!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來墊背!到了陰曹地府,也不會寂寞了!」
猙獰的神情,血染的身軀,以及那絕決的嘶吼,都讓齙牙哥心聲膽寒。
雖說齙牙哥也曾是以敢拚命著稱,可那是以前,近幾年上位后的養尊處優,早已沒了當年的拼勁。
面對著捨命狠撲上來的葉天,就算齙牙哥如今的身手遠勝過當年,卻已經失了當時的狠辣拼勁,比起那些混混更是不如。
當下,齙牙哥不禁雙手將刀回架,將擋開葉天砸來的鋼管。
「當!!!」
鋼管砸在西瓜刀刀刃上,火星在巨響中亂竄,鋼質的刀身硬是給砸斷了。
「啊!!!」
鋼管余勢未消,再次砸在齙牙哥頭上,頓時頭破血流,齙牙哥只能捂著頭倒在地上。
「咣當!」
葉天隨手將帶血的鋼管拋在一邊,走向齙牙哥。
「你.....你個魔鬼,別別過來!」
此刻,齙牙哥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從容鎮定,疼得渾身冷汗直流,臉色在血的映衫下,顯得更加的慘白。
「齙牙哥,是吧?」
走到倒地的齙牙哥面前,葉天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是....你想幹嘛?」滿臉惶恐驚慌,齙牙哥局促不安地說道。
「不想怎樣!我只想知道,你剛才說要把我的父母怎麼樣。」
說著,葉天笑了下,陽光得宛如一個大男孩。
可這笑容在齙牙哥看來,卻是如此的恐怖,他只覺冰冷襲遍全身,渾身抖索著看向這似惡魔般的青年。
「怎麼?我們齙牙哥貴人多忘事嘛?這麼快就不記得剛才說過的話了嗎?」葉天平靜的笑道。
「我……我我……你你……」齙牙哥的兩顆齙牙咯咯的打架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葉天上前蹲下,從邊上撿了根鋼管,笑道:「要我替你說嗎?剛才你可是喊著要把我父母手打斷,是嗎?」
「小天,不要這樣,我沒事的,你千萬別意氣用事啊!」
這時,緩過神來的葉建國趕緊勸道。
葉天看著滿面是血的父親,一種無奈的苦澀浮上心頭,輕聲的說道:「爸,從小您便教導我,做人要待人以寬!要學會忍讓謙讓!凡事不管對錯,也要讓人三分!
可我們的待人以寬,換來的是冷眼旁觀!我們的忍讓謙讓,換來的是欺到頭上!我們的讓人三分,換來的是將我們剩下七分再給瓜分!」
葉天說到這,冷笑著環視了一周,無論是那之前冷言冷語的鄰里,還是張狂霸道的混混,所有人都低下頭,盡皆不敢與他對視。
「現在……我不要再待人以寬,我要睚眥必報!我不要忍讓謙讓,我要寸仇必討!我不要讓人三分,也不要佔人分毫,但有人想占我分毫,這就是下場!」
話說到這,葉天手一揚,鋼管便狠狠砸落。
「咔嚓!」
「啊!!!」
伴隨著骨折的聲音,齙牙哥的抱著手臂慘叫起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葉天冷聲說著,手再次揚起,這次卻是沖著齙牙哥的頭而去。
「呼!」
厲嘯風聲中,在鋼管觸及齙牙哥頭顱前的一刻停住了,被帶起的風吹過,將齙牙哥的頭髮吹亂。
看著猛的停在眼前的鋼管,齙牙哥不由得全身一松,頓覺下身一片濕暖。
看著嚇得尿了褲子的齙牙哥,葉天用鋼管拍了拍齙牙哥的臉,冷聲道:「記住我剛才的話,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說著,將鋼管一扔,葉天走向自己的父母。
「爸!」看著葉建國,葉天不知該說些什麼。
正當這個時候,就如同警匪片相出現的橋段一般,一陣陣悠長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沒過多久,一輛警車從街道駛入小區。
之前齙牙哥領著人把葉建國打傷以後,小區的人雖然不敢出頭,但還是有人偷偷打電話報了警。
只是沒料到葉天回來后,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把所有混混都收拾了,警察這時才遲遲趕到。
「都TM給我蹲下!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一個年輕的警.察剛走下警車,用著一副老江湖的語氣。
「齙牙,怎麼又是你這傢伙,這次裁跟頭了!」年輕警-察看著尤在慘叫的齙牙哥,不禁奇道,「奇怪!這附近不是被你們的人給拿下了嗎?怎麼現在還有哪些個不開眼的能弄翻你們!」
這話一出,葉天心下不由一沉,這個年輕警-察居然認識齙牙哥,這下事情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