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想睡覺,再也不要醒來
腳上本就痛的發狠,再這樣被她扯住頭髮,我根本沒有什麼說話的能力,只是用僅有的力氣推打她,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聽說你很會裝啊?這病樣子估計也是裝出來的吧,我倒是想看一看,你到底是怎麼裝的,給我過來。」女人拽著我的頭髮用力一扯,拉著我就往房門走去,走到牆角停了下來,她抓著我的頭髮就往牆上撞:「裝,我叫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裝,裝啊,賤人,不要臉。」
我毫無防備,被她這樣一扯,受傷的左腳撞在床角上,痛的我叫不出聲,還沒有反應過來,額頭又是一陣鑽心的痛,那猛烈的撞擊撞我頭昏眼花,我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任由她一下接一下瘋狂的虐待。
曾聽人說,痛到深處就會麻木,我想,此刻的我應該失去知覺了吧?因為我感覺不到疼痛了,額頭有溫熱的液體留下,黏黏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整個房間只有那個瘋女人的嚎叫聲和撞擊聲,如此刺耳,如此驚心。
張媽出去買葯了,冷墨琛不在家,今天我就是死在這個女人手裡,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吧?不過,就算冷墨琛在又如何?他會救我嗎?他會不會再落井下石?
我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嗎?有人來救我了嗎?哥哥,是哥哥嗎?小玥,小玥是你回來了嗎?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安晨曦,安晨曦你在哪兒?你為什麼不來救我,安晨曦......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額頭上溫熱的液體越來越多,屋裡子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我要死了,我是要死了嗎?
「瘋女人,你這個瘋女人,你在幹什麼?放手,快點放手。」是張媽的聲音,張媽回來了,她回來救我了,她的聲音滿滿地著急和心疼。
那個女人好似著了魔,根本就聽不進張媽的話,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大一些。
張媽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威脅說道:「放手,你快給我放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這句話起了作用,女人的動作逐漸小了些,慢慢的停了下來,在我耳邊留下一句惡狠狠的話:「慕筱汐,你不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她一鬆手我整個人就如棉花一樣軟了下去,本以為會摔在硬邦邦的地上,不想落在了一個柔軟的懷中,張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少奶奶,您怎麼那麼傻?您怎麼不反抗呢?您怎麼就由著那個女人欺負呢?」
不是我不反抗,我也想反抗,可我哪裡有能力反抗,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張媽,張媽,我怎麼了?我是不是死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疼痛,為什麼我沒有疼痛感?
我閉著眼,我看不到張媽的表情,她在難過嗎?她在心疼嗎?她在為我心疼嗎?
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我臉上,是什麼?是淚嗎?是張媽的眼淚嗎?張媽哭了嗎?她為我哭了嗎?
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會瘋了一樣這樣對我,我不知道她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只慶幸,我已經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想睡覺,好想睡覺,好想就這麼永遠睡下去,這樣睡著多好,有溫暖的懷抱,有無盡的遐想,沒有疼痛,沒有苦楚,什麼都沒有。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但願,睡著了就再也不要醒過來......
頭有些痛,眼皮好沉重,費了極大的力氣睜開眼,印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窗外陽光明媚,從太陽的高度來看,應該是晌午了。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敏感的嗅覺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水味,這是我最討厭的味道,讓我有些反感。
轉頭望向窗外,風和日麗,萬里無雲,今年的春比往年多了一份美好,多了一分愜意,而今年的我,多了一些惆悵,多了一些生離死別。
我掀開被子想下床,可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