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砸門，砸個稀巴爛
「不用去翡翠院了，直接去夕雲院吧。」顧氏說著就朝玉子珊住的夕雲院走去。
「二夫人請留步。」徐媽媽連忙攔住顧氏。
「又怎麼了？」顧氏豎起眉毛，眼看就要發火了。
徐媽媽背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搜腸刮肚的想著說辭。
就在這時候，古靈突然跪了下來，對顧氏哭道：「二夫人，求您救救大小姐吧。」
「大小姐怎麼了？」顧氏心中一驚，疑惑更深。
「大小姐原本身子骨就弱，前日掉入荷花池著涼還沒有好，夫人就把她關進祖祠了。祖祠那冷森的地方連床被褥都沒有，大小姐病得快不行了。」古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她是真的心疼大小姐，祖祠那裡絕對不是人呆的地方。
「什麼，落水，這又是怎麼回事？」顧氏又是一驚，怎麼在翡翠院沒有一個人說起這件事情。
「二夫人，您不要聽著瘋丫頭胡說，事情不是這樣的。」徐媽媽連忙說道，心裡可是恨死古靈這丫頭了。
要是知道她會出來攪局，她要就把她發賣出去了。
「那事情是怎麼樣子，我姍姐兒現在到底在哪裡。」顧氏的聲音沉了下來，臉上十分不善。
徐媽媽支支吾吾，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古靈是吧，」顧氏看向古靈，冷聲說道，「帶我去祖祠。」
「是。」古靈連忙從地上爬去，快步朝祖祠走去。
徐媽媽實在是攔不住顧氏，只能讓兩個僕婦跟著，自己小跑步的朝翡翠院搬救兵去了。
顧氏跟著古靈來到祖祠，看著周圍偏僻的壞境，破舊的大門，還有門上的大鎖，心立刻揪了起來。
「鑰匙呢？」顧氏問古靈。
「在張媽媽那裡，她一天過來送一頓飯。」古靈小聲的說道。
顧氏立刻咬牙，不過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還是先找珊姐兒問清楚情況才是。
她敲著大門上的鎖頭，喊道：「姍姐兒，你在裡面嗎？」
玉子珊正坐在角落裡面發獃，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知道是原主的二舅媽。
這可真是太好了，這個二舅媽是最疼愛原主的。
這其中還有個緣由。
顧氏當初懷頭胎的時候，預產期過了十天還沒有動靜，大家都在暗地猜測會不會是死胎。
顧氏當時難過得吃睡不香，張氏便帶女兒前去探望。
當時原主年僅三歲，懵懵懂懂知道二舅媽是因為寶寶在肚子裡面沒有出來而難過，便小大人似的拍拍顧氏的大肚皮說了一句，「弟弟快出來，不要調皮了。」
結果顧氏晚上就發動了，平安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所以顧氏對原主是真心疼愛，可惜能夠享受這份寵愛的正主已經不在了。
玉子珊嘆了口氣，並沒有立刻回顧氏的話，而是利用自己的治療異能逆轉肺氣，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姍姐兒，你怎麼了。」顧氏聽到玉子珊的咳嗽聲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入。
「二夫人，那邊有個小窗戶。」古靈連忙指向旁邊的槐樹。
顧氏直接撩起裙擺爬到樹上，探頭朝那小窗戶看去。
只見裡面光線昏暗，滿地的灰塵，霉味和嗖味撲鼻而來。
穿著粉紅衣服的玉子珊蜷縮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咳的死去活來，說不出的可憐。
顧氏想想張氏那裡的熱鬧，再看看這裡的冷清，不由得怒從心中升起，姍姐兒可是侯府的嫡女啊。
「二舅媽。」玉子珊抬頭，弱弱的喊了一聲。
「姍姐兒別怕，舅媽立刻救你出來。」顧氏連忙說道。
「舅媽，子珊做錯事，被關在這裡也是應該的。」玉子珊哽咽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為什麼把你關在這裡。」顧氏著急的問道。
玉子珊便把母親胎動差點難產而死，小環帶著自己從花園過去落水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哭道：「我那天落水昏了頭，竟然衝撞了柳姨娘，真不是故意的。」
「不過是個小婦，你堂堂嫡女，她還能怪罪你不成。」顧氏怒聲說道。
在她眼裡，柳姨娘就是個奴婢，珊姐兒就是她的主子，主子打奴婢天經地義，柳姨娘還敢怪罪主子不成。
「我讓小環在院子跪著反省，她自己跑去柳姨娘那裡，不知怎麼的就淹死在荷花池了，老夫人都說我苛待下人，逼死了小環，要把我關在這裡半個月。」玉子珊繼續哭道。
「豈有此理，那你母親怎麼說。」顧氏怒聲說道。
「現在府里是老夫人和柳姨娘在當家，娘親什麼都讓著她們。」玉子珊不由得長嘆了口氣，想起這個張氏她心裏面就憋得慌。
「你母親真是糊塗啊。」顧氏真是不知道這小姑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前讓這姨娘進門她就覺得很不妥了，竟然還把府中的權利都交給姨娘管，這不是拿肉喂狼嗎？
「二舅媽，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就連娘親也向著她們，說要把我關在這裡半個月，每天就送一頓餿飯給我，我想外公外婆了。」
玉子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然後哭道，「我怕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見她們了。」
「胡說什麼。」顧氏心疼得不行，她沒有想到小姑子這麼心狠，只聽信別人片面之言就把女兒關起來。
就算要關，在屋裡禁足就是了，怎麼能關在這個地方，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珊姐兒還那麼小，哪裡受得了這份罪。
孩子再留在這裡，只怕要毀了。
顧氏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氣憤，當下便對玉子珊說道：「你放心，我馬上就帶你回去。」
顧氏說完就跳下樹來，吩咐自己帶來的下人道：「給我找個大石頭來，把這鎖給砸了。」
「二夫人，這可是我們侯府的祖祠啊。」徐媽媽派來的兩個僕婦眼看不好，趕緊出來阻攔。
「我管你是侯府的祖祠還是猴子的祖祠，敢關我家姍姐兒，老娘就要砸個稀巴爛。」顧氏柳眉倒豎的喝道，她連女扮男裝去參軍都敢幹，更別說砸個侯府的祖祠了。
玉子珊在裡面聽見顧氏這番霸氣的話，差點忍不住要鼓掌了。
砸得好！顧氏鬧得越凶，她脫身的機會才會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