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觀察，醫館情況
「不說這些了，還是想想怎麼和公公說這件事情吧，公公畢竟年紀大了，要是氣出個好歹，那可就罪過了。」顧氏擔心的說道。
「要不等大郎回來再說？」崔氏也不好直接去和公公說小姑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大伯什麼時候回來啊，哎，要是三弟妹在就好了，她的話小姑還能聽些。」顧氏嘆道。
張大郎去外地辦差事了，張二郎在邊關鎮守，張三郎帶妻兒外放在福州做知府，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現在家裡就剩她們媳婦兩人和公公了。
「那我先寫封信給大郎，看他怎麼說。」崔氏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顧氏點點頭。
顧氏和崔氏為了玉家的事煩惱不已，玉子珊卻在夕雲院美美睡了一覺，醒來就聽古靈說李媽媽讓她醒后就去大廳，說是老國公要見她。
「你怎麼不把我叫醒呢？」玉子珊抱怨的說道，哪有讓外公等她的道理。
「李媽媽不讓我叫你的。」古靈有些委屈。
「算了，快幫我梳妝一下吧。」玉子珊起身說道，她可不會弄這長發。
古靈一邊幫她梳頭，一邊笑道:「大小姐，國公府的人對您真好。」比侯府的人還要好。
這點玉子珊倒是承認，毫不誇張的說，她在國公府的待遇比張家幾個嫡子還要好。
古靈的手很巧，幫她梳了個雙丫髻，左右各簪了只碧玉金絲蝴蝶環，換了條淡綠百褶如意月裙、腰間用一條銀絲腰帶輕束，再套上白紗罩衫，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玉子珊梳妝整齊后，便和古靈去了大廳，剛走到前廳外便聽見裡面傳來兩個男孩清朗的聲音。
「祖父，珊姐姐怎麼還不來，要不我去叫她吧。」
「不準調皮。」
玉子珊走進大廳，抬頭就見上位端坐著一個老人，頭髮花白，皮膚黝黑，身材硬朗，不怒自威，正是老國公張鐵虎。
旁邊站著兩個少年。
大的那個約有十七歲，長身玉立，修眉俊目，穿著寶藍綉雲紋的錦服，正是崔氏的長子，張浩帆。
小的那個大概十歲，虎頭虎腦，眼睛黑白分明，透著激靈的勁兒，是顧氏的兒子張逸帆。
「珊姐姐，你總算來了，」張逸凡笑嘻嘻跑到玉子珊面前說道，「我可等你老半天了。」
玉子珊有些臉紅，這小毛頭真不會說話，好像她偷偷睡懶覺一樣。
「珊妹妹別聽逸帆胡說，祖父在考我們功課，他答不出去，就想拿你轉移祖父注意力。」張浩帆微微一笑，然後對張逸帆招手道，「還不過來，沒見祖父正瞪你嗎？」
張逸帆看樣子挺怕祖父，小脖子一縮，就乖乖走到哥哥身邊了。
玉子珊不由得偷笑，還是有人能治這小毛頭的。
「珊丫頭過外公這裡來。」老國公慈愛的說道。
玉子珊這才盈盈上前行禮，「子珊見過外公。」
「一家人不必多禮。」老國公讓玉子珊坐下以後，才隨口問道，「你母親怎麼樣了？」
「母親很好，正在家裡休息。」玉子珊看老國公的樣子，就猜想他還不知道張氏的事情。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她也不想張祥林嫂一樣見誰都訴苦，反正有顧氏幫她就夠了，相信崔氏也不會對她坐視不管的。
老國公其實已經覺察出有些不對，哪有母親在家坐月子，女兒跑到外公家中玩耍的道理。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當是後院的事情，打算回頭問媳婦一聲，讓她們去處理就行。
老國公又問了玉子珊一些家常瑣事，她很謹慎的回答了。
老國公雖然疼愛外孫女，但珊姐兒畢竟不是在身邊長大，問來問去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張浩帆向來沉穩，在旁邊坐的很安靜，還不時搭上幾句話。。
倒是張逸帆年紀小坐不住，早就想出去玩了，便不停的用眼神暗示玉子珊，希望這位受寵的表姐能夠救他脫離苦海。
玉子珊假裝沒有看見，倒是老國公發現孫子的怪樣，便笑著對玉子珊說道：「你在這裡安心既然住著，想去哪裡玩就讓你皓表哥帶去。」
「祖父，我也可以帶珊表姐去玩的。」張逸帆搶著說道。
切，誰想和你這個小毛頭玩。
玉子珊暗自腹誹。
倒是張浩帆早得了母親的囑咐，要帶這個表妹去散心，當下便點頭道：「祖父放心，我一定會陪珊表妹的。」
「好，那你們先下去吧。」老國公點點頭，玉子珊三人便離開了大廳。
張逸帆一出大廳就好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興奮的對玉子珊說道：「珊表姐，你會騎馬嗎，要不我們去莊子打獵吧。」
這小子不愧是將門虎子，小小年紀就這麼野了。
不過玉子珊對騎馬打獵不感興趣，她比較想看看這個地方的醫館藥店是什麼情況，畢竟醫術是她的老本行，不管穿去哪裡都放不下的。
「皓表哥，不知道哪裡有醫館？」玉子珊直接問大毛頭表哥道。
「怎麼，表妹對醫館有興趣嗎？」張浩帆好奇的問道。
「嗯，閑時在家無聊，看過一些醫書，覺得很有趣，所以想去看看。」玉子珊柔柔的說道。
好在這裡對女子的束縛沒有封建社會那麼變態，女子學醫也不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而且在玉子珊之前還有一個名門醫女，專門幫貴女看病，還在民間設立了女子醫館，頗有名望。
「你想去看也可以，我們國公府也開有醫館，改天我帶你去看看。」張浩帆笑道。
「我們國公府也開有醫館嗎？」玉子珊的記憶里並沒有這件事情。
「那是祖父幫周大夫開的。」張浩帆解釋道。
老國公早年征戰沙場曾經受過重傷，在生命垂危之際，是一個姓周的軍醫救了他。
老國公上位后，一直想要報答這個周軍醫，還想把他弄進太醫院。
不過這周軍醫卻說自己醫術不精伺候不了貴人，也不想被束縛，於是老國公就出資幫他開了一間醫館。
這間醫館最大的特色就是專治外傷，而且傷殘的老兵來看病都不要診費，藥費也是收成本價。
玉子珊聽了以後對老國公肅然起敬，說道:「外公真是急公好義，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這間醫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