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狀，糊塗張氏
「行了，今晚的事情就這樣定了。張氏順利生產，母子平安，那個穩婆我會處理的，你只要讓下人閉緊嘴巴就行了。」老夫人疲憊的說道，她畢竟年紀大了，熬到現在也很累了。
「是，侄女知道該怎麼做。」柳姨娘柔順的行禮后便告退了。
剛回到自家院子門口，就看見張媽媽神情焦急的迎了好過來。
「怎麼了？」柳姨娘壓低聲音問道。
「小環過來了，老奴讓她在偏院等著了。」張媽媽小聲回道。
「這死丫頭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柳姨娘眉頭一皺，跟著張媽媽朝偏院走去。
小環一看見柳姨娘進來，就連忙跪下哭道：「姨娘救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姨娘皺眉問道。
她原本的計劃是讓玉子珊落水大病一場，好讓喪子的張氏更加悲痛，卻沒有想到情況完全反轉了。
小環把自己害玉子珊落水，又故意把她晾在屋裡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哭道，「大小姐醒過來以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奴婢懷疑她已經知道荷花池的事情了，姨娘您一定要救奴婢啊。」
柳姨娘捏緊手中的帕子，心裡一陣慌亂。
不行，自己必須要把所有線索全部抹去，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小環這丫頭。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安排好的。」柳姨娘親自把小環扶了起來，然後偷偷朝張媽媽使了個眼色。
張媽媽瞭然的點點頭，就帶著感恩戴德的小環離開了。
玉子珊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醒過來就看見古靈正在看她，小臉上滿是慌張之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玉子珊沙啞著聲音問道。
「小姐，徐媽媽請您去翡翠園。」古靈小聲的說道。
玉子珊想了半天，才想起徐媽媽是老夫人的心腹。
這府里人太多，她總是搞不清楚這些媽媽都是誰。
玉子珊坐起身，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這才說道:「母親醒了是好事，你怎麼這樣慌張？」
「老夫人和柳姨娘都在夫人那裡，她們一定是去和夫人告狀了。」古靈擔心的說道著急。
「她們能告什麼狀？」玉子珊不以為然的說道。
昨晚理虧的可是老夫人和柳姨娘，她還想找張氏告狀呢。
「可是……」古靈欲言又止，她剛當上小姐的丫鬟，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說，更別說是夫人的壞話了。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玉子珊以為古靈擔心她，所以也沒有多想。
「對了，小環姐姐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奴婢找人問了一圈也沒看見她，您說她會去哪裡？」古靈擔心的說道。
「除了柳姨娘那裡，她還能去哪裡。」玉子珊無所謂的說道，並沒有把小環失蹤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洗漱完畢，用了早膳以後，才慢悠悠的朝翡翠園走去。
梅香正在門口等著，看見玉子珊便迎了上去，低聲說道：「大小姐小心些。」
玉子珊微微皺眉，原本放鬆的心情變得謹慎起來。
她緩步走進屋中，就見老夫人神色不善的坐在主座，柳姨娘坐在下首，右邊臉頰又紅又腫，巴掌印清晰無比。
那是玉子珊昨晚打的，過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消腫，看來柳姨娘是有備而來啊。
「子珊見過老夫人。」玉子珊只對老夫人行禮，完全無視柳姨娘，直接看向張氏。
張氏正靠坐在床頭，腰上放了個綉著金線牡丹的靠枕，腿上蓋著紫緞被面的蠶絲薄被。
她長得很英氣，濃眉大眼，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還有些蒼白。
見玉子珊對柳姨娘無禮，濃眉一豎，怒聲說道：「逆女，跪下。」
玉子珊一愣，昨天她讓很多人跪了，沒有想到今天就輪到自己了。
不過她可不是那些下人。
「母親，不知女兒做錯了什麼事情，竟惹得您如此生氣？」
「昨天你毆打柳姨娘，辱罵老夫人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張氏憤怒的說道。
玉子珊掃了眼滿臉委屈的柳姨娘，這才慢慢的說道：「昨日母親難產，女兒情急之下才……」
「閉嘴，你不要再狡辯了，還不趕緊跪下向老夫人賠禮道歉。」張氏直接打斷玉子珊的話。
玉子珊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悲憤的心情，彷彿要撕裂她的胸口。
這種心情絕對不是她的。
玉子珊只有在動手術被人拉後腿的時候才會發怒，平常都是高貴優雅的。
這種憤怒心情來得莫名其妙，玉子珊仔細一想，就知道是原主留下的情緒了。
玉子珊不由得懷疑，張氏真的是原主的親娘嗎，怎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呵斥自己的女兒，還讓她當著眾人的面下跪道歉，簡直是把原主的自尊送給人踩啊。
「夫人，您千萬不要責怪大小姐，這都是我的錯。我不過是個姨娘，打就打了，但老夫人是長輩，卻被大小姐當眾辱罵，我心裡實在難受。」柳姨娘說著就掩面痛哭起來。
「張氏，你向來是我的好媳婦，怎麼把女兒教成這樣。」老夫人在旁邊不滿的說道，昨天晚上太過忙亂，她沒有發現柳姨娘被打，不然絕不會輕易放過玉子珊的。
張氏臉色漲得通紅，看著女兒的眼神滿是痛心和失望。
她從小跟著母親在鄉里長大，父親發達以後才入京，不久母親就去世了。
她無人教導，對禮儀一竅不通，嫁到侯府經常怕自己會出錯，所以對女兒的教導非常嚴厲，都是老夫人怎麼說她就做什麼。
只可惜這個女兒性子野，雖然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但是性子卻很倔強，經常頂嘴。
一點都不明白她的苦心。
柳姨娘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冷笑，平常這個時候，玉子珊都會發怒和張氏頂嘴。
等場面搞得一發不可收拾以後，她就有機會再踩幾腳了。
玉子珊深深的吸了口氣，把那股子邪火壓下去以後，這才紅著眼眶說道：「老夫人和柳姨娘一大早來，就只告訴娘親這些事情嗎？」
張氏一愣，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