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代溝
想到這,他寬大雪白的大手,毫不猶豫地遮擋著她的雙眼,不讓她繼續看下去。
白雲頭上冒著粗黑線的冷汗,敢情藍影還不讓她看美男了!
她一手把眼前的大手給拿下來,瞪大黑眸,臉上浮現了一抹猙獰,低聲在他的耳邊道:「你知道阻擋一個美女看美男,是世間上最大的罪惡。」
藍影一怔,藍眸中浮現了一抹顯而易見的難過,帶著讓人無法不憐憫的可憐腔調道:「白雲你怎麼轉世了一回,變成了這樣,以前的你,可不會到處亂看那些不要得的男人!」
白雲翻翻白眼,胸中塞了一口悶氣,差點被噎死地道:「我在上界不是不看,而是沒看到合我心怡的男子,那時候我可是天天都在看人間的美男子。」
不是上界的天神不俊美,而是每天都看著一臉聖潔,入目都是一個樣子的天神,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了。
這話,一瞬間把藍影打擊成了石膏,只能僵化地看著白雲,藍眸差點盈滿痛苦的淚水,幸好他最後一點理智還是回來了,因為此刻,他人生最大的輕敵就在身旁,他千萬是不能落淚,掉了身價了!
他緊咬牙關,一字一頓地道:「白雲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能如此輕浮?!」
他這些話可是都是發自胸腔中的悲鳴。
白雲看著藍影痛苦錯愕的樣子,雖然有著上一世記憶的她,能充分了解他此刻難以消化的心情,但是……她秀眉一蹙,還是擁有獨特個性地道:「藍影,我這一世可是投胎在二十一世紀,那是擁有高度文明的世界。」
她話鋒一轉,緩緩走到已經不再笑的齊御天身旁,淡淡地道:「哪裡非常美好,如果不是宿世的姻緣,我也不想回到三葉大陸。」
「白雲你怎麼能這樣薄情?!難道你就忘記了我們在上界美好的生活了嗎?」藍影想要哭訴,但是最終還是轉換成了質問。
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心,似乎碎了……
「在哪裡很自由,不要說緊緊盯著一個男的有錯,就是看裸男,也是隨處可見,男女平等,生活自由,是一個美好的地方。」
此刻,她真的很慶幸自己能降世到二十一世紀,想到電視里的俊男美女,她還是忍不住的雙眸冒著一顆顆大大的分粉紅色心心。
「你流口水了。」一抹透著凜冽寒風的話,瞬間讓她僵硬地站地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轉著不知何時僵硬如同機械人的脖子,回頭看著身側滿臉露出陰沉微笑的齊御天。
眼前的這抹笑容更剛才可是天差地別,完全不同一個層次,這次輪到白雲在心裡悲鳴……
齊御天溫柔地擦拭地著她嘴邊的水跡,俊臉在她的面前放大數倍,足以讓她看清他鷹眸中的深沉陰鷙和……濃濃的不悅。
嗚嗚……白雲想哭,但是此刻她似乎是欲哭無淚,渾身僵硬如石頭的她,連眼淚都不能收放自如,就像弱小的動物被猛虎,在緊緊盯著,似乎稍有不該的舉動,瞬間屍骨無存。
她嗟嘆,什麼時候她堂堂的跆拳道黑帶,都只能驚恐地站著,不能勇敢地邁出一步……額……(邁出一步,當然是逃跑了……)
白雲渾身顫抖,好不容易被齊御天『溫柔深沉』的擦完嘴邊的口水,終於看到他讓開,打算放過她。
但走了一隻兇猛的老虎,瞬間又來了一隻高傲的惡狼,只見藍影惡狠狠地緊緊盯著他,大聲地質問:「你還看過裸男?!」
看到男子的身體不就代表……此刻,藍影恨不得那個男人給砸碎了!
「不止看一個,看了很多個。」白雲下意地直接道。
在現代看裸男還困難嗎?隨便打開一本雜誌都能看到。
瞬間藍影的臉黑得像鍋底,藍眸發出一波又一波強烈的火光,最後,他只是咬牙地看著齊御天,像似喪失了所有生命力地道:「我下不了手,還是你夠狠,你來吧。」
說完,沒看白雲一眼,轉身就立即離去。
而白雲不明白地看著齊御天,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著一抹顯而易見的疑惑,「他怎麼了?陰陽怪氣的。」
聽到這句不知悔改的話,藍影向外筆直挺拔的身影,難以承受地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上。
白雲依舊是一臉無辜,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對他們來說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鷹眸深幽不見底地看了白雲好一會兒,隨即抱著她沒有丁點重量的身子,大步走向原本安排給他的客房之中。
他把她扔在床上,沉默地看著揉著屁股,一臉郁悴地看著他,「你實在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知不覺之中,經過了那麼多之後,她跟齊御天似乎更是親密無間了起來,連說話都輕鬆了,沒有半點隔膜。
齊御天冷眼看著她,然後默不吭聲地脫起他的外袍。
看著他脫衣服的優雅動作,白雲一愣,就像過去侍候他的時候一樣,緩緩走到他的身前,解開外袍中衣,還體貼地問:「要讓人送來熱水沐浴嗎?」
看著她這個樣子,齊御天鷹眸閃著一抹複雜的光芒,臉上的神色更是透著一抹哭笑不得的詭異笑靨。
這樣神態的齊御天,看得白雲一愣一愣,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她立即舉起雪白的小手,想要探一下他額頭的溫度,這樣的他,千萬不要太辛苦而病了。
似乎察覺到她的舉動為何,他平靜地道:「我身體很好,沒有生病。」
看著他惜字如金,而且臉上也恢復了平靜,更何況想到他有妖力護體,是不太容易生病的,這樣才放下提高的心。
「那你幹嘛這樣陰陽怪氣?」白雲還是忍不住地問了起來。
「女子能看到男子的落體時,不就是現在這個時候嗎?」他想到她看過了數名男子的落體,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給殺了。
「呵呵,不是這樣的,我都是從書上看到的。」白雲連忙擺手澄清地道。
齊御天眼神透著一抹光亮的銳利,白雲深知他是不信,連忙再次解釋道:「就像你們現在看的春宮圖一樣,我在現代隨便一本樹上,都能看到男子的落體,這並不奇怪,你就不要大驚小怪了。」
說完,白雲還是侍候他脫掉外衣,催促道:「這些天你肯定很累,而且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快點睡一下,不然雲帝何時攻來,也是一個未知之數。」
聽到白雲這話,齊御天挑眉,眼神凌厲地看著她。
最後,白雲還是沒有拗過他的倔強,徐徐地道:「雲帝並不是笨蛋,他不會讓自己難過,他雖然在軍營之中,必定受到消息,冬葉國並不平靜,你想他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放掉嘴邊的肥肉嗎?」
冬葉國里雲帝駐兵的地方,並不遠,他很有可能調轉槍頭,把人馬攻向三國之中弱勢的冬葉國。
畢竟這裡全都是女人,還是甚為容易攻打的。
他一直不攻打,也是顧忌著炎國的強大武力,現在炎國被齊御天這麼一打,元氣大傷,連炎國都差點不復存在了,要不是炎玉還在齊御天的軍營中,安撫著炎國的上下,她想炎國早已改朝換代了。
這時的炎國,肯定不會給雲帝使絆子。
「但是他也害怕,一旦他去攻打冬葉國,我必定瓮中捉鱉,給他來一個前後夾攻,這樣一舉消滅了兩個礙眼的敵人,三國統一也就手到拿來。」
齊御天淡淡地道,那雙鋒利的鷹眸透著鋒利精銳的光芒。
白雲心想,這樣的齊御天還是天生的將軍,一舉一動都透著凌厲的氣勢,還有那睥睨世間的風度氣魄,足以讓無數少女神魂顛倒。
想到『神魂顛倒』那四字,她不由得調皮地一笑,開玩笑地道:「如若澄澄公主沒有被封印,藍影的美男計可能就要失敗了,呵呵……」
齊御天銳利地向白雲投了一個冷眼,似乎對於白雲的這個話題,不再感興趣似地!
他抱著她稍稍冰冷的魂體,就躺在床上,鷹眸靜靜地看向窗外的烏雲滾滾。
四周安靜一片,白雲有點不習慣,但是她能感受到齊御天氣息平穩,心想他肯定是想安寢了,於是輕手輕腳就想脫離他的懷抱。
「你在幹什麼?」快要離開齊御天懷抱的白雲,被一股重力,又再次拉回那個溫暖的懷抱中,她看著面前結實的胸膛,徐徐地道:「你要安寢,我就想到貴妃椅上睡一會兒。」
其實變成了神魂的她,可以不用睡覺,但是這是一直以來養成『人』的習慣,她還是想要眯一下。
「在我懷中睡下就行。」齊御天輕聲地說了一句,他已經緩緩地迷上了雙眸,或許他真需要睡一下。
「我身體冷,你抱著我,不會睡好的。」她還是有自知之明,人最需要的是溫暖,而不是她冰冷的靈魂,齊御天如果抱著她睡一夜,明天或許就要生病了。
「我抱著你很舒服。」他輕輕地在她耳邊一說,隨即有說道:「就算澄澄公主沒有被封印,我也不會對她用上美男計。」
「是嗎?」白雲估疑地翻翻白眼,其實她心裡還是很清楚,齊御天這人對於美男計的熱衷,她難得算舊賬地道:「那麼祥雲公主還有炎國的十三公主算是美男計了?」
想到那兩個強大的情敵,白雲心裡還是極為不好受,到了現在,每當想起齊御天看著她們專註溫情的眼神時,她心裡就痛得一陣緊縮。
什麼時候,他也對自己這麼溫柔過……那這抹溫柔是真情還是假意,每每想到這些,她腦袋就亂成一團,有時甚至想,如果投胎成了一頭被宰的大肥豬也不錯,至少不用再為情而苦了。
齊御天依舊閉著雙眸,大手用力地懷抱著懷中冰涼的魂體,他能輕微地感受到白雲的不安和鬱結,他低嘆一聲,輕聲地安慰她:「相信我,我對你是真情。」
「我相信你。」白雲沒有猶豫地道,此刻的她,也只能選擇相信他,或許這樣,她才有勇氣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我不是想對他們用美男計,只是在那個時候,沒有被魅惑,更好用的計謀了。」他淡淡地說道:「在冥獄之中,單靠強大的妖力,是不可能統治所有的妖魔,還有過人的算計謀略。」
白雲一怔,她第一次聽到齊御天的剖白,晶亮的黑眸閃閃發光地看著齊御天,昂起頭,就像小女孩一樣,緩緩地懇求道:「冥獄到底是怎麼樣的地方?為什麼總是被你們說的那麼恐怖?」
雖然上次,她是親身去過地獄,但是只在地獄天牢院子里,住了幾個時辰,就被齊御天帶了出來,根本沒有好好看地獄的風光和妖物。
此刻聽到連齊御天這麼厲害的人物,在冥獄之中都要使用謀略詭計的話,她突然興趣大增了起來,要知道在上界,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天神,天女每個都高傲聖潔,自命不凡,哪裡會有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算計別人,一旦被別的天神和天女發現,還不被活活地嘲諷到自動下凡來避世嗎?!
所以每每想到,在上界里根本沒機會見到的妖魔和精怪,她就好奇不已了,她實在是想不出那一個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妖物,到底有多高的智慧。
似乎看穿白雲的好奇和輕視,齊御天還是謹慎地給白雲解釋了起來,他並不想他日看到她被妖物算計了。
「世間上最為邪惡,狠毒的靈魂,都會被懲罰到冥獄。」他輕緩的語調,如同春風一般在白雲的耳邊說著,「這些罪惡的靈魂,因為經歷了世間上最為艱苦困難,往往比任何人都要聰明,因為在那麼艱苦地方生存下來的靈魂,必須要比其他人都要聰明狡獪,甚至有著一顆狠毒殘忍的心。」
「在冥獄中,成千上萬的妖魔,惡魂經過最底層的煎熬,能活下來的可能不到十分之一,那只是最初的煎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