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我們的城市

維克多·卡彭特和警察配合調查現場，葉言在一旁一言不發，眼眸中有微光一閃而過，昏黃的燈光，絢爛的霓虹燈都失去了顏色，天地之間只有最初的黑與白。

維克托·卡彭特散發著藍色，是友好的顏色，其他人則都是白色，但有個警察竟對葉言有著淡淡敵意，因而散發出了紅色。

接著，葉言將視線移動到了那具屍體上，凝視了一會，忽然，視野中出現了一串淡金色腳印，找到了！

葉言說了一句：「他進巷子里了。」

然後，身形一動，順著腳印快步走進了巷子中，甚至維克托·卡彭特都沒來得急詢問什麼，他看了看亞伯·莫爾，只見對方疑惑地看著自己。

維克托·卡彭特聳聳肩，說：「他是我所見過，最為優秀的中國人，無論是矯健的身手，還是過人的頭腦，最難得的，他有一顆善良的心。」

亞伯·莫爾沉吟了一會，道：「好的先生，如你所說，我們應該追上去。」

「是的。」維克托·卡彭特已經跟著小跑著過去了。

亞伯·莫爾大手一揮，說：「留下幾個保護現場，其餘人，跟我追過去。」

「是，長官！」

一群人齊齊應和，然後跟著亞伯·莫爾追進了小巷之中。

在葉言的視線中，那串金色腳印極為凌亂，如同一個喝醉的人，搖搖晃晃走過一般。

葉言眉頭微皺，這實在太不合常理了，按照現場遺留的證據，以及從法醫的分析來看，這個兇手應該是一個近乎於癲狂的人，擁有極為精準的切割技巧，冷靜在這種人身上，其實並不罕見。

那他逃跑的腳步，為何這樣凌亂？葉言摸著下巴，腳步卻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這時，維克托·卡彭特已經追了上來，葉言本來就留著力氣，等待他們追上來，否則，他們哪有這麼容易跟上葉言的步伐。

葉言停下了腳步，環顧一下四周，試圖發現更多兇手留下來的痕迹。

維克托·卡彭特，深呼吸了一口氣，問：「怎麼樣，夥計，你找到了什麼？」

葉言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我想不明白。」

「什麼？」

亞伯·莫爾緊隨其後。

葉言指了指地面，那裡在他視野中，是一串凌亂的金色足跡，看了他一眼，說：「我有一門獨特的追蹤他人足跡的功夫，我一路跟隨著足跡過來，發現了一個很怪異的事情。」

亞伯·莫爾忽略了葉言這門神奇的技能，而是急切的問：「你怎麼認定這裡有兇手的足跡？什麼怪異的事？」

「在現場，你們應該找到了兇手的鞋印，這裡塵土比較多，一對比就知道了。」葉言對於這個警長不太感冒，繼續道，「這個兇手的足跡太凌亂了，就像醉酒鬼的步伐一樣。」

維克托·卡彭特眉毛一挑：「這並不是一個兇手逃跑時該有的足跡，不，不對。」

「或許他根本不是在逃跑。」維克托·卡彭特，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根據現場來看，這個兇手的心理側寫，應該是一個極端癲狂的人物，他精湛的手藝，即便是最好的手術師也無法做到，這種人更像是一個智商極高的瘋狂藝術家。」

「他絕對不會是驚慌失措，也許……」

葉言接過話頭：「他根本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亞伯·莫爾一聽，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讓人頭皮發麻，誰可以在如此殘忍殺害一個無辜少女之後，還會享受這種過程給他帶來的快感。

「我的上帝，這個人絕對是惡魔，瘋子！」一個年輕的警察頓時就叫了起來。

亞伯·莫爾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冷靜，通過比對，的確這串足跡鞋印與現場發現的無二。

於是他對葉言說：「那，還有線索嗎？」

「當然，他就這樣一直朝著巷子裡面去了。」

「那我們繼續跟過去，直到河流乾枯為止。」亞伯·莫爾道。

葉言點點頭，一如既往的，他討厭這些罪犯。

一干人等，繼續朝著巷子里而去。

葉言璀璨若星辰眼眸不斷朝四周看去，耳朵微微豎起，每一縷微風，每一次呼吸，都進入他的大腦中，身子微微緊繃並且下沉，如同一隻獵豹就要脫籠而出。

兩旁的大理石房子靜默地立在夜空下，眾人踩踏著石頭地面，警察的皮鞋與凹凸不平的地面碰撞，發出「踏踏」的聲音，好像死神在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房。

而葉言，始終如輕巧的獵豹，絕不向獵物泄露出一絲威脅，如果不是每個人都緊緊盯著葉言，那麼只要一個眨眼，葉言就能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來到一個轉角，葉言眉頭更加緊蹙：「很奇怪，現在的這個人的步伐，又變得極為有條理，輕鬆、自信。」

忽然，一陣風吹過，帶來某種異樣的味道，葉言頓時寒毛倒豎，他猛然回頭大喊：「小心！」

「刷！」

在夜空下，宛若長白山上一輪冰凍了千萬年的月，彷彿連空氣都能凍結的一抹寒光閃爍，只聽見輕微的刀劍沒入脖頸的聲音，一名警察喉頭髮出一聲嗚咽，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鮮血如泉涌。

葉言一咬鋼牙，他的目光追尋著那抹寒光，只見一個鬼魅的黑夜三兩下就爬上了兩層樓高的屋頂，隨即消失在眾人視野里。

「F**K！有敵襲，約拿受傷了！」一名警察的高呼聲才如驚雷響徹在狹窄的小巷中。

亞伯·莫爾迅速掏出槍，將槍口對準黑暗：「所有人警戒，快快快！來人救約拿，其他人尋找兇手！」

葉言深吸一口氣，一個縱身躍上牆壁，只來得及留下一句話：「你們先撤，我去追他！」

「喔，你瘋了！快給我回來！」維克托·卡彭特焦急的大喊，但亞伯·莫爾顯然更為老練，「三個人護送約拿離開，其餘人想辦法跟上，允許第一時間開槍！我們的城市，不能光讓一個中國人保護！」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