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靳家二少爺
「小晚不舒服嗎?」秦宇陽沉聲詢問。
「大小姐頭疼病犯了……」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玩遊戲。秦宇陽大概是走了,總之外面安靜了。
我一直待在卧室,再出來時家裡居然裝飾一新,連僕人的制服都換了新的。我微微皺著眉,這是為了迎接秦宇陽?不會吧……
「大小姐,您想要什麼?」吳姨看到我,連忙把手裡的花插好向我走來。
「我想吃點心。」我用眼神掃了一下那些鮮花裝飾,「這是要做什麼?」
吳姨愣了一下,大概是我以前從不留意家裡的事情,忽然詢問讓她很意外:「今天老太爺請靳家的二少爺到家裡做客呢。」
靳家的二少爺我真沒見過。不過靳家在槿城可是個顯赫的大家族,靳家二少更是被外人傳得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據說他的母親是古老家族的嫡系小姐,純正的貴族血統。不過這位貴族小姐喜歡浪漫的法國,常年定居在楓丹白露,二少爺極孝順,陪著母親住在國外。所以,即使外人對靳家二少爺極為好奇,但真正見過的,不用十個手指,大概五個就能數清了。
「哦。」可惜我是個無趣的人,毫無好奇心可言。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吸引我的是他身上的西裝,面料奢貴剪裁得當,就連針腳都細膩到令人嘆服,黑色的金屬紐扣泛著幽冷的光澤,上面隨著光線的流轉,隱隱顯現著像是鳳凰的紋章。他身高將近一百九十公分,頎長健碩很標準的模特身材。稜角分明的臉上,是一雙深邃的眼眸,凌厲到極致的眼神和挺直的鼻樑。這樣深刻的五官實在讓人過目難忘,似乎足以鐫刻進看過他的人心裡。
「靳先生。」吳姨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他看向我的目光極具侵略性,我很容易從中讀到了『不友善』,準確地說應該是『憎惡』。這是什麼節奏,難道是因為昨天我搭了他的車沒給錢?不對,我被打劫了『車費』的!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麼得罪了靳君遲。被強吻的人是我,他甩這個臭臉給誰看呢。既然他是這樣的態度,我也沒必要與他寒暄。我沖靳君遲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連眼神都讓人有壓迫感的人,為了脫離靳君遲的視線。我快步走進廚房,聞到了烘焙糕點的香氣。董清清帶著隔熱手套,把一盤餅乾從烤箱里端出來。她看到我出來連忙沖我招招手:「小晚,過來吃點心。」
「好,清姨。」我穿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過去。說實話,董清清雖然是我的繼母,一向待我還不錯,甚至比對她的親生女兒桑筱柔還要好,至少從沒逼我去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插花或者禮儀課。
「我做了一些點心,有你喜歡的芝士蛋糕還有椰奶曲奇。」董清清一臉親善。
實在是盛情難卻,我只好拿了一塊椰奶曲奇,小口的啃著。我懷疑那場車禍真把我的腦子撞壞了,要不就是以前不正常。因為,我發現自己現在和以前喜歡的東西,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這兩樣點心真是太膩了。
「等一下換條漂亮點兒的裙子,今天有客人到家裡來吃飯。」董清清說著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吃這些就行了,晚餐就不下來了。」我可不想跟靳君遲同桌用餐,就那好像全世界欠他五百萬的晦氣模樣,我怕吃了不消化。
「好。」董清清似乎鬆了口氣,她打開蓋子看了看鍋子里的湯,「那一會兒小晚就在房間里休息吧,仔細吹了風又頭疼。」
「嗯。」我打開冰箱拿了個蘋果,一邊啃一邊往樓上走。
傍晚時,我肚子餓得咕咕叫。然後對著那個被我啃乾淨的蘋果核撇撇嘴,這一整天我只吃了兩片吐司和一個蘋果,因為家裡妖魔當道我就要被餓死在房間里了?
我出了卧室,打算偷偷溜出去,然後從後院進廚房覓食。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爺爺的聲音:「晚餐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都是按照靳少爺的口味準備的。」董清清馬上答道,「特意準備了黃油牛尾湯。」
爺爺繼續說:「讓大家都下來吃飯,小晚現在怎麼樣了,讓她也下來。」
「爸爸,蘇醫生的意思是,讓小晚多在房裡休息。」董清清的語氣溫柔中帶著幾分慈愛。
「靳少爺是多重要的客人,全家人一起陪他吃飯才不失禮。」爺爺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那就讓她待在房間里別出來,別讓靳少爺看到。」
我微微鬆了口氣,聽到他們都走遠了才下了樓,打開門走進了後院。家裡的花園是很典雅的蘇州園林。草木錯落花障疊翠,雖然小巧卻精緻。蘇州園林注重曲徑通幽,所以很適合隱蔽。為什麼要『隱蔽』,我看到靳君遲和桑筱柔涼亭里,所以選擇沿著花障走,這樣就不容易被他們看到了。
「靳先生,您要去哪兒?」桑筱柔低聲詢問。
「去洗手間。」靳君遲淡淡的開口。
「我……陪……我帶……」桑筱柔可能覺得,一個女孩子無論如何也不太適合跟男人一起去洗手間,所以默了下。
「我知道怎麼走。」
我繞了個大圈才走到廚房的後門,微微舒了口氣。手剛握上門把,只聽到背後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你在躲我?」
靳君遲的聲音很平淡,聽起來卻有懾人的力量。我猛地回過頭,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神出鬼沒。在暮色降臨時分,他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屹立在那裡著,暗影籠罩住我,讓人很不自在。
「我並不知道您在這裡……」我說的是實話,如果知道下樓來會有如此狹路相逢的狀況,我寧願餓死在房間里。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危險的,所以我決定有多遠躲遠。
這個門平時很少有人走,這個時間正是廚房最忙時候,自然更不會有人出來。靳君遲一步一步走過來,步態慵懶卻極具威脅,我莫名其妙地被逼到了門與牆壁的轉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