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

第四六八章

有客自上京來。

是個和尚。

雖然是個小和尚,但是卻帶著老和尚的信物。

嗯,就是那個已經上天了的老和尚。

雖然有些疑惑,但林庸還是讓人把小和尚帶了進來。

「見過林施主。」兩人碰面,小和尚先是規規矩矩行了一禮,然後直接說明來意,「我這次來是師爺的意思,讓我給張施主帶了樣東西,給林施主你帶了封信。」

這就更奇怪,給三花帶東西尚且說得過去,可自己和老和尚全無交情,為什麼要給自己送信?

還是在老和尚圓寂這麼多天過後。

林庸眼中光亮微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小師傅如何稱呼?」

「施主喚我福信就可以了。」

林庸一愣,心裡嘀咕了一下。

這小師傅的師傅也不知是哪位,心也太大了,一個和尚取名負心。

「不知廣濟大師托小師傅給我夫人帶了什麼東西?可需要我轉交?」

福信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雙手遞上,道:「林施主把信看完就知道了。」

林庸接過信封,掃了一眼上面的「林公親啟」,將信紙抽了出來。

然後,他的表情就不對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福信這個人,送他們了。

把信收好,林庸重新打量起福信這個人起來。

約二十三四,身姿挺拔,面容俊秀,許是常年參禪,整個人透出一種慈悲和安寧。

按照信上說,這個小和尚熟讀經文,略通醫理,是這三代最傑出的弟子。

然而,林庸依舊想不通,廣濟送這麼個人來是什麼意思。

傳教?

不知道老和尚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再加上這人是送給三花而不是給他林庸的,林庸按下心中的不解,把福信安排著暫且住下。

人到底要怎麼處理,還是等三花回來再說。

結果,第三天,福信就給林庸帶來了一個大驚喜。

他跑去安置營講經去了。

雖然沒有限制福信的自由,但他這個操作還是讓林庸感覺有點複雜。

這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福信也不是上去就給人講經的,他先說的是給大家義診。

不要診金啊,這下有病的沒病的都來了。人來了之後,福信也老老實實給人看,但看的時候會插空講幾句經文。

就這樣,被他治好的人覺得這個小師傅心善又靠譜,再加上福信講得深入淺出十分好懂,就有人專門去聽他講經。

等到張三花從浚城回來,福信已經不看病,專門講經了。

張三花回來后,了解到這個情況也有點懵。

但拋開其他的,她欠廣濟一個人情,廣濟想讓自己留下福信,她還真不好拒絕。

「他若只是想在這裡傳教,倒也沒什麼,願意去信的信就是了。」

林庸提出異議:「若他別有所圖呢?」

張三花有些莫名的看了林庸一眼,說:「他有沒有別的算計你看不出來?」

林庸語塞,覺得三花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擅長的是分析,在信息不夠的時候他也是什麼都分析不出來的。

而這位福信小師傅,恰恰就屬於資料特別少那類人。就算派人專門去打聽,消息傳來也是很多天之後了。

目前,就憑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還真的不好說他有沒有其他所圖。

張三花有些不耐煩,道:「明天叫過來問問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這邊還沒派人去請,福信已經上門求見了。

張三花和林庸對視了一眼,命人把人帶去書房。

看見福信的第一眼,張三花的感覺就是乾淨。

像是冬日裡下過大雪的地面,白皚皚一片。

只是,白雪之下是路面還是污泥,誰也不知道。

雙方見禮,寒暄一番,福信第一句話卻是詢問張三花。

「張施主,不知我師爺給您的那串佛珠如今何在?」

張三花微微一怔,看向林庸。林庸抿了下唇,笑著回答:「那佛珠太過貴重,一直妥貼的收著。」

福信就搖搖頭,道:「那佛珠我師爺日日佩戴,已然沾染了佛性,戴著可安神定驚,凝魄固魂。可若是放在一邊,失了人氣的滋養,反倒會損了它的靈氣。」

對於福信說的這些,張三花倒是不大信,但她又看不出福信在說謊,思考了片刻,命人去把佛珠取了過來。

張三花發現,和上一次看見的時候相比,這佛珠的光澤確實黯淡了一些。

當著福信的面,張三花把佛珠帶到左手上,第一反應是這佛珠串的還停結實。

其他的,就沒有了。

許是看出了張三花臉上的不以為然,福信雙手合十道:「這佛珠被閑置許久,靈性早已沉睡,還請張施主允小僧念一段經文,激活它的靈性。」

張三花覺得有些有趣,便允了。

於是,書房之中便響起了晦澀難懂的念經聲。

張三花不光聽不懂,還很想睡。

然後她就真的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無所個支離破碎的片段,裡面有小時候的林庸和自己,還有祈家姐弟。

張三花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還記得夢裡的內容。

環顧了一下四周,福信已經離開了,只有林庸坐在窗邊看書。

「我睡了多久?」

林庸放下書走了過來,臉上全是關切。

「兩個多時辰,福信小師傅讓我不要叫醒你。」見張三花臉上還帶著倦色,林庸心裡的擔憂又多了幾分,「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張三花搖了搖頭,看向自己帶著佛珠的左手,眉頭緊皺。

夢中自己和林庸的景象是真實發生過的,那祈家姐弟的呢?自己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類似的場景,又為何會在夢中出現?

想起自己失去的兩年的記憶,之前本來只是隱隱的懷疑在張三花腦中越來越清晰。

自己和祈家姐弟,怕是另有一番糾葛。

只是,想起自己和祈凰舞的那種特殊聯繫,張三花心中就有些不悅。雖然知道祈凰舞大概不是有意為之,但這種被人桎梏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想到這,張三花忽然心頭一動。

那小和尚說什麼來著,凝魄固魂?

凝魄固魂······

她之前昏迷,不是有大夫說過,可能是離魂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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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名張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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