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他會來的
眼見吉時漸近,玄傲離卻是一直未曾現身,倪提若等人不由擔憂起來。
但是想來,以著玄傲離的身份與能力,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攔他才是。
倪提若與夜雲軒並不懷疑玄傲離對夜凰的感情,但是此時遲遲不來,怕是那邊生了什麼事端。
可是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此時不也該是以成親為重嗎?只要他玄傲離想來,又有誰能夠阻止他玄傲離的步伐。
除非,是他玄傲離自己不願意來。
隱隱的,此時倪提若與夜雲軒心中開始對玄傲離有些不滿了,但是卻依舊按捺著,想著或許是他們多想了,也許下一刻玄傲離就會出現了。
現在賓客眾多,若是玄傲離真的突然取消了婚禮,受傷的只會是夜凰。
隨著時間的流逝,房間內夜凰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明顯臉色不虞的倪提若,眸中一片平靜:「他會來的。」
她相信他,他一定會來的。或許,他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或許他會因為什麼而有所遲疑,但是她相信,最終他一定會來的,會來迎娶她。
她堅信著。
見夜凰這般,倪提若眸中滿是心疼。早知如此,她就不這麼快答應兩人的婚事了。
可是現在……
突然外面傳來了動靜,有下人來報,迎親隊伍到了。
但是,報信的人,臉上並無喜色——
迎親隊伍到了,但是新郎官沒來。
聽到這個消息,倪提若的臉上徹底陰沉了下去。夜凰的眸子也是一沉,她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帶我去見他們。」
她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關於新郎官未曾來的事情此時自然不會宣揚,夜雲軒已經第一時間將迎親隊伍的人都帶到了後院,阻隔了那些賓客的打探。
夜凰走到後院,看到胥子崖與刀疤等人,眉目冷凝。
「他現在在何處?」夜凰單刀直入。
胥子崖臉上扯出笑容,正要開口,一邊的刀疤卻已經先一步開了口:「不知道,半路上他突然說他想要靜靜,讓我們不要打擾他,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刀疤,你……」胥子崖瞪眼看著刀疤,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知道玄傲離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這個局外人也能察覺到玄傲離對夜凰的感情,從認識玄傲離開始,也唯有夜凰走進了玄傲離的心理,而今日玄傲離所為,若是讓夜凰知道了,定然會傷了夜凰的心。所以他便想著先給玄傲離打個掩護,至少等玄傲離回來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是這樣想的,來的路上也與刀疤等人交代了一番,沒想到夜凰一出現,刀疤就讓玄傲離給賣了。
對於胥子崖憤怒的目光,刀疤卻是很不屑,路上雖然胥子崖讓他們為玄傲離打掩護,但是他們可沒有開口同意。
他們的老大是倪提若,在夜凰與玄傲離之間,他們自然是站在夜凰這邊的。他們都是一群單身漢子,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大侄女,都是將夜凰當做女兒看待的,現在玄傲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又怎麼會為玄傲離打掩護……就算對方再如此的強大,讓他們畏懼,欺負了他們的大侄女,也是不可饒恕的。
「夜凰,其實玄傲離他……」瞪了刀疤一眼口,胥子崖又急急看向夜凰想要幫玄傲離解釋,可是對上夜凰平靜的眸子,他突然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原本來的路上,他腦袋中就已經想好了說辭,可是現在,他卻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了。對上那樣一雙平靜的,似乎看透一切的眸子,他覺得自己的準備的一切說辭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見胥子崖失聲,夜凰挑了挑眉:「繼續說啊,他如何,我聽著呢。」
胥子崖抿了抿唇:「是因為那個什麼冥王,夜凰,玄傲離對你的感情如何,你應該才是最清楚的。」
聽到「冥王」兩字,夜凰瞳孔一所,眸中暗色凝聚。但是看到胥子崖臉上的煩躁與擔憂,她扯了扯唇角:「若非是知曉,此時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
因為知曉他對她的情感,所以知曉他不會無緣故的在他們兩人成親的時日消失,所以她要弄清楚原因將他找回來。
旁邊倪提若與夜雲軒的臉色很是難看,但是此時當著夜凰的面,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怕自己一個說的不對就傷了夜凰的心。
現在聽到夜凰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也目光緊緊盯著胥子崖,他們也想知道玄傲離究竟是緣何不來。
胥子崖知道道現在想隱瞞也不行了,眼下明顯的,想要為玄傲離打掩護是不行了。且不說有刀疤等人在,就算他不說,刀疤等人也是會告訴夜凰的。更何況,就算是要隱瞞,他也找不出什麼好的借口來啊。
成親之日玄傲離突然離開……之前沒見到夜凰時他是想著要為玄傲離打掩護,但是現在在見到夜凰之後,他反而覺得……玄傲離都敢做了,他還打什麼掩護?
玄傲離在選擇離開之前,難不成就沒有想到夜凰會如何嘛?若是沒有想過,他倒是要懷疑玄傲離對夜凰的感情了。而若是想過,在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給夜凰帶來怎樣的傷害的情況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去那樣做,那玄傲離便也必然是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
如此,他又何必去參與。
於是,不用刀疤開口,胥子崖便老老實實的將從夜雲軒出現之後到玄傲離突然離開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夜凰。具體關於夜雲軒與玄傲離之間的對話,他同樣一字不錯滴告訴了夜凰。
說實話,關於夜雲軒與玄傲離之間的對話,他聽不懂。依照那冥王的語氣,似乎是與玄傲離相識的,但是冥王是什麼時候存在的人物?怎麼會與玄傲離相識呢?
他想著,夜凰與玄傲離那般的親密,或許,夜凰會知道情況。在了解冥王與玄傲離之間的對話之後,說不定夜凰會知道玄傲離選擇離開的原因……說到底,若是能夠為玄傲離挽回一點形象,他還是願意的。
聽完這些,夜凰暗沉的眸色讓人心驚,就在一旁的倪提若正要擔憂的開口安慰她時,她已經先一步開口:「具體就這些?可有什麼遺漏?」頓了一下,她繼續開口,「將整個過程中,玄傲離的表情變化,哪怕再細微的,都告訴我。」
夜凰此時周身凌繞的氣息很是恐怖,但是她的語氣卻是萬分的平靜,聽不出絲毫的異樣來。若是單單聽著她的聲音,而不去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感受到從夜凰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胥子崖咽了咽口水,很認真地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補充道:「玄傲離那個人你知道的,他是素來沒有什麼表情的,當然,在你面前除外。平常在他的身邊,根本無法感知到他的喜怒哀樂,可是,在聽到那冥王的話之後,他的表情立即就變了,周身的氣息很是暗沉可怖,認識他這麼久,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般的他。」
「而且,是他率先向那個冥王出手的,看模樣好像是想要阻止冥王繼續說出什麼話來。而且,那冥王說他是在你害怕什麼,他也並未反駁,當時他給人的感覺,似乎冥王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就是在害怕著什麼。」
「最後,那個冥王離開后,他就低著頭站在那裡,周身氣息暴虐,我們都不敢靠近。在我最終提醒他吉時要到了的時候,他才抬頭,只留下一句『想要靜靜』的話后就消失了。」
胥子崖很認真的說著,他真的覺得那個時候的玄傲離是十分的不正常。
「你說漏了一點。」刀疤皺著眉頭,補充到,「在中間侄女婿與那個什麼狗屁冥王的戰鬥中,那個狗屁冥王似乎是對侄女婿做了什麼手腳,對方動作很快,我也沒有看清。但是就是在做了那手腳之後,冥王才收手離開,之後我感覺到侄女婿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甚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胥子崖的修為相對於刀疤等人還是差了不少,對於之前玄傲離與夜雲軒的交手,說實話胥子崖幾乎都沒有看清兩人是怎麼交手的,自然也看不到夜雲軒有沒有做什麼小動作。而刀疤,也只是勉強察覺到異常罷了。
聽完后,夜凰眉目微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只是那周身的氣息……
「現在大侄女的模樣與剛剛侄女婿好像……」刀疤忍不住搓著手臂嘀咕著,覺得好恐怖,好嚇人。
「凰兒。」倪提若擔憂出聲,現在夜凰的模樣真的讓她很是擔憂。聽到胥子崖與刀疤的訴說,單單是冥王這個存在就已經說明玄傲離沒有來是有原因的,但是到最後並沒有人阻攔他來迎娶夜凰,而是他自己主動離開的。就算是知道四處語音,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是現在他將夜凰一個人丟在這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