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江山美人圖
沒想到宇文駿剛從前面護住我的玉體,就見我的身後猛地跳出來兩個黑色的身影,圍在我身邊打鬥起來。一名是我不認識的蒙面殺手,另一名則是我臨時的貼身護衛任縱橫。兩人短兵相接,劍花飛舞,幾乎招招都能致人喪命。
我暗地裡替任縱橫捏了一把冷汗!
心裡在想,這比不得平日里府中的那些操練,這招招致命,千萬別給我出洋相,你可是我剛招聘的御前侍衛啊!
果然,兩人來回剛動手不到十幾招,那蒙面男子就呈落敗之勢。但就在任縱橫一手掐住蒙面人咽喉之際,躲在暗處的一支冷箭,「嗖」地射在了任縱橫的胳膊上。
「哎呦!」
就在任縱橫捂住胳膊的片刻,幾乎是同時,蒙面人已將利劍快速地架到了任縱橫的脖子上,任縱橫只好束手就擒。
看到此番情景,我心裡是焦急萬分,眼睛四處尋找著蟈蟈,但她此刻又不見了蹤影。我正琢磨蟈蟈那丫頭為何每逢關鍵時刻,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忽然,敖海走到了我的近前,將利劍直指宇文駿。
「把公主交給我!」
「你休想!」
宇文駿臉色冷峻,渾身散發著一股透骨的寒氣。
此刻,他正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變化,似乎尋找著什麼逃跑的機會。正在這兩人僵持不下、千鈞一髮之際,就聽得外面傳來一個男子手拍巴掌的聲音。
「好,好,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戲!」
只見年輕高大的薩克圖,帶著幾名侍衛從門外仰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宇文駿見到他,試圖想拔劍相向。但此刻,他已被敖海劍指咽喉,全身動彈不了。他可能是害怕此時動彈,會傷到我的身體,所以只好暗暗忍耐著。
「薩克圖!」
「你也在!」
薩克圖沖宇文駿笑了笑。他一眼看到了我,嘴角邊,頓時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奸笑。
「沒想到公主女大十八變,變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如果說大汗是草原上不落的太陽,你就是草原上最明亮的月亮。這麼多年了,公主,你應該早把我薩克圖給忘了吧!」
我看看他一副驕橫的神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記得小時候,參加父王的圍獵時,見過這個薩克圖。那時候,他個頭比我高半頭,長得身強力壯。他曾經親自從我手中,奪走了我身上一把最鍾愛的小短刀,那是父王繳獲的戰利品,也是父王給我的所有賞賜中,我最喜歡的一件戰利品。
但因為薩克圖的身邊,當時還跟著其他幾位皇子,和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所以,我的小短刀不但沒能要回來,還被布妃說了一通,說我不夠大度,說那把短刀就當是賞賜他的禮物。至今為此事,我還耿耿於懷,怎麼會就這樣輕易地忘記呢!
原來他就是那個薩克圖!那麼,宇文駿口中所說的那個薩克圖,竟是他嗎?草原上同名的也很多,但是,想象他的家世和蠻橫,我確信倒真是他了。
我這時忽然發現,在這些連貫的事件中,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因為在他進來時,好像事情愈加明朗了。
正說話間,薩克圖從腰裡抽出了一把鋒利的長劍對準了我,一邊命令著手下。
「把他們都給我拿下!」
他掃了宇文駿和任縱橫一眼。頓時,幾十名兵士,從外面齊刷刷地闖進屋內,一齊團團圍住了我們。
原來他早已在這裡設下埋伏,正等待著我們上鉤。
蟈蟈這時,也被兩個人手腳捆綁著,嘴裡塞著布,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納悶,這蟈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什麼剛剛才幾分鐘光景,轉眼間人就不見了!可見,她先我一步就被人給綁了。
蟈蟈朝敖海看看,又瞅了我一眼,意思是說這些事情,全壞在那個叫敖海的身上。
我一切都明白了,無論是白天,還是現在,這盤局,是有人提前就盤算好的,我們都是這套子里的棋。
「敖海!這裡全部交給你了!」
薩克圖看著敖海的動作,似乎欣賞著他的捆綁手藝。
敖海不做聲地點點頭,將我的手腳用一根繩子綁上,然後按照薩克圖的意思,又將宇文駿和任縱橫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薩克圖,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大聲地問道,大敵當前,在這種情況下,我一定不能讓這種人的陰謀得逞。
「公主,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你從二親王那裡出來,想必是還沒來得及回去見過你的父王吧。我聽說大汗眼下有難,幾名皇子想要大汗交出兵權,十幾支旗的統領將在明晚,一起齊聚大汗的帳前。你別著急,我這就帶你們一干人等,回去勤王。」
「你這個卑鄙小人,等著我見到父王,拿刀先把你給收拾了!」
「你還別嘴硬,公主,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要不然,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你眼下可是我手中的人質,公主的命運,一直和大漠的國運緊密相連,我怎能輕易地慢待你呢!你現在在我手裡,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咩,咩!」
他洋洋得意的說著,接著上前走近幾步,把臉幾乎貼到了我的面上。
「呸!」
我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臉上。
事出突然,他用手抹了抹臉,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手一記,「啪」地一聲,一隻手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然後他怒吼吼地上前抓緊我的衣服。
「你還想活命嗎,是不是等不及了?」
沒想到,就在此時此刻,敖海忽然將利劍轉過方向,瞄準了薩克圖。
「放下公主!」
我當時就蒙圈了!怎麼回事,這敖海,剛才還那般冷漠地對待我,這又唱的哪一齣戲!
「再說一遍,放下公主!」
敖海大聲地喊道。薩克圖看著敖海,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的威脅。
「敖海,你別忘了,你的娘親和幾十口族人還在我的手中。」
什麼?原來敖海也被這薩克圖,玩弄於股掌之中,並以此來要挾他,怪不得敖海前面會出現那些異常的舉動。
「放下公主,不管你想怎麼樣,但就是不能讓你帶走公主!」
「敖海!」我不由得心頭一熱,此時,敖海還是像往常那樣的眼神,疼愛地看著我。
「只要敖海有一條命,這條命就會為公主而生,生死相隨,絕無二心。哪怕敖海死個千次萬次,此生一次也不會背叛公主和大汗,任何事也不能動搖敖海追隨公主的赤誠之心。」
「敖海!」聽到此話,我的眼淚頓時飛流直下三千尺,傾瀉而出。
「敖海,能不能帶走公主,不是你能說了算。別忘了,你的娘親、還有幾十口族人要緊。」
「就是因為我們一直畏懼薩克圖的淫威,才讓他驕橫無禮,目中無人,現在連大汗也不放在眼裡。如今不僅我的族人,連宇文駿和他旗里幾百號老少也要受他挾制。我倒要看看,薩克圖你到底有多少能耐,竟敢如此囂張!」
說完,敖海手持利劍,一個箭步向薩克圖襲去。
薩克圖哪裡會畏懼這些,他畢竟練武多年,也是武功高強之人,見此情景,只輕輕一閃身,矯健地躲過敖海的利劍。
還沒等敖海再次上前,就見外面一位身材魁偉的瘦長男子,飛身上前接應,只幾個回合,就將敖海牢牢地制服。敖海在他們手裡使勁掙扎著,試圖想掙脫出去,但是,還是一點用也沒有。
薩克圖看著眼前的戰況,微笑著點點頭。
「好,巴音,你帶人把公主單獨裝進一輛馬車,其他的這些人等,都給我裝進木籠里,我要帶著這些上等的禮物,給大汗送去一個意外驚喜!」
此時,幾百里之外,父王的行宮大賬內,正鶯歌燕舞。
父王不知道今天是喝了多少馬奶酒,讓他明顯感覺到身體不同以往,異常的沉重。他的眼皮幾乎要抬不起來,開始頭昏犯困。
眼前一個個異域的美女,隨著明快的節奏,正扭動著靈活的身姿。他感覺自己的視力逐漸模糊,有很多人影在眼前晃悠。
整個大帳內,只有布布格和其他幾位嬪妃,正陪著大汗,一起欣賞著迷人的舞姿。
「好一幅江山美人圖!」
父王剛說完這句話,就見他的整個身體,「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