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其實這樣也挺好 2

凌遙帶著子恆和子琛離開李黎家之後，軒轅冥便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再看著站著的眾人，吳羽寒笑了笑：「站著做什麼，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說開了不就行了。慕容，先坐吧，他們想站著，就讓他們站著好了。」

聽了軒轅冥的話之後，慕容皓軒便來到了他身旁的位置。在看見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時，慕容皓軒猶豫了。因為他不知道，在自己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會不會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不說的話，一直壓在心裡自己卻會很難受。

似乎是察覺到了慕容皓軒的不對勁，軒轅冥便開了口：「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出來，還是說十多年不見我們之間已經生疏到你不願意跟我說說心裡話。」

「我倒是原因跟你說心裡話，可是這些年你又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你在想什麼？軒轅冥，以前我覺得自己其實很了解你，有時候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下一步又想著做什麼。可是現在的你，我完全看不透。」

「不是看不透而是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軒轅冥，所以你想表達的我都知道。你從坐下開始，眼睛就已經看向我這裡四五次，可卻沒有一次開口說出自己一直壓在心底的想法的。所以你說出你想問的，我都一一告訴你。」

「既然如此，那我問你。當初檢查自己生病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即便你不肯告訴他們可是為什麼你不願意告訴我。這些年，我一直都以為我是相比歐陽他們來說跟你最親近的人，可是到最後我發現卻是我在自作多情，你能明白我當時的感受嗎？」

在對上慕容皓軒心疼的目光時，軒轅冥卻笑了：「其實我在檢查出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還記得我在離開這之後的第五年給你打的第一個電話嗎？」

聽到這慕容皓軒卻突然明白了什麼，想要解釋卻在開口后被軒轅冥打斷了說話：「那時候我原本想告訴你，可是到我從電話里聽到歐陽跟你對話時我收回了想要告訴你的想法。因為我很清楚，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覺得會不管不顧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都這麼為我著想，我又怎麼能自私的不為你想想。而我原本想著在第二個孩子出生之後，送給孩子一份禮物的，可是偏偏到了那個時候我便什麼都想不起來。每天都總感覺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想不起來自己忘了什麼。所以，就像你說的於我而言，你的確比歐陽他們對我而言更加的重要。

所以對我來說這麼重要的你，我又怎麼可能看著你因為擔心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懂得照顧。在哪之後，我聽從了凌遙的安排接受了手術。在康復期間我一直很努力的讓自己恢復，因為我怕錯過我跟你的約定，到時候你又會胡思亂想，不這麼多年過去，我一直都在等待複檢的時間。

我想著我的複檢結果出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解釋這一切，包括我想要追回墨玹這件事，我都會告訴你。可是我卻沒想到當複檢結果出來的時候你們都在，而這結果不是我期待的結果，也不是你們想見到的結果，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告訴你們，怎麼去跟你們說清楚。因為他們三人的決定，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所以……」

「所以，你原本想的是等結果出來是好的結果你就回去，告訴大家當年的一切，如果複發，就像當年一樣，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不見。而這次的消失便是這世上再無你軒轅冥這個人，對嗎？」

第一次見到如此激動的唐咨，軒轅冥臉上依舊保持著方才的模樣，沒有一絲的變化，最後卻笑著點了點頭，代表他默認了唐咨剛剛說的那段話。

在得到軒轅冥的肯定后，歐陽亦瑜卻一拳揮了過去，就在即將打到軒轅冥的臉的時候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氣憤的拽住了他的衣領：「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擔心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等大家知道你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的消息的時候，大家該怎麼去面對。

你說什麼都好像理所應當的，可是你將我們這些兄弟當什麼了？想見的時候招之即來，不想了就揮之即去。這樣對你來說就很有意思，將別人玩弄於你的手掌之間，別人卻還在為你擔心。軒轅冥，大家都是重感情的人，可是你這樣真的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嗎？」

看著怒火中燒的歐陽亦瑜，慕容皓軒立刻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而軒轅冥卻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看著歐陽亦瑜，直到他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之後，軒轅冥這才開了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能明白你們的心情。可是，正是因為我將所有的人都當成自己的家人來對待，我才更不願意告訴你們事實。

就像那晚在醫院時，蒼嶽告訴你的。我在檢查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我真的走了，讓他每年按時的給你們寄去一封信，還有明信片和照片。正是因為你們對我很重要，我才不願意你們任何一個人因為我而傷心難過。我已經傷害了司徒墨玹，不想再去傷害其他人明白了嗎？

我一直不敢跟他說出一切，不敢告訴他真相，就是因為我一旦說了，他就會像你們一樣質問我，因為對我的擔心而去恨自己，責備自己，怨自己，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出來。所以我不說，更是因為我怕你們到時候在我面前哭，那時候我卻已經沒有伸手的力氣去幫你們拭去臉頰上的眼淚。你們知道我最見不得別人哭不是？」

「所以，就因為這些你瞞了我十六年的時間，更帶走了子恆十六年才在這個時候選擇讓他回來。如果你複檢的時間再往後幾年，那你是不是也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肯將他送回我的身邊，才會告訴我當初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像我所說的這樣，我要你肯定的回答我的問題。」當身後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軒轅冥掛在嘴角的笑容卻瞬間消失不見。

包括所有人在內，當他們看見出現在身後的司徒墨玹時都驚訝的看著他。當他出現在軒轅冥的面前仰著頭看著他的時候，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在看見司徒墨玹時，軒轅冥眼中閃過了太多的情緒，可是當看見他這樣的時候更多的卻是高興。高興的是還好他沒事，可是除此之外對於他的出現，軒轅冥卻根本不想他出現在這裡。

他一直都很想他，想看見他。想聽他對自己說很多的話，想看著他那隻屬於自己的微笑。可是現在，軒轅冥從未如此的不希望看到他。面對軒轅冥的沉默，司徒墨玹卻突然低下頭笑了笑然後一把拽住了軒轅冥的領帶，迫使他低下了頭：「軒轅冥，你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就能擺脫我？你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說我就會放過你？你真的以為你答應我的事都還沒做到我就不會再糾纏你？

你難道不知道在你做出當初的決定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司徒墨玹了嗎。你欠我的你不還清楚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即便你死了我也要你日日不得安寧，我要告訴你，你欠了我的這輩子，哪怕死了我都不會放過你，現在既然還沒死，不入我們來談談你讓我等了你二十二年的事。

對了還有，你答應娶我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兌現。還有，那枚躺在你家柜子中的那枚你欠了我這麼多年還沒來得及幫我戴上的戒指。還有你當初狠狠插在我心上的那把刀，就沒想過將他拔出來看看？看看上面的血，看看心口那一生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看著早已經淚流滿面的司徒墨玹，軒轅冥卻只感覺心臟的位置痛得讓自己無法呼吸。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又怎麼可能不想：「這些年我想過無數次，就連做夢都在想著娶你的事。想著幫你親手帶上那枚我為我們的婚禮設計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婚戒。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你明白嗎？

我不是不想娶你，而是我不能娶你；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們的婚禮，而是現在我不敢去想了。我不是沒有想過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一切的一切我都想過，可是事實在告訴我，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寧願你戶口本上永遠寫著未婚，也不願意上面出現喪偶。明白了嗎？」

「不明白，我也不想看不你說的這些。我今天就只問你一句，你軒轅冥，到底願不願意娶我司徒墨玹。如果你願意，明天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如果你不願意，我死給你看。」

「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特別是你。」

「所以你的回答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只問一句，你想好了。」

「想了二十幾年，怎麼會沒想清楚。我一直都在等著你娶我的那一天，我連孩子都幫你生了，你還不願意娶我回家？」

聽到司徒墨玹這話，軒轅冥卻突然一把將人拉入了懷中。低下頭去笑著說道：「想好了？」

「想清楚了，這輩子非你不嫁。」

「既然如此，明天，我們就去登記結婚。不過你要給我時間準備我們婚禮的事，既然你要嫁，那我就要給你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司徒墨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