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學會聽話
正當長孫曦、重浮、巫祝在馬車內閑聊的時候,馬車一個顛簸便停了下來,長孫曦臉色也瞬間就冷了。車夫是天闌閣的人,若沒有遇到什麼情況,自然是不會停的,此番怕是那人來了,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
「怎麼,堂堂天闌閣閣主竟然是這般的膽小如鼠,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還捨不得出來?」
夏侯宥的聲音就這樣響起了,馬車內的三人自然是都沒有想到。千算萬算,還真不知道有這一出呢。本來以為已經夠嚴謹了,計劃也夠周詳,出不了什麼茬子,卻沒想到,還是被夏侯宥找到了。
長孫曦從自己的布袋中掏出了面具,戴在臉上,眸中都是殺意,「重浮,你和巫祝就待在馬車裡,我出去應付便是,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就不要出來,他的目標是我,你們他怕是不會在意。找個機會再把人叫來,殺的夏侯宥措手不及,倒也是極好的。」
長孫曦的命令重浮是絕對聽的,且長孫曦這般的睿智,她能這麼說,自然是已經把退路都弄好了,現在只需要見機行事便是了。若是不懂得見機行事,此番出去,到是給長孫曦添麻煩了。
「好,主人小心,夏侯宥不簡單,他離散型已經察覺了主人就是閣主,那回溯的身份怕是也知道了,就不知道弒天的身份如何了,若再被他曉得,有些事情怕是不好弄。」
「放心,弒天的身份,他自然不會知道。今日,他怕是來算賬的,正好我這裡也有賬要找他算一算,也省的到樂天後,再跑一趟了。」
長孫曦說完后,握緊了拳頭,她戴了一枚戒指,戒指中藏有劇毒,若是夏侯宥不依不饒的,她不介意讓夏侯宥再嘗嘗被毒的滋味,就算是他命大,她還就不信去不掉他的半條命。
她掀開了帘子,看著眼前的夏侯宥,冷笑了一聲,不忘示意手下進馬車。
「喲,堂堂戰王看來也是閑的不得了啊,這不,都追到這兒來了,要是沒有些許毅力,怕是早就已經不管了吧。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也用不著這麼執著的蹲那麼久吧?」
長孫曦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每一句都是諷刺,反觀夏侯宥,他就像是沒聽到似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天闌閣閣主好生厲害啊,短短几年讓天闌閣如此強大,且做的還是與我作對的勾當,本王最不能忍的便是喜歡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自然也就不是很喜歡你呢。為了查本王的消息,閣主怕是也廢了不少力氣吧,今日本王只是來與閣主敘舊,和閣主在背後做的那些事兒,可敞亮太多了吧。」
離曜難得看夏侯宥對什麼事執著,這不正好碰上了,他自然是不會打斷的,自然就好好的看看這一出好戲,要不然就枉費他花了那麼多的經歷了。想來,這天闌閣閣主也是厲害,為了掩人耳目,功夫是做足了,可惜不是天衣無縫,這不就被他找到了。
長孫曦慢慢走進了夏侯宥,她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每一次看到夏侯宥這張臉的時候,很多仇恨便一下子就起來了。她心裡本就有極大的怨氣,再加上夏侯宥這般,更是覺得要被氣死了,若是在口舌上她沒有夏侯宥厲害,那才叫做一個尷尬,而她就沖那些,便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所做的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哪能和戰王您的相提並論呢。戰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本事,我可是略有耳聞,我和戰王比起來,那絕對是小巫見大巫,根本算不得什麼。這般說的時候,戰王都不會覺得自己良心痛嗎?」
在夏侯宥面前,長孫曦自然要一副自己很好的樣子,否則覺得就是落了下乘,好在她現在剋制自己情緒的功夫還不錯,至少現在可以在夏侯宥面前裝作沒事的樣子,感覺還是可以的。原本以為面對起來很困難,現在看看,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會裝,那的確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侯宥不禁一笑,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笑的特別開心,讓長孫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閣主還真是風趣幽默,本王是佩服的。之前怎麼沒發現,閣主還是這樣的人呢?這麼會推脫責任,莫不是其實閣主是女人,是女扮男裝的不成?」
「戰王也是好笑呢,我不過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自己的看法,戰王就想象力這麼豐富,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呢,對戰王。這麼會想象的話,戰王何不去寫寫話本什麼的,這說不定啊,還是額外的收入,還不錯呢。」
「閣主這般緊張,看來傳聞所言非虛啊。本王也是佩服閣主了,可以一下子有那麼多的身份,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而你想要的又到底是什麼。為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和上官子賢裝兄弟,然後上官子賢也是信,竟然讓你這麼一尊大佛做幕僚,最後成了那個樣子,你連送都不曾送他一程,說實在的,要論冷血無情什麼的,第一名怕是是閣主啊。本王可不會像閣主一樣,看到情勢不對,便果斷的放棄去尋找下一個獵物,閣主還真是厲害的不得了呢。」
長孫曦最討厭的就是現在有人在她面前提子賢的事情,子賢已經死了,她想讓子賢在死後清凈清凈,自然不會讓其他人打擾到子賢,更何況這其他人還是她的大仇人夏侯宥,她自然就更不爽了。看夏侯宥的樣子,今日怕是想死纏到底啊,今日說來也巧,本來心裡就不舒服,正好有個夏侯宥送上門來,她自然也就毫不客氣的發泄發泄自己的情緒了呢。
「我和子賢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好的壞的,或是只是利益,那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戰王只知道一星半點便嘴巴就不放乾淨,開始亂說話的習慣,不改一改的話,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頭疼呢。說真的,戰王是打算帶著自己的這個壞習慣一直這樣下去,死都不改?」
夏侯宥也不惱,他知道年前的這個人會生氣的,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對上官子賢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只是啊,這上官子賢運氣不好,命也不好,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去了,本來還有大好的人生,結果成了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憐至極。
「閣主這麼說,看來用下三濫的手段跟蹤本王跟蹤不錯啊,至少這些事情是知道了,也是厲害呢。說真的,那會兒還不知道,天闌閣閣主竟然還有這癖好,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這一個啊。看起來像是女人的你,接近上官子賢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你心裡自然是清楚。本王只是有些同情那個冤死鬼,就這麼護著你,然後對於你的事情還屬於一無所有的,真的是傻到了極點。而你呢,這麼心安理得接受上官子賢用命給你換來的,你的心裡就不會有一刻是覺得良心不安的嗎,閣主大人。」
夏侯宥越說越過分,長孫曦按著握緊了手。她根本沒有這麼想,只是現實根本不容許她停的太久,只休息了一會兒,該幹什麼就要幹什麼。她的計劃計劃那麼久,不會因為誰的死亡就停下來半分,子賢的死她心裡甚是愧疚,可除了愧疚再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她能怎麼辦?她還想是死的那個人,只是,還可能回的了頭嗎?
夏侯宥這樣,不過就是想揭開她的舊傷疤罷了,想看看她能忍到什麼地步,事實證明,他也的確是賭對了,長孫曦的確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了。只是啊,長孫曦擅長偽裝,就算是心裡很難過,面上也能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以前能做到的,現在自然也能做到。
「說我的時候,王爺怕是需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了,你又比我乾淨得了多少?為了你的那個目的,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怕是和我的比起來我的才是小巫見大巫吧。王爺這樣篤定,還真是讓人覺得特別的搞笑,想笑出聲來呢。這麼奇葩的話,怕是也只有王爺才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他人哪有王爺的本事啊。我的手段,那也只是太過於稚嫩了,自然是比不得的,還是王爺的厲害,王爺的厲害。」
夏侯宥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是想和眼前人各種懟,他心裡特別的不舒服,在看到長孫曦的心裡如此的在乎上官子賢的時候,更是特別的難受,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看這個樣子,上官子賢在長孫曦的心裡,怕是已經特別重要了,重要到別人不能隨便亂提。
「閣主的手段才叫做厲害,本王的才是什麼都算不上。不得不說,閣主是本王見過本事大的人中又最特別的人呢,總喜歡兜兜轉轉的,耗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和精力,依舊是在原地打轉,這才是最讓本王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