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情愛
那日你初登太子之位,封我為妃子,你說等到執掌江山穩固就封我為後。
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沒有高權親戚,你說你排除萬年卻只能讓我為妾。
我心裡還是難過的,可是為了你,我忍住了。
你開始與朝政大臣千金往來,你說那是可以扶持你為天子的人,你說對不起,等我成為帝王就許諾幸福。
我只是笑著流下淚說:好!
過了幾年,你娶了妃子,立了太子妃,成功當上了帝王,我卻在你當上皇帝的時候,一個人靜靜坐在椅子上,想起往昔的美好,淚水肆無忌憚蔓延。
我喝下了毒藥,不後悔,不後悔遇到你,即使知道這是你給我下的毒,其實我什麼都不要,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你。
我那天聽到丞相說的話,說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坐好帝位。
我很討厭做妃子,但無奈的是我愛上的是從小就被教導怎麼做好帝王的你,你厭了,不要我了,我大可以安然離去,默默陪伴,我心甘情願飲下你給我的毒,只是因為我愛你,無需多言,你要好好做你的皇帝。
若有孟婆湯,我不會喝,因為畢竟你是我心心念念一直想要擁抱的人,原諒我守護不了你,願你安好。
當這封信,放到帝王面前時,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帝王想起之前父皇說過的話:凌兒,江山愛人,有的時候只能選取一個是極為痛苦的,當年朕選擇了江山,失去了你母后,父皇,不希望你也這樣選擇。
如今想來,為時已晚,佳人早已徹底離開。
過了2年,帝王身染惡疾離去,天下哀鳴的時候,有片竹屋,有個身影一直望著門外,有人說,那人定是在等娘子回來,可他們不知,他再也等不到,直到死亡來臨之際,他依稀看到了身影,逝去。
誒,王爺也老大不小了,是該給王府添個主子了。」
「也是,可是王爺不找我們能怎麼辦?」
「留意留意京中還未出閣的大家小姐,先給王爺物色物色……」
「老王妃也不正在操心王爺這事兒嗎?」
「說的也是……」
「我說皇叔,你看皇姑急你這婚事我還能理解,但是這府上下人都急了,你是不是也該有所作為一點?」溫揚一把摺扇颯開,一臉戲味的看著端坐於案上處理公文的冷麵男子。
「十三,莫不是你近來閑得很?」男子並未抬頭,聲音淡淡。
「我聽說護國將軍府嫡小姐最近性情大變,倒是有趣得很。將門之家,硬是一家子男人教出了個溫軟女子,可在前些日子就變了,跟皇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狼毫在錦書的奏摺上頓了一下,倒是有些興緻:「和本王有些相似?」
「一個樣的冷冰冰的,簡直就是皇叔你的翻版!」溫揚表情簡直不要太誇張。
溫垣瞥了眼溫揚,又若無其事的批閱起奏摺來。
翌日
將軍府
「大小姐,老將軍請你去前廳。」
「為什麼」流如司從書中抬起頭。
「據說是戰王來府,指名要見小姐。」書錦戰在一旁恭謹道。
「不去。」
「小姐,這次你恐怕一定得去,戰王是一品親王,不是那些世家子弟那般好打發,而且,戰王指名要見小姐,老將軍也無法了。」
「……走吧。」流如司微瞪了眼書錦,居然搬出老將軍來壓她。
書錦嘿嘿一笑。
「這就是將軍的孫女?流如司?」溫垣和流如司冷眼相撞,心中一悸。
流如司皺眉看著院外的紅箱,儼然是提親禮數的聘禮。
「本王來意已說清,明日本王便請旨讓皇上賜婚,三日後迎娶如司小姐。」溫垣對流如司還算合心意,至少比京城中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好太多,看起來也入眼。
「我拒絕。」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嫁了?怎麼可能。
「如司小姐好勇氣,敢和本王拒婚?」明明是一個官家小姐而已,怎會不怕他。
「我們不熟,這婚,我不結。」
「倒是很想知道如司小姐對夫婿有什麼要求?」溫垣看著流如司問出口,以為她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原來也是個貪圖的人,有多少點失望。
要錢,他窮得只剩錢了;要權,整個王府都會是她管,權夠大。
「打的贏我的男人就是我的夫婿。」流如司忽然正色。
坐在上首的老將軍笑而不語,恐是戰王都要在他孫女身上吃虧。
溫垣愣了愣,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你確定?」
「我不想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太弱。」
「本王應你。」
……
「啪!」
「皇叔,你輸了?!」溫揚摺扇啪的一聲掉地上,滿眼不可置信。
「嗯。」溫垣笑著應了聲,動了動肩膀,那女人還算留了情面,沒招呼在他臉上。
溫揚更驚悚了,他,他皇叔笑了……被人打笑了……
「王爺真是閑適。」流如司有些無奈的開口,自從那日比試之後,戰王基本上把講軍府當成了自家後花園。
這自己來就算了,還帶了個話癆。
「皇嬸皇嬸,你怎麼那麼厲害,連皇叔都打得過?」溫揚好奇得很,天知道他皇叔是個什麼恐怖的男人,平日女子見了哪個敢直視,這下好了,皇嬸打都打過了。
溫揚對流如司的態度瞬間從好奇飆升到崇拜。
「他還是挺經打的。」差點打趴下也不認輸。
溫揚:「……」皇嬸你如此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話真的好嗎?
「既然輸了,王爺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嫁的,所以這聘禮……」
「誰說本王是來娶你的?」
「?」流如司懵了懵,她自作多情了?
「這是本王的嫁妝,本王入贅。」
「噗……」溫揚一口茶嗆在喉嚨。
流如司手一抖,險些將茶灑一袖。
隨即兩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溫垣,就差腦門上寫著「你真的沒病」的字樣。
三日之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
一襲紅衣高坐大馬上的流如司到現在才相信,她結親了,不是她下嫁,是她娶親。
還娶得是名滿天下的冷麵戰王。
那種入贅的話居然是從這樣的男人口中說出的。
十里紅妝不錯,但是並沒有八抬大轎,有得只是兩頭西域良駒。
禮官的聲音流如司不曾聽見,還在一度恍惚之中,她娶了個男人回家。
直到洞房花燭夜后,流如司一腳踹下溫垣之後,才意識到溫垣的真面目,什麼冷麵,這廝根本就是個種馬。
「娘子還可以有力氣踢為夫下床,看來精力比為夫都旺盛,良宵不可消,莫要辜負了這大好時光。」被踹下床的溫垣又撲了上去,紅燭喜帳,一室旖旎。
史有記:北國帝都有天下滿譽之戰王,十餘年征戰沙場,弱冠之年回京輔佐北王。遇護國將軍府嫡系小姐,喜得良緣,入贅將軍府,膝下七子,子子人中龍鳳,一世佳話。
……
「夫婿當嫁戰王人。」
「怎的,除了戰王府的人,這天下沒有好人家了?」
「到也不是,只是據說,這戰王府的人上至郡王,下至侍衛小廝,都懼內得很,聽說戰王爺和七位郡王爺,聯手都不曾打得過戰王妃。」
「……好能打的奇女子。」
無上仙君(蘇佑景)換了一襲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綉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玉冠,玉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再加上不經意間閃現的無上尊貴的氣勢讓百姓們不敢言語。
「看見沒,那什麼皇子王爺的還不如這位」說完口水流了下來。
「看見了,奴家好喜歡他,真的好俊美」!
「嘖嘖,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了,這樣貌舉世無雙」。
「君子陌上玉,絕世無雙啊!瞧這氣勢絕非凡人,恐怕是至尊之行才能匹配一二。」
越走越遠的蘇佑景自然可以聽得到這些人的言語,只是不放在心裡罷了,他的眼神還是那麼淡薄,誰都入不了眼,只是閃過的一絲無奈又代表了什麼?
遠方蘇佑景聽到幾聲謾罵,本打算往前走的步伐竟硬生生的停了下來,除此之外心神不定,居然發起愣。
「小娘子,過來,給本少相(親)一個」。
「放肆,你們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誰?」。
「不就是小美人嗎?過來讓本少相個」。
離城門中心偏近的地方有一處空地,在這裡有著謾罵聲以及夾雜著些許的議論聲。
處於中間的地方女子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茉莉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女子微微走到聲音之處,停下來打量下對面的男子,然後才不屑的搖搖頭,朱唇輕啟:「哪裡來的潑皮王八居然敢肖想姑奶奶,是不是活膩味了!」
這讓之前說話的人紛紛低頭不敢再說,頭上冒出黑線。
聽到這句話的男子不禁氣得火冒三丈,居然頭髮變得很燙,還吐出口血這讓旁邊的侍衛擔心不已,扶著他不停地喊道:公子,不要動怒。
被叫做公子的人穿著一身綠色錦袍。黑色長發被鬆鬆的綰起,黑色的眼眸此時全是垂涎之色,高挺的鼻樑,紅潤的櫻桃小口。手裡拿著一把白色的摺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靴后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本來應該是高貴的公子哥奈何臉上居然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破壞了美感,這讓百姓退卻不已。
「這下完了,居然是當今尚書的公子」
「我看這姑娘不是凡人」
「鐵柜子,你老是這樣說,誰信」
尚書公子氣不打一出來,本來是完美的面容偏偏有這麼一道疤痕,今日穿著綠衣想著與眾不同,沒想到被罵成「潑皮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