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幽會

第二十二章:幽會

毓秀到還好,上輩子似這等宴會沒少參加,但清平公主少年人性子,一刻在這種地方也呆不下去。得了母后的應允,便連忙扯著毓秀向上座的皇後行禮,「謝母后,那兒臣和毓秀便走了。」

毓秀也連忙告退。

一出了宮門口清平公主便受不了似得對她訴苦,「毓秀你不曉得,我平日里最煩參加這樣的宴會,各個虛頭巴腦的,好像誰不曉得誰腸子里裝了什麼樣的東西一樣。」

毓秀曉得清平公主是什麼樣的性情,但畢竟是在皇宮裡,有些話她也不能跟她一樣,便只打趣她道,「若你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快快求了皇後娘娘賜給你一個駙馬,這樣你便能早建了公主府,以後你的府內,想見什麼人,想聽什麼話,還不是由著你自個兒做主?」

清平公主俏臉一紅,既然又羞的瞪著毓秀,「好你個死丫頭,是自己個兒恨嫁了吧,偏偏要拿我做由頭說出來,看我今日能不能饒的你?」說著便是甩下手,作勢要擰毓秀的耳朵,毓秀連忙躲開,兩個人一陣笑鬧。

身後的嬤嬤見著兩人玩笑,也不跟的過份近了,怕打擾姐妹兩說什麼悄悄話。

兩個人玩鬧了一會兒便停了,初春都過去了,跑了一陣兒難免覺得口乾舌燥。

「毓秀,咱們去御花園那裡逛逛,剛才同你頑了一會兒,只覺得身上出了些許汗,最近那裡移植了幾株新的荷花,是前些日子舶來呈上來的,葉子看著都比旁的大」,清平公主比了個手勢,「父皇看那花不凡,也比平常的荷花都要大上一倍,前些日子水冷還專門引來了溫泉水澆灌呢!」

毓秀用帕子擦了擦脖子,「日頭確實比之前曬了,去那裡也好,遮遮陽。」

「我和毓秀去御花園處坐一會兒,你們便別跟著了。去御膳房拿些好吃的點心和瓜果……」宮裡頭能說話的姐妹少,清平公主想著怕是要和毓秀在那裡多待上一會兒,便又囑咐了兩個嬤嬤帶些吃的過來。

說完后便和毓秀緩緩往御花園裡走去,一路小聲說些悄悄話。

等到了御花園原本的熱氣也散了不少,清平公主還有些心裡話想要跟毓秀說,便扯著她的袖子將她人往前面賞花的涼亭裡帶著,「毓秀,咱們去亭子里坐著說會兒話,這些花花草草的沒甚意思,那邊兒的巨荷葉才真好看」。

御花園裡各樣的奇花異草,已看的人目不暇接,再加之鐘府的花草也無不豐盛,毓秀沒甚心思看,但到底不想拒了清平的美意。

「我看皇後娘娘臉色好像不太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毓秀說道,「是夜晚睡不好嗎?」

清平公主點了點頭,「聽說最近父皇那裡有什麼煩心的事兒,不止是母后沒睡好,兩人這幾日都沒睡好覺。最近天氣又悶,御醫查了說沒毛病,只給開了些靜心的葯。只是最近母后還是睡的不太安穩。」

「那一會兒公主和我從御花園搬幾盆花給娘娘送過去」,皇後娘娘待鍾家不薄,毓秀並非忘恩之人,亦擔心她身體康健,「百合有凝神安眠的效果,或許能讓皇後娘娘睡個好覺。」

「毓秀心思周道,難為我當子女的,居然沒有你想的多。」清平公主忙點頭應是,「確實該挑上幾株好的去給母後送去……對了,就是巨荷,毓秀你看。」說著已經到了那涼亭前頭,清平公主便引著毓秀向前。

只是兩個人還沒走到當口,卻突然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

……

「純兒,多日不見,你怎麼樣?」

「難為殿下還知道關心我……」

……

旁的聲音毓秀可能不清楚,楚昭和趙純的聲音她卻化成灰也難忘,連忙拉著清平公主縮身蹲下。索性這荷葉巨大,可以牢牢遮住兩人的身影。

這兩人並未發現毓秀和清平公主,還在那裡膩膩歪歪說些情話。

清平一臉瞭然的意思,毓秀看她口型:「我早便知道你三哥和趙純關係不正常,趙純和她那母親一樣,平日里裝著個柔弱,實際最後勾人。」

上面兩人還沒膩歪完,毓秀和清平公主在底下卻噁心的不行,只是現在跳出去也忒尷尬。雖說他們倆大白天幽會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她們兩人突然出去卻好像偷聽一樣,看起來似乎更不光彩。

「我還以為昭哥哥你生我的氣」,楚昭不知道用什麼話哄了趙純,她嗓音突然軟了兩個度,令著一旁蹲著的兩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氣我上次耽誤了你的事情。」

「怎麼會?」楚昭醉心權力不假,但趙純與他青梅竹馬,感情亦是不淺,「純兒記得,無論什麼事甚麼人都不比你在我心裡重要。」

這番話聽的趙純自是感動無比,毓秀不用想也知道兩人現在定然是抱在一起。其實到現在久了,她對趙純的恨意也淡了許多,上輩子原是她自個兒蠢,被楚昭騙了,但趙純又何嘗不是,她以為沒了自己楚昭真的會讓她當皇后?

楚昭用溫文敦厚騙了她鍾家滿門,但趙純又好到哪裡去,她以為楚昭真的愛她?

上輩子有她這個擋箭牌趙純才能正經的坐上后位,可如今利益當前,美人和皇位面前,楚昭選擇誰不言而喻。可憐趙純還以為他那昭哥哥心裡真有她,毓秀表面上是悲憫,眼裡卻全都是惡意,她這輩子便要看著沒了自己給趙純當墊腳石,這兩個金童玉女還能不能走到一起?!

兩個人情話說的沒完,毓秀覺得無趣,想拉著清平公主借著荷葉的掩飾偷偷遁走。楚昭卻又再次開口了,「上次事情未成功,以後怕還是要苦了純兒,不能和我經常見面。」

趙純一臉委屈,卻還是將腦袋輕輕靠在楚昭頭上,「我雖然是個女子,但也清楚你現在的境地,不會為難於你。」

「純兒比以往更善解人意」,楚昭嘆了口氣,「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比不得太子有皇后撐腰,也比不得其它皇兄有得寵的母妃,如今我萬事只能靠自己。若是真的不能娶到鍾毓秀,我在朝堂上孤立無援,或許還沒等到事成就會被眾位兄弟排擠至死。」

「別這麼說,旁的人不幫你,我總會幫你,我趙家也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趙純看不見心上人難受,「非我出於嫉妒心不幫你娶到鍾毓秀,上次我本來是打算將她絆進水裡的,只差臨門一腳,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好運,最後竟變成了我掉進水池裡」,說到這兒趙純便是一陣止不住的氣憤,誰能想到設給別人的一場局害的自己顏面盡失。

「或許還能有別的辦法」,楚昭道,「如今各個皇子年紀都大了,各個都能領了差事。如今朝局中只有鍾家名聲最為清貴,若能得他們相助,與我是如虎添翼,純兒,你想辦法助我。」

縱使多堅強的女人怕也忍不了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說要她幫忙去娶另外一個女人,趙純已經紅了眼睛,側頭偏過身道,「回去讓我母親再想想辦法,鍾毓秀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不像從前那樣親近,我若約她出來十有八九不成功。」

趙純說著竟是有些懷疑,「她確實從那日起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牙尖嘴利。」說著她又自己搖了搖頭,她與他藏的那般深,就連小周氏都不太清楚他們倆的關係,鍾毓秀又怎麼能知道。他又速來細心,那日的計劃也是臨時起意,旁人根本沒有準備應對的機會。

「前些日子春纖也因為那件事兒沒了,好似被鍾家人發現了什麼,清理了我好些探子,如今想在知道她的消息也難……」說道刺殺太子這件事兒上,兩個人聲音不約而同的小了起來,清平公主和毓秀便是伸長了耳朵也聽不見。

但就是聽到之前那件事兒也足夠清平咂舌,連忙拉著毓秀悄悄離開。

毓秀只垂頭微微頓首,她之前以為楚昭和趙純便是這次勾結起來,現在看來怕是要更早,而他們的第一次計劃便是從上次落水開始——從那之後便是一連串一環套一環的對鍾家的陰謀。

上次他們有這般好運,這次卻一次都別想。

「毓秀,毓秀,你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見?」等毓秀回過神的時候清平公主已經連叫了她幾聲,她連忙道,「剛才出了會神,怎麼了?」

清平公主一臉恨鐵不成鋼,「這種時候你都出神!那趙純如此害你,沒害成還想害你那侍衛,我那三哥也是,平常當他仁厚,沒想到他居然連女兒家最重要的清白也要利用!不行,毓秀,去找母后,咱們去給你討回公道!」說著便拉著毓秀要走。

毓秀連忙攔著,「千萬別,咱們口說無憑,到皇後娘娘跟前又能怎樣?」

「兩人定是有了完全的準備,不會被查出來。三皇子又非皇后親生,沒什麼證據告上去,皇後娘娘且不說,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還以為是皇后容不得庶子,公主,咱們還是莫要給娘娘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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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閨春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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