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受傷
「哼,真是想不到,堂堂皇家郡主,竟然如此歹毒!搶別人夫君不說,還要殺人滅口!姑娘,咱們先不回西北了吧,乾脆直接殺回去!」小柳在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后,怒氣沖沖道。
抒怡心裡也是一肚子火,也想立刻出現在那位朝陽郡主面前,狠狠教訓她一通,但是,考慮到自己的打算,勉強忍耐住立刻回京的衝動。「小夕,傳消息給二哥和西北,告訴他們我們途中遇刺,殺手身上有此銅牌。小杉,我要今天晚上再經歷一場刺殺,你去安排。」
周玲瓏,是你招惹本姑娘在先,到時候不要怪我不給你留後路!
當日半夜,均州驛站出現近三十人給人蒙面殺手,與護國郡主及其護衛激戰大半夜,在重傷護國郡主后,全身而退。殺手個個武功高強,訓練有素,這是當時住在驛站的很多官員及其家眷親眼所見。其中幾名官員派屬下幫助郡主,激戰中殺了幾名殺手,后在殺手身上發現一枚特製的銅牌。
消息很快被驛站官員快馬加鞭送進京,抒怡兩次遇刺的消息幾乎前後腳到達皇上面前。與消息同時進宮的還有兩枚銅牌,特製的徽紋,別人仿都仿不出來,甚至也從來不曾見過,但對於他來說,卻是極為熟悉的。
「來人,傳禕王進宮!在此之前,誰也不見!」皇上收起銅牌,厲聲吩咐祿總管。而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小內侍的通稟聲,「皇上,夏二公子求見。」
祿總管看了一眼皇上黑沉沉的臉,趕緊出門將兩位小祖宗擋在門外,「二公子,皇上這會兒……您還是先不要打擾了吧!郡主的事,皇上已經知道,您放心,他已經讓人去查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祖父已調用暗衛在徹查,想必真兇也不難找到,我先去均州照看小妹,皇上查到兇手,煩請公公通知一聲。」抒月進宮的目的,不是為了見皇上,只要皇上保證會徹查兇手,他的目的就達到了。兇手是誰他已經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讓證據擺在皇上面前。
「是,二公子放心,一有結果,老奴就讓人知會您。公子見到郡主,帶老奴向她問好。」祿總管生怕抒月反悔似的,一邊答應,一邊將人往台階下面拉。
抒月也沒在意,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就掉頭出宮。
而此時均州,小小的驛站已被衙役里三層外三層保護起來,均州知府大人頂著日頭,帶著一隊人親自守在驛站門口,驛站門口,五百米之內不得靠近,已經住宿的人,不得離開,外面的人,不允許入住。
而躺在床上的抒怡,在讓小杉打發了最後一撥來探病的官員家眷后,讓小柳去找均州知府談話,「去問問他,他到底是在保護本郡主的安全,還是在給本郡主拉仇恨?嫌對本郡主有敵意的人不夠多是不是?告訴他,若真想表達誠意,就儘快抓住真兇,讓本郡主早日知道,打底得罪了誰!省得整日提心弔膽!」
「噗嗤……姑娘,知府大人這會兒估計正為難著呢,您這不是逼著他大義滅親嗎?」小柳一邊應聲,一邊調侃。
「沒人逼著他,他也不必大義滅親,相信過不了多久,降罪的聖旨就會到的。」小杉將晾溫的雞湯端起來遞給抒怡,一邊說道。
小柳幸災樂禍道,「活該!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官路即將結束,所以才會利用咱們郡主,大耍威風?哼!不行,敢利用我們,欠收拾!」說完擼起袖子就往外沖。
小杉忍不住失笑。
抒怡卻笑不出來,一想到自己竟然也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她怎麼都笑不出來。想當年,自己最厭煩最看不慣的就是為了男人,去算計戕害別人的人。她一直的觀點是,男人多的是,何必吊在一棵樹上?既然他不愛了,有了別人,那就不要了就是,何必要忍氣吞聲與別的女人爭風吃醋?
如今呢,成親兩年不到,自己也開始算計了,為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互算計了。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無路可退!就此放手?將林煜庭真的讓給周玲瓏?先不說對林煜庭是否公平,光是想象林煜庭從此以後只對別的女人溫柔體貼,她就受不了。
經此一事,她已徹底明白,對於林煜庭,自己內心深處遠比她以為的重要,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想要跟他白頭偕老。只是,或許是她這二十年來輕而易舉得到的眷顧太多了的緣故,才會讓她在感情之路上挫折重重,每一個她愛的人,最終都要離她而去。
劉昊陽是如此,林煜庭,貌似也有這個趨勢。
「姑娘,我回來了,知府已帶著他的人離開。走前小小試探了一番,那傢伙果然對兇手心中有數,我一提出要派個人跟著他的人一起查兇手,他就緊張,並連連拒絕。我看兇手八九不離十,跟他脫不了關係。姑娘,咱們要不要將他抓來審審?」小柳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風風火火的。
不待抒怡開口,小杉呵斥道,「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這裡住的都是各地官員及家屬,別讓人家覺得咱們護國公府沒有教養!更何況,姑娘此時正受著重傷,需要安靜休養!」小杉故意在「受著重傷」幾個字上加重語氣,提醒小柳不要露餡了。
「是,小杉姐姐息怒,我記住了。」小柳性子毛躁,但有個優點,那就是知錯能改,儘管每次也改正不了兩天就忘記了。
抒怡也是佩服那兩個丫頭了,直接趕人,「給過來看了的客戶送回禮,轉告他們,我傷重在身,無法起身,就不去給他們道謝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去感謝他們。」
趕走了兩隻嗡嗡響的小雞,抒怡覺得耳根子清靜了許多。剛要躺下,準備補個覺,門被人從外面快速推開,接著一個灰衣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抒怡,被她堪堪閃開,待看清來人,抒怡撫著傷口,怒吼,「都是死人不成?還不將這擅闖之人拖出去!」
來人似乎也沒想到,抒怡反應會是如此激烈,看她一手撫著傷口,臉上強忍著疼的表情,嚇得趕緊後退,直退到門口處才站定,柔聲道,「好,好,你不想見我,我馬上就出去。但我出去之前,你給我看看傷口,看完之後就立刻出去。好不好?」
不錯,來人正是林煜庭,在抒怡離開的第二天早晨,他從皇宮離開后,就直接出城一路追尋抒怡向西北方向去。本以為一天就可以追上的,沒想到抒怡,並沒有一直走大路,他反而走在前面去了。暗衛傳來抒怡受傷的消息后,他又馬不停蹄往回趕。
「不必了,如今你我已沒有關係,男女授受不親,實在是不方便!你請出去吧!」抒怡裹著被子,往床上一躺,又揮手將蚊帳拉下,徹底將林煜庭的視線擋在帘子外面。
林煜庭又是生氣又是著急,生氣是為抒怡過於絕情,兩年的感情,說不要了就不要了,更是為自己委屈,自己什麼都沒做,卻要為別的女人的行為買單。著急是抒怡的傷口,剛才自己突然出現,他親眼見到,她的確是受傷了。尤其是剛才驚鴻一瞥的蒼白的小臉,讓他心裡沒底的很。
儘管如此,考慮到抒怡如今身體狀況,林煜庭不得不深吸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壓在心底,「怡兒,你先別動氣,否則傷口該疼了,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不出現在你面前。不看也行,你告訴我,傷在身上何處?傷情如何?」
「死不了。」抒怡冷冷回道,之後就沒有了聲音。
林煜庭又等了會兒,沒見抒怡有進一步跟他說話的打算,只得先行退出房間,關門前對抒怡道,「京里的事已經解決,怡兒,你安心養傷,不要再想那些事,也不要再生氣了。保持情緒平和有助於養傷。我就在門外,有什麼需求直接叫一聲。」
抒怡一聽京里的事解決了,心中好奇,想問是如何解決的,又張不了那個口,只將頭埋在被子里瓮聲瓮氣哼了一聲,大不了等幾天,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何必要向他低頭?
這麼想著,抒怡竟然漸漸睡著了,一覺從中午睡到晚上天黑。本以為見到林煜庭,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反而睡得踏實了。
林煜庭始終蹲在抒怡房間門口,從中午一直到晚上,幾乎沒挪動過半步,晚飯前,還是小柳先想起來門口還有這麼個守門人。她將飯菜送進抒怡房間后,替林煜庭求情,「姑娘,姑爺在門口蹲半天了,您看,這驛站人來人往的,傳出去於姑娘名聲和姑爺威信,都不好。您看,要不讓他離開或者進來?還是先讓他進來吧,他肯定一路快馬加鞭的,沒來得及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奴婢看,他非常疲憊的樣子,蹲在門口,看起來都是硬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