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那三個字

四瓣唇相貼的那一瞬間，讓孟冉和顧晉宇兩個人皆是怔住了。

倒是顧晉宇率先反應過來。

軟玉在懷，他是一個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更何況這會這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還是他愛著的，這讓顧晉宇如何能夠坐懷卻不亂？

順應著自己的心，趁著孟冉還未反應過來的空檔，顧晉宇舌頭一頂，便撬開了她的齒冠，長驅直入之後勾著她的小丁香跟自己的一起翩翩起舞。

男人乾澀的雙唇就像是缺水的沙漠，因為有了這相濡以沫的運動馬上變得水/潤起來。

但是，他卻是想要的更多！

唇上在用力的同時，顧晉宇也將放在孟冉腰上的手臂環得更緊了些。

「唔——」喉間不自覺溢出的這一聲嚶嚀聲，這才讓孟冉清醒了過來。

她這是在做什麼？

原本整個人趴在顧晉宇的身上，這樣的姿勢就讓孟冉尷尬不已了，這會，她還跟他……

轟——

孟冉的雙頰瞬間地漲的通紅，又羞又惱但是更氣。

不知道是生氣自己剛才不僅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反而還很享受多一點，還是更生氣顧晉宇，憑什麼他可以這麼「自信」地認為，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還可以「肆意妄為」？

她就這麼好欺負么？

這樣的認知，讓孟冉只覺得鼻頭一酸：委屈！

下一秒，將抵在顧晉宇硬實胸膛上的雙手一個用力一推，因為這個男人完全沉浸在這一場纏綿繾綣當中，沒有任何防備的他就這樣被孟冉給推開了。

「顧太太？」溫存戛然而止，讓顧晉宇有那麼幾秒的征愣和不解，不過卻是在看到已經側身站在病床邊緣，紅了眼眶的女人時，心一下子慌了。

「顧太太，對不起，我……」

儘管剛才自己的行為是情不自禁的，但是顧晉宇卻是懊惱不已。

換位思考，是他太急了，完全沒有考慮孟冉的感受。

該死的，是因為剛聽了護士的那一番話，告訴他這三天他的顧太太不眠不休守在病床邊照顧著他，想到他的顧太太還是在意自己的，是他太高興了，所以得意忘形了，所以……

「顧太太，我……」

顧晉宇想要跟孟冉解釋，但是許是因為太急了反而一時間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想一想，畢竟過去的這五年，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渣了。

只是……

殊不知，顧晉宇的這一聲「對不起」，瞬間就戳中了孟冉的淚點。

「吧嗒——」一聲，一滴熱淚就這樣滴落到了孟冉白皙的手背上。

滾燙不已，更是委屈至極！

「五年前的真相」被揭開，孟欣因為「自食其果」而變成了如今智商只有七八歲，江卓凱則是至今昏迷不醒；

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告了一個段落了，但是這會從顧晉宇的口中聽到這一句「對不起」時，孟冉的內心還是被掀起了「滔天巨浪」，她以為她不在乎的，但是她錯了。

她一直很在乎，被誤會了整整五年，今天終於等到了顧晉宇對自己說這三個字。

而顧晉宇這邊呢，不同於那天在知道「五年前真相」時候看到孟冉落淚，顧晉宇的愧疚更多於心疼；但是此時此刻不同，在他明確知道自己的愛意之後，那份對孟冉的心疼就被無限放大了N倍。

每一滴滴落在孟冉手背上的熱淚，同樣也像是在重重地敲打著顧晉宇的心，每一下都在提醒著他過去這五年來他對她的「種種劣跡」。

更不要說孟冉不會原諒他，就連顧晉宇也不會原諒自己。

顧晉宇在懊悔，而孟冉卻是在這個時候用手背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眼眶依舊還是紅的，她的聲音也依舊沙啞：

「顧晉宇，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照顧你完全是因為你是希希的父親，既然你的高燒已經退了，那麼我想我也要回去了！」

三天不在學校，她是真的要回去了，儘管之前許知遠說會幫她代課，而她也交代了備課內容，但是孟冉還是不放心。

「顧太太……」

顧晉宇想要說什麼，卻被孟冉打斷，她又補充道：「你放心吧，我等下會跟護士說的，讓她們過來照顧你！」

說罷，孟冉轉身就要往著病房門外走去。

顧晉宇見狀，急了，拉住了孟冉的手臂將她往床上拽的同時，他也坐起身體，正好，她跌落到了他的懷中，而他順勢從背後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住。

「顧晉宇……」

「顧太太，對不起，我愛你！」

顧晉宇從背後抱著孟冉，他的下巴則是抵在她的肩膀上。

兩個人此刻的姿勢很親密，顧晉宇溫熱的唇息掃過孟冉的臉頰，痒痒的，讓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而他響起在她耳蝸處略帶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在平靜湖面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了一陣不小的漣漪。

爾後，她的眼眶又再一次紅了。

看到那一箱子裡面的「物件」是一回事，而此刻親耳聽到顧晉宇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經，有多少次在夢裡，她夢到這個她深愛的男人深情款款地對她說這一句「我愛你」；又是多少次，她在夢裡因為這個男人的這一句話而被感動的淚流滿面；

可事實呢，卻是午夜夢回時分，看到睡在自己身側床鋪，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時，夢裡那份淚流滿面的感動漸漸地變得冷冰。

她告訴自己，原來那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

被顧晉宇抱著，這一次孟冉沒有掙扎，也沒有刻意去壓制住再次奪眶而出的淚水：

「顧晉宇，你知道么？如果在五年前，你跟我說這三個字，我想我一定會高興得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能夠得到自己深愛著的男人，他對自己愛意的回應呢？」

孟冉是哭了，但是卻揚起了唇，因為是背對著顧晉宇的，所以他看不到她此刻臉上的表情，但是卻抓住了她這一番話里的兩個字——如果！

顧晉宇的瞳仁下意識地一縮，那麼現在呢，現在他對他的顧太太說這三個字，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夠……

心頭閃過的一個念頭，讓顧晉宇再一次慌了。

「顧太太，我知道自己以前真的是太渣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可以彌補我之前這五年來對你所做的「種種劣跡」的機會；你，你可以打我，罵我，可以用任何的方式懲罰我。」

因為害怕真的會失去抱在懷中的女人，顧晉宇把他所能夠想到的，能將孟冉挽留下的話都說出來了，也正是因為這一份不確定的害怕，所以他說得很急切。

然而，回應顧晉宇的卻是孟冉的沉默。

這讓顧晉宇越發急了，卻也是在這一刻讓他發現自己是如何害怕這個女人說要離開自己，自己竟然是如此深愛著她。

「顧太太，給我一個機會，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你就算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也沒有關係的；只要你願意待在我的身邊，這一輩子我任由你折磨！」

「…………」

孟冉沒有想到顧晉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沒有動容么？答案是否定的，比起「我愛你」這三個字，似乎這才是事件上最動聽的告白了。

「顧太太？」

見著孟冉依舊保持著沉默，顧晉宇卻沒有放棄：

「顧太太，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到希希因為爸爸媽媽的分開而傷心難過，忍心看到她以後的成長環境是不健全的單親家庭？你真的忍心么？」

想到女兒顧言希是孟冉的心頭肉，是她的軟肋，為了女兒，他的顧太太應該就不會繼續堅持，應該會妥協。

果然，在聽到女兒的那一瞬，顧晉宇明顯地感覺到孟冉的身體一震。

希希？小妮子的身影浮現在孟冉的腦海之中，她擰起了眉心，這是她最不忍心看到的。

而顧晉宇呢，因為孟冉的這反應，似乎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顧太太，你心疼希希，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不眠不休在醫院照顧了我整整三天；既然我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一定要分開？我說過了，待在我的身邊，你一樣也可以折磨我的！」

「顧晉宇，我已經——」不愛你了。

最後的那四個字，話明明已經到了嘴邊，但是孟冉卻說不出口了。

是了，是被顧晉宇說中了，因為看到他高燒不退，難受的模樣，她不忍心所以才會徹夜守在窗邊。

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怎麼可能一句說不愛就不愛？

不否認，至少這一刻孟冉還是愛著顧晉宇的。

她有情緒，不是聖母，更無法忘記這五年來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原諒這個男人么？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了？至少也要像剛在微信裡面閨蜜何思影提醒自己的那樣做。

孟冉因為糾結而沉默，而這一次面對著孟冉的沉默，顧晉宇倒是真的看到了一絲希望了。

下一刻，他便將她整個人轉了過來。

孟冉紅著眼眶，眼角還帶著淚水的模樣讓顧晉宇心疼。

他俯身朝著她靠近，在一點點吻掉孟冉眼角處的淚水同時，顧晉宇也懇求道：

「顧太太，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