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曾外孫來換

「是陸上將找您！」程助理遞了遞手機。

「說我不在。」譚少慕並沒有接手的意思。

「慕少，布加林是我借出來的。現在出了事，我再不把你的下落供出來，不好交代啊！」

布加林，那不是被她不小心弄死的那隻狗嗎？何幼霖心頭頓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譚少慕的眉頭明顯蹙的更緊，接過手機，剛要說話就被電話那頭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

「你把老子的心肝藏哪了？再不還回來，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隔著話筒，都能聞到這句話里的火藥味。

譚少慕看何幼霖嚇得一動不敢動，懷疑她是不是怕得忘記了呼吸，朝她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當真，便對著話筒道，「你的心肝自然在你身體里。」

對方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回話般猶自罵個不停。

何幼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輕聲提醒道：「慕少，您剛剛好像把聽筒鍵當話筒鍵按了。」

譚少慕眸光一閃，笑了笑，「是嗎？」說完，他又按了按話筒鍵，卻還是沒有把公放模式切換成聽筒模式。

所以，何幼霖依舊能清晰的聽見他們祖孫兩人的對話。

「外公，你心肝不在我這兒。」譚少慕揉了揉太陽穴。

「不在你這，在哪裡？」

「我送人了。」

「什麼？你敢把老子小心肝送人？誰活膩了敢要老子的心肝？別以為它是你買來的，你就有權亂處置！當初老子逼你結婚，追著你要曾外孫子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啊？你把它往我那一扔，說，『當曾外孫養，一樣的！』

一樣的？一樣你奶奶個腿！老子給你養兒子養了幾年，你說抱走就抱走？我告訴你，不把我心肝還回來？可以！拿曾外孫來！」

「這有什麼問題，明兒……」

譚少慕話沒說話，電話那頭又暴動了起來，「滾！少再拿貓貓狗狗忽悠老子。老子今兒把話給你挑明了！你要麼把心肝還回來，要麼給我生一個！不是留著我們陸家血脈的，老子都不認！」

譚少慕剛要說什麼，電話那頭便傳來喝水的聲音。程秘書不知何時已退出客廳。屋子裡只剩下何幼霖與譚少慕兩個人互相凝視。

靜默。

滿室的靜默。

過了良久，譚少慕終於開口了，「要曾外孫，我生不了，沒那功。」

話音剛落，何幼霖鬼使神差地往某人的某處瞄了一眼。誰知，只一眼便被人逮了個正著。羞得她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譚少慕也十分意外這麼個害羞緊張的小姑娘竟也有流氓的一面。

見她小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眸光暗暗波動，「不過，你孫媳婦倒是有這個生的功能。」

「臭小子，連老子都敢耍！」陸上將休息夠了，又一陣新的轟隆隆咆哮，「什麼孫媳婦？哪來的孫媳婦？扯犢子呢？指望你給我找孫媳婦，還不如拿心肝去配種來的快！廢話少說，我心肝呢？」

「沒騙你，哪敢騙你啊。」譚少慕說著，站起身來，「不是和說了嗎？你的心肝被我送人了。這是真話！哎，您別急，聽我說。我又沒送外人，送的可是你孫媳婦。你要曾外孫，可都靠她了。」

「臭小子，別以為我稀罕你找孫媳婦。告訴你，別說是孫媳婦，就是你，都沒我心肝值錢！」

「行，這話你說的。我這就去把心肝要回來。」譚少慕說著還真走了起來，只不過不是往門口，而是往何幼霖的方向走去。

陸上將聽見動靜，也顧不得給自己找梯子下來，急道，「等等！你先說說，你找媳婦和我心肝有什麼關係？」

「她是在寵物店上班的，我對她一見鍾情。」譚少慕看著何幼霖，把瞎話編的有模有樣，「為了接近她，我就天天帶著布加林去光顧她上班的店。然後……」

「切，我外孫泡妞還搞那麼麻煩？你沒報上我的名號？」

不知為何，這句話莫名戳中了何幼霖的笑點。

譚少慕見何幼霖要笑不敢笑的樣子，不由輕輕戳了她的腦袋，只覺貼著指腹的那些頭髮滑不溜丟，一下子滑他的心底里，痒痒的。

何幼霖不防他這麼一戳，忍了半天的笑意像是個氣球，只一碰便炸了開來。銀鈴般的笑聲，一發不可收拾。

譚少慕連忙傾身捂住了她的嘴！

卻是來不及了，只聽電話那頭的聲音比之前更激動百倍地傳來--

「女人？居然有女人！你小子剛剛真不是在騙我？真有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