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律倒掉
「哀家剛才才從穎兒那兒出來，皇上親口跟哀家說的，說是穎兒懷上了。」
張沛琳聽著臉色微變，但太后只顧著高興也沒看出來她的不對勁：「怎麼不說話？」
「呃，臣女，這是在替皇后姐姐高興呢。」張沛琳撇開尷尬的目光說道。
太后拍拍手：「穎兒也有孩子了，所以你有時間也去多陪陪你姐姐。」
張沛琳一聽，皺著眉，心裡不開心了，但也不好表達，只能委婉一些：「太後娘娘，臣女剛進宮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麼跟臣女說的，怎麼現在卻……」
「是啊，那會兒穎兒不是剛沒了孩子么，又不好伺候皇上，而且這第一胎沒有生下來的話，就很難懷上了，哀家這不是擔心么。」
張沛琳眉頭微皺，說道：「是，臣女會去陪著姐姐的。」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臣女恭送太後娘娘。」
太后一走，張沛琳就氣得直拍桌子：「原來太后是害怕莫穎生不出孩子才讓本小姐進宮的，真是可氣，本小姐才不要做她什麼妹妹呢！」
「小姐，您彆氣，奴婢聽說，皇後娘娘可是很重視她身邊的三個妹妹的。」靈芝看似無意的提了一句。
「呸！什麼妹妹，不就是三個丫鬟么！」
「小姐，您還沒明白奴婢的意思么？」靈芝見到張沛琳還是氣哼哼的，便彎下腰悄聲說道。
張沛琳用異樣的眼光看了一下靈芝，頓時也明白了，點點頭，靈芝也是笑著，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嘩嘩直響。
翌日一早，就看到宮裡的宮女們都格外勤快的做事情，看到我出來了，便紛紛就地跪下：「奴婢們恭喜娘娘。」
果然，宮裡是最藏不住事情的，只怕是遠翠閣的那位也知道了吧。
「都起身吧，做完事就早些進屋，外頭太冷了。」
「奴婢們多謝娘娘關心。」
我進屋之後，綠意也跟著過來了，只是臉上通紅的：「長姐，長姐。」
「你從哪兒回來的啊？臉都凍紅了。」
「長姐，剛才冰蓮傳信來說是花街被人盤下了。」綠意拍著胸口順氣。
我有些驚訝：「嗯？被人盤下了？」
「是，後來戶部的人親自拿著地契和房契交到冰蓮手中的，那態度好的就像對待親爹似的。」
綠意講的是繪聲繪色，就好像親眼見著了一樣，不過這也用不著細想就知道是軒轅墨瑾的手筆了，這天下能讓戶部的人陪笑送東西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不過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呢？
「嗯，既然那片地方都歸咱們了，那就讓冰蓮好好琢磨一番，看看能不能全部打通開酒樓。」
「可是，對門的留香閣還在呢，白媽媽說什麼也不肯搬出去，現在還在都在鬧騰呢。」
「隨他們去，不過你親自去一趟，就說是我的命令，留香閣可以留下繼續開業，其他的，官府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誒，好，我這就去。」
綠意剛走，就見小春端了一隻碗進來：「娘娘，這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熬的燕窩，您嘗嘗看。」
那燕窩熬的很糯，可以說是清香撲鼻了，但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小春，以後除了小廚房熬的羹湯，其他的不管是誰送來，一律倒掉。」
「啊？那這個也要倒掉么？」
「是。」
「不如賞給奴婢吧？奴婢長這麼大，還沒嘗過這燕窩是什麼滋味呢，以前伺候太後娘娘的時候，太後娘娘不願意喝，就都賞給其他大丫頭了。」
「不行，我說倒掉就倒掉，你要是想喝的話，以後小廚房做的時候就多給你做一份，這碗絕對不能喝！」看著小春那幅捨不得的樣子，我有些心疼，但更加擔心的是有人會在燕窩裡做手腳。
小春終究還是捨不得地倒掉了，不過在我親自吩咐了她去關照小廚房的膳食之後，她的臉色終於好起來了。
這丫頭還真是個饞嘴的孩子啊。
「娘娘，外頭張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麼？不是說沒事兒不允許上本宮這兒來么？」
「可是，娘娘昨兒不是認了她做妹妹么？這怎麼著也跟公主搭邊兒啊，奴才只能來通報一聲了。」
小桂子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不過為了不出什麼幺蛾子，還是不見了才好：「小桂子，你去回了她，就說我還未起，讓她回去吧。」
「是。」
小桂子出去之後我便走到桌前，攤開紙，然後寫了小字條，最後招來鷹送出去了。
「桂公公，娘娘真的是還沒起么？」張沛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小桂子。
小桂子不滿的抿了一下唇，礙於身份還是恭恭敬敬的回話了：「張小姐，奴才還能欺騙您不成？」
「不是，我只是想，現在這個時辰了，皇后姐姐也應該起床了，所以就想著過來道聲恭喜而已。」
小桂子可不願吃這套，只是正想開口就看到元寶從張沛琳身後走來了：「張小姐，這有了身孕的人本就極為容易犯困，更何況是皇後娘娘呢？」
「是啊，皇後娘娘平日里處理六宮之事就已經很累了，現如今又有了身子，昨晚忙到半夜才睡呢，您還是別打擾她了。」小桂子一聽元寶這是在幫自己，於是連忙搭腔。
張沛琳見二人都這麼說了，也不能在找什麼借口了，只能帶著靈芝回去了。
等她們倆走遠之後，小桂子才向元寶行了禮：「剛才多謝元寶公公了，要不是您，奴才可攔不住這個，呃，外姓公主。」
「什麼公主？雜家怎麼不知道？這既沒有祭天，也沒有進玉牒，怎麼能就說是外姓公主呢？小桂子，以後說話可要長長腦子啊，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估計雜家都保不了你。」
「是，是，奴才知道了。」小桂子輕輕抽了自己幾下之後繼續說道：「元寶公公今日怎麼會來鳳藻宮呢？」
「進去就是了，不過，皇後娘娘真沒睡吧？」
「沒有，您也知道的，張小姐向來都是不討人喜歡的。」
小桂子一邊說一邊就把元寶領進去了。
我在桌案前隨意塗畫著，就看到元寶過來了：「奴才叩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
「元寶公公不在皇帝身邊伺候著，怎麼上我這兒來了？」
「娘娘，皇上讓奴才來傳個話，一會兒隨奴才去一趟御書房，說是有要事相商。」
「嗯，什麼事兒？」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單將軍和秦將軍都在呢。」
「嗯，我知道了，這就去。」
小桂子幫我披了斗篷之後就跟著一起去了。
遠翠閣中，張沛琳眉頭緊鎖，靈芝端著茶水過來：「小姐，別生氣了，奴婢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本小姐能不氣么？居然要看一個閹人的臉色！」
「小姐，這只是一時半會兒的，您在忍一段時間就好了。」
「還忍？這宮中上下打點的銀錢都被花的差不多了，再忍下去，恐怕就是個無底洞了！」
「小姐，您還擔心這點兒銀子么？前兒個奴婢去了賭坊，掌柜的說是不知誰家公子輸了好幾錠金元寶呢。」
「是么？」
「奴婢哪兒敢騙您啊。」
「那好，你什麼時候再去一趟，取些錢來，咱們還是要把慈寧宮的人都安撫好了，本小姐才有贏的把握。」
「是，奴婢知道了。」
「對了，去的時候小心些，別被人看到了。」
「這個自然，奴婢辦事兒，您還不放心么？」
「就你最甜，回頭等本小姐吃上肉了，也不會忘了你的。」
「奴婢多謝小姐記掛。」
靈芝笑眯眯的收走了空杯子。
御書房的爐子比別的地方都要暖和，才呆了一會兒就覺得要冒汗了，秦天晟都已經穿單衣了。
「穎兒，你可算是來了。」
「你們難道都在等我么？」
「對啊，有件事兒要求你。」秦天晟拽著我的手臂說道。
「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我聽宮女們說，暖荷的婚禮是你幫忙弄的，很熱鬧，禮服也很新穎，所以我想讓你也幫我們弄一下。」秦天晟一貫都是豪氣衝天的，很少能看到這麼嬌羞的時候。
我笑了一下：「當然可以啊，不過你要把你喜歡什麼樣的跟我說我才能讓你滿意啊，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的婚禮？」
「日子就定在明年的二月了，那時候不是有春獵么？所以我想在草原上成親。」
「是嗎？草原婚禮我也很期待呢，不過我不怎麼懂那邊的禮儀，但我知道有人一定會幫你辦的有聲有色的。」
「你是想把這事兒交給赫連？」
「對，說的沒錯。而且順便跟他好好談談，明年二月的時候，咱們可以借這事兒一起過去，也好看看墨韻怎麼樣了。」
「也好，那就這麼定了，回頭跟母后說一聲就可以了。」
「嗯，元寶公公，你跑一趟慈寧宮吧。」
「是。」
「皇上，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那臣就不久留了。」
單邢帶著秦天晟出去之後，軒轅墨瑾拉過我坐在他的身邊：「穎兒，今日的驚喜，收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