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李星辰的桃花
顧鈺扯著藍灣灣的手,一路帶著她朝前走。
「我何止有病,我簡直要瘋了。」他說。
藍灣灣無奈,「既然知道他是故意這樣氣你的,你為什麼還要放在心上呢?」
「因為我是個男人。」
顧鈺把藍灣灣按在床上,讓她坐下。
他走去浴室拿了條毛巾出來,捏著藍灣灣的下巴,在她脖子上擦了擦。
粉底是防水的,所以輕輕擦是擦不掉什麼的,用力的話顧鈺又捨不得。
藍灣灣嘆口氣,不得不佩服顧鈺的心細如髮,她都抹的那麼均勻了,還是被他發現了異樣。
顧鈺轉身在梳妝台上翻找,藍灣灣知道他找什麼,他找卸妝水呢。
「你別看了,看了生氣。只是一些痕迹,我跟他又沒有如何。」
藍灣灣站起來,按住顧鈺已經拿到卸妝水的手,她想叫他放下來。
可是顧鈺不肯,「我要看,看了氣了,好提醒自己,下一次不要這麼疏忽。」
藍灣灣拗不過顧鈺,被他拿卸妝水卸了那些遮掩,鮮紅的印記露出來。
顧鈺氣得手在發抖,但是又不好在藍灣灣面前表現什麼。
藍灣灣一臉無辜,「我說了叫你不要看的。」
顧鈺扔了毛巾,轉身朝書房走,路上點了一根煙。似在平復已經暴怒的心情。
藍灣灣無奈,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好換了衣服出來,走到書房門口。
顧鈺坐在沙發上,沉著眉頭玩飛鏢。
藍灣灣走過去,看到飛鏢盤上被掛了一張李星辰的照片。
看上去像是剛列印出來的,飛鏢密密麻麻,扎在照片上面。
把李星辰的照片紮成篩子。
藍灣灣:「…」
顧鈺瞟了一眼藍灣灣,繼續扔手裡的鏢,扔完了以後,他走過去把飛鏢一個個拔下來。
然後將那張照片扔進一旁的紙簍里,換上一張高清面部圖,繼續飛。
藍灣灣這才掃到紙簍,裡面已經有十幾張照片了。
「顧鈺,你幼不幼稚。」
藍灣灣把顧鈺剛貼好的照片扯下來,扔進了紙簍里。
顧鈺不著急回答,他把椅子轉過去,對著電腦動動手指,沒有一會桌子上的印表機就吐出一張李星辰的照片。
顧鈺走過去,把剛打出來的照片貼上去,拉著藍灣灣的手,遞給她一個飛鏢。
「扔。」
藍灣灣無奈,她將手裡銀白色的飛鏢拍在書桌上。
「別鬧了,我跟你談件正事。」
顧鈺拿著手裡的飛鏢,隨手一扔,正中李星辰的眉心。
他幽幽的語氣。
「我和你說的,也是正事。」
把飛鏢往李星辰照片上扔,叫正事?
顧鈺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智商只有三歲?
藍灣灣不想吐槽,「李星辰答應移植了,明天會住院。到時候我可能會親力親為的照顧,為了孩子,你不會這點醋也吃吧?」
顧鈺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把飛鏢放在手裡把玩了一下,他垂眸,不知道再算計什麼。
「我不吃,我陪著你一起,親力親為的照顧他。等明敬的身體穩定了以後,我慢慢收拾他。」
顧鈺說著,勾了勾嘴唇,帶著幾分讓人不寒而慄的邪氣。
「顧鈺,等明敬好了以後,我不會跟李星辰離婚的。你可以過河拆橋,我不能,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太過分。」
「你不用做什麼,我來,我來逼著他和你離婚。」
藍灣灣轉開眼,她看向窗外的陽光明媚。
「你要做什麼,不要跟我說,我並不想,知道。」
藍灣灣的手摳著桌子,像是在逃避什麼一般。
顧鈺知道她在逃避什麼。
她剛才說不能過河拆橋,後面他就說一切壞事他來做,倒顯得像是她故意這樣說給他聽。
而讓他去動手,她雖然沒有做什麼,卻有點故意幕後操縱之嫌。
這似乎,比她什麼都不做還要過分。
所以,他可以做,但不能點明,這樣她心裡好受一些。
顧鈺想了想,他靠在椅背上,撐著腦袋,拿小拇指摩挲了一下眼尾。
他低低笑了一下,伸手,將藍灣灣攬進懷裡,抱著。
「我的小灣灣,你還真是,偽善啊。就像是你想吃一條魚,但是不願殺生…怎麼辦呢…」
藍灣灣不答話,她轉眸看著顧鈺,眼眸裡帶了幾分惱羞成怒。
顧鈺在她看過來的那一瞬間,笑的格外魅惑人心。
「沒關係灣灣,以後你想吃魚,我來幫你殺生,所有的血腥都沾在我手上。而你的雙手,將一塵不染。」
顧鈺將藍灣灣的手放在掌心裡,細細把玩了幾下。
「你才是想吃魚的那個人。」
藍灣灣看著顧鈺的眼睛,很認真的,不容反駁的說了顧鈺一句。
顧鈺挑眉,「李星辰不是善茬,我想不想吃魚都好,這條鯊魚,不好收拾。」
藍灣灣沒說話,她趴在顧鈺肩膀上,沉默了一會。
「你母親那邊,葬禮的時候,我還是去一下吧。」
提起這個,顧鈺的眸色一痛。
「不用,留下來照顧明敬。」
藍灣灣還想說什麼,顧鈺拿手捂住了她的唇,他哀傷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藍灣灣沒有說什麼,他們相擁著睡了個午覺,然後顧鈺又回去顧家那邊。
前來弔唁的賓客還需要招待。
第二天的時候,李星辰住進了病房,住院的時候被告知醫院的病房爆滿,只能住進兩人床的那種病房。
李星辰住進去的時候,隔壁床是一個出車禍失明的女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氣質冷艷,不喜與人交談。
藍灣灣見到那女人的一瞬間,覺得這可能是顧鈺的陰謀。
事實證明,這的確是顧鈺故意為之,但女病人不在顧鈺有意為之的範圍內。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顧鈺告訴藍灣灣,他讓醫院告訴沒有單獨病房了,就是因為不想在他沒有時間的時候。
讓藍灣灣跟李星辰單獨相處,至於同病房的那個女病人,顧鈺表示很無辜,並不知情。
李星辰住院的第三天,藍灣灣去送飯,李星辰隔壁床的女病人發了很大的脾氣。
將東西摔的叮噹響,藍灣灣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用眼神示意李星辰。
「怎麼了?」
藍灣灣小聲的問了一句。
「她想喝水,給自己倒水的時候因為看不見,我告訴她水杯里有一隻死蚊子,而她喝進去了。就這樣了。」
「你為什麼不在她喝之前就告訴她?」
藍灣灣覺得李星辰也的確,有點過分了,是她,她也發火了。
「因為最近我上廁所出來,她總說我沒有沖水,而我明明沖了。我懶得和她吵,都回去又沖了一遍出來。今天早晨我沖了水出來,她又說我沒有沖水,非要我回去再沖一遍。我忍無可忍,我不喜歡人家把我的退讓,當成得寸進尺的籌碼。她自己有強迫症,上廁所要衝兩遍水,為什麼要牽連我?」
藍灣灣聽明白了,她抬頭,看著那邊背對著他們坐的姑娘。
「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喝的水裡沒有蚊子,他報復你的。」
李星辰打開保溫飯盒,聞言看了一眼藍灣灣。
「我不是報復她,是真的有蚊子,哦,不對,是蒼蠅,發綠的那一…」
李星辰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姑娘摸到一個花瓶,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
「發綠的那一種哦,肚子大大的,可能懷了一窩子蛆。」
李星辰一邊吃飯,一邊繼續往下說,絲毫不受那個碎花瓶的影響。
藍灣灣:「…」
李星辰正吃著飯,有個年輕男人過來,拿著一束鮮花。
跟藍灣灣和李星辰點了下頭后,男人拿著那束鮮花,走到隔壁床。
男人一切正常,就是抱著一束白菊花,顯得十分詭異。
藍灣灣發現李星辰咬著筷子回頭打量那一邊,她發現李星辰似乎格外好奇那邊女孩的一切。
這…
好似很多愛情的開端。
放下那束白菊花后就離開,都不做停留,男人走了以後,有人過來收拾那些被打破的碎片。
「他還真是,想我死呢。」
藍灣灣發現那姑娘用手摸了摸花束后,笑的冷漠。
「想你死,你都捨不得丟下懷中的花。我要是你,我就丟了這束花,拿起武器保護好自己,而不是被人弄成瞎子,坐在這裡思考著人生,覺得這個世界都十分的迷茫。和你說了那麼多,最後我勸你一句,這個世界上最能保護你的不是男人,而是法律。」
李星辰看著那女人的視線有些玩味,隔了一會,他又開口:「我是打刑事官司的律師,如果有一天你想將你的丈夫送進監獄,可以找我,我的電話是…」
李星辰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巴后,熟練地報了一串電話號碼。
那女人沒有理李星辰,李星辰也沒有碰壁的尷尬,他看著藍灣灣。
「今天打了針以後,頭有點暈,可能是副作用,你幫我揉揉。」
明天就要採集造血幹細胞,藍灣灣不想出什麼差錯,正準備上手去幫李星辰揉。
就聽病房門口響起皮鞋的聲音,藍灣灣下意識去看,顧鈺修長的身形就出現在病房門口。
「不舒服嗎,我來幫你揉。」
顧鈺說著,捋了捋袖子,那架勢,倒像是來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