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坐懷不亂的譚先生
「嘩啦」——
冰涼的水澆在喬冬暖燥熱的身上,原本漿糊般的腦子也短暫的意識清醒了。
抬頭,看過去,那個被自己「纏上」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
男人脫掉了外套,隨意扔在地上,白色襯衫,黑色西褲,長身玉立,挺拔俊逸,完美精緻的五官,稜角分明,一雙黑眸,暗沉深邃,卻銳利冷漠。
「醒了?」
男人聲音極其冷厲。
在他嘲諷冷漠的眼神中,喬冬暖難堪的道歉。
「對不起——」
誰能想到,她剛下飛機,去見多年未見的母親,得到的不是母愛,而是母親要將她送上一個猥瑣老頭子的床上?
為此竟然還不惜下藥?
被下藥,神志不清的抓住了一個男人,若不是這個男人坐懷不亂,自己大概此刻也不會這般了。
她低著頭,斂下眼中傷痛,半蜷在浴缸中,完全忘了在意自己如今的樣子,米色長裙盡濕透,貼在身上,透出她粉色的內衣,極盡誘huò。
譚慕城黑眸微微眯起,垂在身側的手指捻了捻,眼前的小姑娘,確定不是欲迎還拒?
「總裁。」
浴室門口,徐東的聲音響起,「醫生來了,衣服也送來了。」
喬冬暖才抬頭,還是說了聲,「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
她沒有解釋,也不過是陌生人,想來說的太多,也更會被眼前的男人誤會她其實根本有別的心思。
喬冬暖不是沒注意到,男人剛才看著自己眼中的審視和嘲諷。
譚慕城轉身,走出浴室,一名女醫生同時也走進來,將衣服放在一旁,又給她打了一針很快離開。
等喬冬暖換好衣服,還有些虛弱的走出來,房間里已經沒有了人。
她自嘲一笑,人家不走還等著被她賴上嗎?
休息了一晚上,喬冬暖雖然不想回蔣家,但是自己的東西都還在那裡,打了車回去。
剛一進門,蔣家原本還和樂的氣氛,因為她的到來而驟然冷降。
「你還有臉進門?」
開口的是蔣媛,喬冬暖的「繼姐。」
「我來拿我的東西。」
她冷冷的穿過客廳,打算回房間拿行李。
可蔣媛不會輕易放過她,直接擋在喬冬暖面前,伸手,「啪」的一巴掌。
喬冬暖猝不及防,臉上火辣辣的,憤怒抬頭,蔣媛卻更趾高氣揚的咒罵。
「別給臉不要臉,你什麼玩意兒啊?昨晚上那麼重要的場合,你竟然敢消失?那是給你介紹男朋友,你知道昨晚上那人是誰嗎?你知道你給我們蔣家帶來多大麻煩嗎?就為了你臨時逃跑,我們所有人臉都丟盡了。」
喬冬暖捂著臉頰,涼涼的反駁,「既然那個男人那麼重要,為什麼你自己不要?」
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目光猥瑣,肥胖禿頂,這樣的人,她消受不起。
「你——」蔣媛被堵的剛要再次發作,卻被蔣子雄給打斷了。
「媛媛,都是一家人,做什麼這麼激動?」
蔣子雄看似淡定,也對喬冬暖歉意一笑,「小暖,我們原本是為了你好的。那位趙先生身價不菲,又是未婚,年紀大點也是會疼女人的,能夠嫁進趙家,你這輩子就不愁了。你媽媽一直說,對你沒有照顧好,我們也是心裡想著補償你,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喬冬暖冷冷看向蔣子雄,以及他身旁的女人,她的親生母親白卉。
「我不需要。」
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越過他們,回房間,拖著行李就往外走。
本來行李箱也沒動,昨天她來帝城,見到白卉之後就被帶去了酒店吃飯,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那般齷齪的事情。
白卉走進來,拉住女兒的手,很為難的說:「媽媽也是為了你好,難不成你要一輩子待在那個小城市裡,碌碌無為?你這麼漂亮,不該埋沒於那樣的人生的。」
喬冬暖毫不留情的甩開白卉的手,「所以,這就是你扔下我,十二年來不聞不問的原因?」
「我——」
喬冬暖不等她說完,直接越過去走人。
而蔣家人,看著她離開,倒是沒有阻攔。
白卉在喬冬暖離開之後,看著蔣子雄和蔣媛的不悅,她安撫的笑笑,「你們不要著急,昨兒個我們是太魯莽了些。我是小暖的母親,這一層關係自然不能斷了的,這事兒還得慢慢籌劃。」
蔣媛冷哼,「白卉,這可是你說的,你就真捨得你那女兒?」
「媛媛,我不是捨得我的女兒,是我捨不得你爸爸。子雄,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我的心思,你都明白的,是不是?」
蔣子雄攬住白卉的肩膀,笑,「自然了。」
……
喬冬暖手機叫了個車,打算找個酒店住下。
可還沒到酒店,就接到了好友譚依依的電話。
「你來帝城,都不跟我說,你算是我朋友嗎?現在哪兒呢?」
喬冬暖有些冷的心,才漸漸溫暖起來。
「我去找酒店……」
「找什麼酒店?住我家。」
「不太方便,我——」
「不準拒絕,就這樣,告訴司機去錦城大廈,我去接你,先一起吃飯。」
譚依依一向霸道慣了,掛了電話之後,喬冬暖無奈,只得讓司機改道。
喬冬暖一下車,拖著行李箱在錦城大廈一旁的陰涼處等著。
譚依依還沒有出來,她刷了刷手機,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一抹男人的身影,依舊是襯衫西褲,走出大樓,氣質低調內斂,卻帶著上位者的凌然。
一行人簇擁著他走出來,他腳步微停,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些人都恭敬目送他。
司機打開車門,男人在上車之前,眸光突然轉過來,射向喬冬暖。
喬冬暖愣了下,反應不及,然後趕緊尷尬的低頭,裝作若無其事。
車子緩緩駛出去,譚慕城透過車窗,看到那小女人,直到她的身影不見,黑眸深沉。
一會兒,譚慕城聲音冷冽的開口。
「徐東,查一下那個女人。」
徐東明白是誰,投懷送抱這種事兒,一次是偶然,兩次碰到,會有那麼巧?
他們從來都不相信純粹的巧合和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