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對不起能換我孩子命?
「這是情話?」我著實因為他這句富有詩意的情話怔住,還口不對心反問,顯得自己多不待見他這話似的。
赫羽錫的懷抱很暖,還很軟,我悄悄靠近兩分,吸了口氣。要是這輩子就這麼樣,沒有煩惱,沒有欺瞞,該是有多好。
一點左右,該散的都散了,搓小牌的倒是準備通宵。阿琳一直沒有回來,我還是給她去了個電話,結果她不回來了。
「放心,不會有事。」赫羽錫見我擔心,安撫我道。
我其實一點都不相信他,當年要不是他隨隨便便就慫恿我把阿琳放在飯店,還派了舒君這麼個不靠譜的去接,兩個人也不會滾到一起,更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情,阿琳還是那個張揚的姑娘,多好。
沒想到蘇墨也這麼說,我倒是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阿琳不回來,我還是給她發了信息讓她有事就敲我,千萬別自己藏著掖著,連威脅都用上了,也不知道她跟舒君在外面搞什麼。
不過現在的舒君,著實跟往年不一樣了,一個人的眼神和作態往往就能暴露這個人的性格。
也許,他們真的能破鏡重圓也說不定。
我嘆了口氣,還是把阿琳的房間給她留著,以防她半夜回來。蘇墨跟赫羽錫安排在了沙發上。兩個大男人,一張小沙發,著實有點委屈兩人了。
「要不你們兩個跟懷斌睡床,我睡沙發吧。」我有些尷尬,家裡小,條件艱苦,又是大過年的,這種話還真有點說不出口。畢竟這兩人可都是大爺級別的人物。
赫羽錫一臉嫌棄瞄了眼小沙發,毫不客氣就往房間里走:「我跟你睡床。」
蘇墨笑著搖頭:「我睡沙發就行,小燃,挺晚了,先睡覺吧。」
然後,這床的分配還真就這麼決定了。
跟赫羽錫睡一張床倒是沒什麼,就是把蘇墨一個人扔在沙發上,我心裡過意不去。
「你還是睡阿琳那屋吧,我估計她也回不來。」
好在蘇墨沒拒絕,倒是赫羽錫這丫的,一點主人家的意識都沒有。
「誒,你能不能稍微懂人情世故那麼一些。」懷斌在睡覺,我也不敢大聲說話,以免將懷斌給吵醒了。
赫羽錫翻了個身,一腳搭在我身上,死死圈住我:「好。」
旋即我便聽到這人均勻的呼吸聲,所以這聲好,其實是在夢遊回答?這丫的什麼時候養成了這能力了?』
不過蘇墨跟赫羽錫的友誼,倒是讓我狠狠羨慕了一把。
赫羽錫突然來這邊,我原來的計劃打斷不少。
不過好在我這邊沒什麼親戚,要走的地方也都在一個小區,倒是羅大哥特意請我一定要上他家吃飯。
我沒有辦法,只好帶著三個拖油瓶在初三這天上了羅大哥家。
至於阿琳,要不是每天都有兩通電話保持聯繫,我真覺得她又一次躲起來了。
羅大哥的老婆是個機靈人,看到我們這三人並一小孩的組合,也沒有多問。不過看得出來,他一家子倒是特別重視我,也沒有請混著家裡的親戚或者公司的人一起請,一天獨獨請了我一人。
「田老闆,你是女士,這酒我本來不應該勸你。不過我得感謝你,我這把年紀,說著的,要不是遇到你,這輩子也就這麼過了。」羅大哥感嘆良多,酒也喝得有點高,但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大男人一個,愣是自己把自己給說哭了,紅著眼睛沖我舉杯:「別的我就不說了,先干為敬。」說罷,二兩左右的白酒,一口就給悶了。
我哭笑不得,這男人羅嗦起來,比女人還不好應付。
蘇墨幫我擋了幾杯,赫羽錫倒是想幫我擋,我估摸著他過年的應酬也不少,沒讓他跟羅大哥血拚。特別是他現在這身子是個定時炸彈,不得不承認,我還是擔心他出事。
在羅大哥家裡喝得二暈二暈的,我也喝了兩杯,都不敢開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還有個懷斌。
羅大哥都人事不省了,還死活要吵著開車送我們,我趕緊拉上兩人走了,車子不能開,只好先找個咖啡店,醒酒。
懷斌把咱們三個嫌棄得不得了:」媽媽,你好臭。爸爸也臭,蘇叔叔也臭,臭死了。」這小傢伙,膽兒是越來越肥了,一邊嫌棄不說,還使勁兒地揮舞著小爪子,好似空氣都被咱們三個給熏臭了似的。
我哭笑不得間,竟然瞟見了阿琳!
蘇墨見我神情不對勁,一臉擔心問我:「小燃,怎麼了?」
我生怕自己眼睛出了毛病,趕緊讓蘇墨同赫羽錫幫我看:「看看,那是不是阿琳。」我心裡有點緊張,阿琳的幸福大事,我可是擔心得緊。
懷斌眼力最好,這個時候倒是靠譜了一把,小腦袋點得非常麻利:「就是陳阿姨,媽媽,我們去找陳阿姨。」說著,牽著我的手便要過去。
我趕緊將小傢伙按住,塞到赫羽錫懷裡:「我過去瞅瞅,你們別來。」
說是去瞧瞧,其實是聽牆根兒。
我相信阿琳能處理好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擔心的。
走近后,我挑了個位置,趴在桌邊盡量把頭埋低,又讓服務員給我上了杯咖啡,做掩飾。隨後仔仔細細聽阿琳同舒君打口水戰。
阿琳向來是出口不饒人的,上次在醫院同舒君偶遇,其實就已經給了舒君當頭一棒,這次她竟然會單獨跟舒君出去,一去還是這麼多天,我還是挺好奇的。
只聽阿琳用一貫女王范兒的口氣說:「得了吧,我兩沒可能,這麼兩天你還沒想明白?要不是瞧著田燃哪兒床鋪不多,她男人來了沒地方歇,我能跟你出來?」
舒君得到這個答案,臉上頓時窘迫起來。
「阿琳,對不起。」他話少多了,想當年,他也是個不說話就會死的人,不氣死人就不安心的人啊。如今的沉默寡言,還真是歲月這把殺豬刀最好的手臂。
阿琳哼笑一聲:「對不起?這麼老套的詞兒給我說?舒君,對不起能換我孩子命?對不起能還我四年的時光?他媽的老子孩子不死,跟田燃的崽子一樣大了你知不知道!」她忽然站起來,右手拎著舒君的衣領,左手一操,整杯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放到桌面的咖啡就被阿琳精準地抓住,然後狠狠淋到舒君頭上。
舒君的狼狽抬眼可見。
棕色的液體,盤踞在頭頂,一片狼藉。
服務員嚇壞了,阿琳扭頭便沖人吼道:「東西都送來了還不走,怕不付你錢啊,艹!」阿琳火氣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擔心出事,探出頭準備上前當和事佬,即使不是和事佬,也得組織阿琳這麼發飆。可別把她傷著了。
正要行動,阿琳便直直瞪向我這邊,語氣不咸不淡道:「躲著下蛋嗎你?媽的。」
她看到了我,我也不好再藏著,起身走過去將她按在座位上再說:「你自己折騰個什麼勁兒,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我埋怨道。
阿琳的火氣微微平息了些,我沖舒君打了個眼神,坐下來勸解阿琳:「怎麼,出去這麼三天就是出來發火?」
「田燃,你就得瑟吧,有你也發火的時候。」
「誒,怎麼說話呢。」知道阿琳這是無心之言,我借著時機佯裝生氣,逗她開心。
阿琳過了沒兩分鐘就徹底無視了舒君,同我閑談起來。
蘇墨跟赫羽錫帶著懷斌也走了過來,懷斌倒是不怕阿琳這一臉的冷氣壓,看到她還挺開心的。
阿琳也著實給懷斌面子,火氣全無。
我頓時想起阿琳剛剛說的那話「他媽的老子孩子不死,跟田燃的崽子一樣大了你知不知道!」心頓時就是一陣的痛。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一個母親失去孩子,那種痛有多刻苦銘心。
舒君跟赫羽錫、蘇墨打完招呼后,保持了隱形人的特性,沒再說話。
倒是他沒有喝酒,阿琳也會開車,所以將我們送回了家。
我留舒君做客,他沒同意,卻對阿琳欲言又止。
阿琳直接沒鳥人,這兩人之間,問題多死人。
「田燃,卧槽,你讓你男人睡我屋,還真他媽讓了!」阿琳說是要進屋補眠,但是我忘記她那屋蘇墨已經睡過了。雖然蘇墨沒體味兒,起床後房間也收拾得很乾凈,身上還噴了香水。但有人住過的痕迹定然不淺,更何況他的行李都搬進了房間。
阿琳探出個腦袋,在我解釋前,又陰陽怪氣嘲諷我:「有點過了哈田燃,都他們結婚了,還不滾一個床上睡覺。」
蘇墨明晃晃一大男人在沙發上準備吃點水果來著,一顆葡萄遞到嘴裡也不是,先放下來解釋一番也不是,生生尷尬了。
赫羽錫最淡定,輕飄飄就來了句:「你那屋蘇墨佔了,舒君沒給你房子睡覺?」
阿琳臉色一變,她倒是能吼,但是我還真沒發現她跟赫羽錫吼過,可能是赫羽錫就有那種氣場,能讓人心生畏懼。
糾結了半天,阿琳竟然問赫羽錫:「舒君他,這些年真的一直拜託你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