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擠入黃埔

第一章 擠入黃埔

「老弟,你這是新發的軍用手票還是國庫券咯?」那長沙老鄉煙販看著高個子青年手中紅色的一百元大鈔,忙不迭的拒收道:「你被騙了,這些東西就跟廢紙一樣,我們是不收的,現在全廣州城做生意的,只收銀元和銅板咧,你還是給我銀元或銅板吧」。

「不是吧!」高個子青年聽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能聽懂長沙話的老鄉煙販居然把自己手中的百元大鈔當成是什麼軍用手票還是國庫券,不由哭笑不得的指著百元大鈔上的**頭像道:「這個人認識波?我們湖南的偉人啊,還國庫券咧?有這樣國庫券嗎?」。

「不認識!是黃興還是蔡松坡咯?」那個長沙老鄉煙販辨認了半天,搖了搖頭道。高個子青年聽到這位好不容易遇著的老鄉這樣子說話,差點撲通一下坐倒在地上。「黃興,蔡松坡,這都哪個時代的人哦?不會是。。。那個了吧?」高個子青年聯想到自己為了了卻自己周旋於四五個女朋友之間的煩惱,在南嶽大廟裡鄭重許下的那個心愿,心裡咯噔一下,立馬涼了半截。

他伸長脖子看了看周圍的建築,都是破舊不堪的,一眼望去,也沒有看到什麼摩天大樓,這是廣州城嗎,怎麼這麼的老土落後?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疑問,捋開袖子,亮出自己腕上的雷達表,試探著問煙販道:「老兄,今天是幾月幾號哦?」。

那老鄉煙販正在看《民國日報》,聽到高個子青年的話,轉頭一看,正好看到高個子青年手臂上有一塊非常漂亮的機械錶,羨慕的道:「手錶?幾百大洋一塊的手錶也有。看不出來老鄉你還是有錢人啊。」。順手把自己手中正在看的《民國日報》遞到他眼前道:「自己看,民國十三年三月二十五號」。

「什麼?民國十三年?!」高個子青年聽得同為湖南長沙老鄉的煙販告訴自己,現在是民國十三年,驚得剛點著的煙都脫手掉在地上了。他一把搶過報紙,正看到上面有一則招生廣告,用套紅標題寫著《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考試委員會啟事》。一看下面的日期,赫然寫的正是「民國十三年三月二十五日」,還是繁體的。

「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招生?繁體字,這都哪跟哪啊,我到了台灣了嗎?」馬上,他自己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到了台灣的想法:「這位老鄉明明說這是廣州城嘛!而且還是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第一期的招生簡章,這真是太瘋狂了!」。

他沮喪的蹲下,想把混亂的思路捋捋。他若有所思的將掉在地上的煙撿起,使勁的用手擦了擦,順手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袖珍小槍來。嚇得那長沙老鄉煙販噌的一下蹦出老遠,哆嗦的道:「老弟,你這包煙送你了,不用給錢了」。

高個子青年望著他那受驚的模樣,不由莞爾一笑,嘴角高高抿起,臉上露出一個很爽朗的笑容,沖那老鄉煙販做了個很不屑的手勢,道:「老兄,我是在點煙好不好?真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面,還是在廣州城混了這麼久咧,看清楚,這不是手槍,這隻不過是只打火機啊!」。

說完,他砰的一扣扳機,一股幽幽的藍色火苗從槍管里噴了出來,高個子青年有些心不在焉的把槍湊到嘴邊將煙點燃了,哭喪著一張白凈的俊臉自言自語的道:「穿了,穿了!真的穿了」。

「什麼穿了,破了的,我只知道我們現在還不跑就要被抓了,真的會被子彈打穿成破人了!」那名煙販突然急匆匆的收起煙攤瘋也似的,撒開腿跟著瘋狂涌動的市民人流,神情慌張的拚命往旁邊巷子里飛快地鑽去。

看到煙販和市民們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拚命遠逃,高個子青年一愣,猛然發現遠處街口,兩隊穿不同顏色制服的,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各自的軍官帶領下,凶神惡煞的向這邊撲來,沿途只要是遇見年輕人,就一槍托砸倒在地毫不留情的捆上押走。有的青年跑得太快,士兵們更是毫無顧忌的開槍就射,當場就有好多要逃跑的年青人被當場射倒在血泊中,更有甚者,雙方有時為了互相爭抓到的人,還互相拉著槍栓恐嚇著,場面十分混亂。

高個子青年直覺這兩隊士兵都不是什麼好鳥,來者不善。趕緊的三步兩步追上那個老鄉煙販問道:「我說,老兄啊,這是哪裡的兵啊,他們怎麼到處在廣州城裡明目張胆的抓人,開槍殺人啊?沒人管嗎?這麼凶,是政府軍嗎?」。

那嚇得臉色發白的煙販邊跑邊答道:「是滇軍范石生和粵軍李福林的部隊在拉夫上前線去和軍閥打仗,有去無回啊,快跑吧!」。說著,不理高個子青年,自顧自往一個小巷子一鑽,七彎八拐就不見了。丟下那個高個子青年看著大街上四處亂奔的人流,茫然不知道往哪去。

高個子青年心中那個恨啊,心道:「沒想到,真的穿到亂世了,我不是祈禱重生到可以娶個三妻四妾的漢唐盛世時代,做一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嗎?怎麼穿了?我可是想的是重生啊?」。

剛埋怨到這,一聲巨響,原來一個花盆從樓上掉下來,擦著他身子砸下來,濺了高個子青年一身的泥和葉子。幾顆流彈嗖嗖從自己身邊射過,高個子青年嚇得慌忙收起心中埋怨,隨著最大的一股逃奔人流茫然向前跑,心道:「跑到哪算哪吧」。

高個子青年是個愛運動的人,一旦跑起來就很興奮,竟然越跑越快,一個人跑到了隊伍前面。等他跑得有點累了,停下來一看,自己早已跑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街道上,人流早已散去了,但街上的行人仍是神色惶惶,急急的趕路,但已聽不到士兵們拉夫時的胡亂叫罵和哭喊聲了,想來已經到了安全地帶了。

「去哪呢?居然把老子穿到了民國初年的亂世,居然還是社會大動蕩,客軍,主軍,商軍,軍閥,洋人混雜的廣州,靠什麼活下去呢?難道要本少學莽夫們去碼頭賣苦力?」。他心情厭惡的將身上濺的泥和皮鞋上的灰塵,用口袋裡的餐巾紙小心擦拭乾凈。緊接著又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把精巧的黃楊木梳姿態從容的,邊梳理因為跑步和出汗的原因而變得紛亂粘濕的頭髮,邊心中盤算著,在這亂世中,最適合自己的,最輕鬆的,最迅速發達的謀生手段。

高個子青年低頭思索著,不知不覺高個子青年走到了一處人潮洶湧的地方,只見有成千上百個和高個子青年年齡相仿的年青人爭先向裡面擠。「噫,什麼地方,這麼多和我一樣的年青人,是招工嗎?」。高個子青年心中一喜,心道:「太好了,今天晚上的晚飯有著落了,老子身上的百元大鈔在這個時代用不了,要弄點錢飽飽肚子了!」。

高個子青年踮起腳,伸長脖子隨著人流就往裡面擠,等擠到門口,才發現大門口掛的牌子上赫然寫著「陸軍軍官學校籌備委員會」幾個大字。

「陸軍軍官學校?當兵去?」這時腦海里噌的湧出這樣一個念頭,馬上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斷然的否定了這個想法:「還是不要了,這黃埔初期的學員兵還真是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啊,東征一次,三分之一的學生陣亡。老大,三分之的幾率中大彩啊,三個里取一個,特別是這第一期的黃埔生更是死傷慘重。我這樣丰神俊秀的人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鬧了!」。

高個子青年加快腳步使勁想從門裡往外擠,但人潮洶湧,一人之力又怎麼能和洶湧的人流相抗衡了,急得高個子踮起腳大叫:「我要出去!草,老子衣服都擠皺了!」。但人潮喧鬧,大家都爭著朝裡面擠,誰也聽不清他在喊什麼。高個子青年就這樣隨波逐流的被前來報考陸軍軍官學校的青年們擠入了「陸軍軍官學校籌備委員會」大門。

高個子青年無奈的只得跟著涌動的人群向前走,不知不覺,前面的人流在前面拿著木棒指揮的教官指揮下慢慢分成了四股。高個子青年一見時機來了,忙將衣服整了整皺褶,用手抖了抖,偷偷脫離隊伍往空地里鑽,後面的人那可都是人精啊,一見有人脫離隊伍大模大樣的往空地方鑽,以為他要插隊,紛紛效仿。

以至於高個子青年還沒有轉過身來,搞清楚狀況,就被後面的一股人流沖得身不由己的跌跌撞撞,這時,更有人用手在他背上用力一推,高個子青年整個人就直往前面正在指揮排隊,維持紀律的那位教官身上撲去,將他迎面撞了個四腳朝天。

看著教官四腳朝天的仰面躺在地上的狼狽相,眾學員不由齊齊忍不住鬨笑起來,那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面子,又黑又壯的教官惱怒的一把爬起來,見幾個隊伍後面人潮洶湧,到處都有插隊的亂紀現象。有心殺雞警猴,伸手就把倒在自己旁邊的高個子青年一把揪起道:「好小子,敢插隊,居然還敢把老子也給撞翻了。來人啊,將這插隊的小子拖出去打二十軍棍!」。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上來兩個憲兵就把高個子青年架起來了。高個子青年一見無意中惹下大禍,忙一邊掙扎,一邊分辯道:「不是我插隊,我不是來報名的啊,我。。。」。那黑面教官一聽更氣了,大聲道:「好啊,不是來報名的,那你是來搗亂搞破壞咯,你是受哪個軍閥指派?居然敢來攪亂我革命政府軍校招生考試?不說,就把你拖出去斃了!」。

高個子青年臉都急紅了,一聽不報名更慘,要被槍斃,慌忙大聲後悔道:「報告教官,剛才是一時心急,說錯了,我是來報名的,但不是有意插隊的,是後面人擠的,你問問後面的同學啊!」。那黑面教官臉一板,正要說話,一個身著軍裝,表情和藹的矮個子老頭走了過來,老頭子長得雖然身材瘦小,但很精神,全身上下充滿了一股旺盛的精神力,洋溢著一種感染力和親和力。他嚴肅的問黑面教官道:「怎麼回事?」。

「報告廖部長,這個學生受軍閥挑唆前來攪亂考場,我正準備將他帶下去軍法處置」那黑面教官對著矮個子老頭行了一個禮道。那被稱作廖部長的矮個子老頭,上下打量了高個子青年一言,見他長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特別是那身白色西服穿在身上是乾淨整潔,襯得人更是十分的帥氣,有一股子英挺之氣,在所有穿著學生裝和長袍馬褂的上千名學生中顯得是那麼的鶴立雞群。不由對高個子青年有了幾分好感。

他和藹的對急得滿臉通紅的高個子青年道:「不用怕,你叫什麼名字,你把情況說清楚,你是來搗亂的嗎?」。「報告部長,我叫鍾國強,字劍雄,我是來報考軍校的,不是來搗亂的。剛才是後面的人推我,我控制不住,才將這位教官撞倒的!」。

「你剛才還說不是來報考的!」黑面教官厲聲道:「前言不對後語,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企圖?」。那廖部長揮揮手制止住那黑面教官道:「存中,稍安勿躁,小孩子嘛,別嚇著他啦!」。接著,他和藹的問鍾國強道:「帶了中學畢業時的成績單來了嗎?」。鍾國強一聽,傻眼了,心道:「呀誒,我哪裡有什麼畢業成績單哦」。眉頭一皺,趕忙答道:「報告廖部長,成績單本來是有的,但是到了廣州火車站的時候,不小心讓小偷扒了錢包,成績單也丟了」。

「哎!」那廖部長聽得很是感慨,臉上不由布上了一層陰翳,廣州城現在的混亂現象也是讓他這個陸海軍大元帥府的財政總長和廣東省財廳廳長心焦不已,但是卻苦無辦法。他微微搖了搖頭,又問鍾國強道:「你的學歷怎樣,上的是新學還是舊學呢?」。鍾國強將身板一挺,正色答道:「報告廖部長,上的是新學,學過英語,數學,幾何,代數,物理,化學。。。」。

「好了,好了,不錯,不錯。學得挺多的,回答得沒必要這麼嚴肅嘛,放鬆點,我們只是在聊聊天嘛」廖部長讚賞的看著鍾國強認真回答,一絲不苟的樣子,他平素最喜歡做事認真不馬虎的人了,不由對這個後來的小子多了幾分喜愛之情。

他笑著拍了拍鍾國強的臂彎,點了點頭,又問道:「對我黨的三民主義有所了解嗎?」。「報告部長,民生,民族,民權」鍾國強不加思索的答道。「三個主張中,你認為哪個應該更為優先呢?」廖部長有心想考一考鍾國強對三民主義的理解程度。

「報告部長,是民生!」說完,不待廖部長繼續發問,搶著答道:「若民生不張,則民若芻狗,惶惶苟活終日以果腹,則乏論民族,民權之主張!」。

心道:「這小子雖然沒有成績單,但人品相貌一流,最難得的是對我黨的主義不但有很深的了解,更難能可貴的是,對三民主義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特理解,居然把民生放到民族,民權之前。符合我校七分政治,三分軍事的要求」。廖仲愷有心想繼續了解一下鍾國強對三民主義的掌握程度,又笑著沖他道:「還有嗎?」。

「報告部長,還有就是聯俄,聯共,扶助農工」鍾國強一板一眼,自信滿滿的大聲回答道。「好,好,好!」廖仲愷聽得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連聲說了三個好字。

他高興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來報考軍校的目的是什麼呢?」。鍾國強一聽,心裡樂了,心道:「我們那個年代,這種標準答案海了去了」。他忙大聲答道:「做一個真真正正的革命軍人,以孫總理的三民主義為中心,跟著三民主義來革命,打倒中國土地上禍害老百姓的一切大小軍閥,打倒支持大小軍閥的帝國主義列強,結束一切不平等之條約,收復一切割讓之國土,建立一個統一,強大的新中國,讓所有中國人,都過上民主,自由,幸福的新生活!」。

一番說得無比慷慨激昂的話語聽得那黑面教官目瞪口呆,心道:「噫,臭小子,說到老子心裡去了,理論上還真有一套嘛,可惜說一套做一套,這麼副好身板要不來報效國家那太浪費了。既然有顆革命的心,怎麼不來參加革命呢?不管你今天願不願意,老子非得把你留下來不可!」。

他其實遠遠的早就注意到了在隊伍中的鐘國強,先前只所以要抓鍾國強開刀,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因為瞧不慣鍾國強在上千學生中的自我感覺太好了,顧盼自雄,覺得非得殺殺鍾國強的氣焰不可。

廖部長聽得更是滿意,沖那黑面教官道:「看看,人家對我黨的主義和辦校的宗旨了解得多透徹,怎麼可能是吳佩孚,陳炯明他們派過來搗亂的嘛!這個青年,我推薦了!」。說完,當場蹲下掏出紙和筆刷刷寫好推薦信,站起來交給鍾國強,語重心長的道:

「年青人,好好努力,千萬不要違背了你今日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革命誓言,記住,我看好你,別讓我失望!」。一番勉勵的話說得鍾國強內心是羞愧不已,深深為自己想逃避當兵上軍校而自責。因為他剛才眼尖,一眼就瞧到那矮個子老人在那張推薦信上龍飛鳳舞的落款,赫然就署著廖仲愷三個大字。

沒想到這位和藹宛如慈父的矮個子老人竟然就是民國初年,在國民黨中享有巨大聲譽,孫中山的左膀右臂之一,孫中山新三民主義的鐵杆支持者,著名的國民黨左派領袖廖仲愷。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被刺殺,整個中國統一的歷史進程可能沒有來到像後來那麼坎坷艱難,可能早就成立了一個聯合政府。

而廖仲愷也是他最為敬佩的民國人物之一,那種明知有人暗殺自己猶奮身不顧,前行不止的態度,常令鍾國強每每為廖仲愷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生命向所有國民黨同仁作表白,對整個國民黨前途問心無愧,坦蕩毫無畏懼的胸懷是唏噓不已,覺得這真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所崇尚的仁人志士的最高境界--大勇。

他帶著哭音應答道:「報告廖部長,劍雄必當竭盡畢生精力,為革命事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好了,去排隊去吧!」廖仲愷示意憲兵放了鍾國強,讓他去排隊。

那黑面教官陪著鍾國強到後面排隊,邊陰沉的低聲對鍾國強道:「小子,不要以為我像廖部長那樣好騙!若是將來考試結果出來了,發覺你中學學歷是假的,我還是有理由懷疑你是吳佩孚,陳炯明派來搗亂我革命軍校的,將你送到公安局法辦!」。鍾國強心道:「哼,我不會報完名就離開廣州嗎?」。

那黑面教官顯然摸清了鍾國強的心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我會派人時刻盯著你的,你若有什麼不應該的想法,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啦!」。頓了頓,他又對鍾國強道:「至於你來報考的川資,我呆會會和給你報名的教官說說,暫時不發給你,等你考上軍校,所言非虛的時候再還給你」。

鍾國強一聽還有川資發,忙向那黑面教官懇請道:「教官,能不能預發一部分川資給我啊,我的錢都讓小偷偷了啊!」。那黑面教官沉吟了一下,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十塊銀元放到鍾國強口袋中道:「我現在就以我個人的名義借你十塊銀元,不過,我沈應時的錢又豈是那麼好拿的,不要總想著帶了錢一走了之」。

沈應時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走開了,剩下鍾國強獃獃站在原地,半天還在腦袋短路之中,對自己未來的前途充滿了一種不安和迷惘。心道:「怎麼辦呢?這次想跑也不成了啊!」。猛的一咬牙,心一橫,嘴角向上一抿,心道:「進就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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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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