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你才是修翼的情人,對嗎?
PART104
溫惜約了這天晚上去阮咸家作客,到下午的時候她就坐不住了,穆揚瞧她比走大秀還緊張,安慰她說,「你怕什麼啊,她不是也來過咱們這裡么,又不是第一次單獨見面。」
「你說我會不會一時心軟就原諒她了?」溫惜神神叨叨湊過來問他,「萬一她把家裡搞得很煽情……」
「怎麼個煽情法?」
「比如房間里掛滿我的照片……」溫惜舉例說,「再比如床上有印著我照片的抱枕……」
「那應該是驚悚,不是煽情吧!」穆揚胳膊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那倒也是。」溫惜扁扁嘴自覺多慮了。
穆揚抬手看了下時間,「你要是這麼早就坐不住,不如早點去早點回,咱倆今晚還能看場電影。」
「那好吧。」溫惜順水推舟地說道,「你去買票啊。」
穆揚目送她離開,忙不迭地掏出手機來,卻不是買電影票而是發信息給舅舅陸星成,「舅舅,我馬上就來你們家,下午茶可以吃烤雞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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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鹹的家並沒有像溫惜想象中那樣布置,陳設很簡潔,窗前的一架古琴看起來是把好琴,有些年頭了。
阮咸沒料到溫惜來得這麼早,她匆匆從卧房走出來,把門半掩上,「不好意思,我正在收拾房間,還亂得很。」
溫惜淡淡地說:「我又不進你卧室。」她說著走到窗前,輕輕撫摸那架古琴。
「你要彈嗎?」阮咸問她。
溫惜連忙搖頭,「我才不要……」
阮鹹的目光黯淡下去,既而又笑起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溫惜的性格,溫惜本就不像她也不像他,對古樂器一點興趣都沒有。「你當初為什麼會選音樂學院啊?你還是很喜歡音樂的吧……」
溫惜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靠,「有的人上音樂學院是因為喜歡音樂,但我不是……」
「那你是……」
「我是高中成績不好考不上一本,我爸媽著急就給我選了藝考,送我去畫畫吧,我實在畫不出來,好在小學時彈過鋼琴就給我報了音樂類,加上我長得好看,就過了藝考。」溫惜活得特別坦蕩,對於自己的優點她驕傲自豪從不謙虛,對於自己的缺點她既不羞愧也不遮掩。「所以我對音樂沒那麼喜歡。」
阮咸表情由驚愕轉為哂笑,「你這孩子倒……誠實。」
「所以我不喜歡你我也會直接告訴你。」溫惜眨了眨漂亮的丹鳳眼無所迴避地說,「我覺得你琴彈得好,也會告訴你。」
「啊,你等我一下。」阮咸想起什麼似的,起身走向廚房,不一會拎出滿滿一袋的零食,「我那天在你家看到你喜歡這些,今早就去買了回來。」
溫惜接過口袋一看,裡面確實都是她喜歡吃的,薯片、奇多、小小酥……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阮咸疑惑地問,「怎麼,我買錯了嗎?」
「你知道嗎?」溫惜勾起嘴角苦澀地笑了一下,「我媽從來不會給我買這些,看到我吃也會罵我不好好吃飯專門吃垃圾食品。」
阮咸一下愣住了,溫惜拿出一袋小小酥撕開,往嘴裡丟了一顆,然遞給阮咸問,「你要吃嗎?」
阮咸伸出手來捏出一顆,這種長得像爆米花一樣的膨化食品她還是第一次嘗試,就像她重新遇到溫惜才開始真正學習如何第一次做母親。
小小酥還在阮鹹的嘴裡被咀嚼,門鈴忽然就響了起來,溫惜格外警覺地問,「是誰來了?」
阮咸搖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她走到門口按下電子門鈴通話鍵,「是誰?」
邊舜的聲音一下就傳進來,「阮教授是我,我給您打了電話您沒接,老家親戚送了螃蟹來,我媽媽讓我趁新鮮給您送來。」
一聽來的人是邊舜,溫惜立刻就從沙發上跳起來,「不能給邊舜看到我,不然全學校不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阮咸一邊揮手示意溫惜找個地方躲一下,一邊對門外說,「稍等一下,我穿件衣服。」
溫惜四下一看,廚房是敞開式的躲不了,廁所很危險萬一邊舜要進去也合情合理,她目光最終落在半掩著門的卧室,撒腿跑進去將房門關上。
阮咸將溫惜十二公分高的靴子收進鞋櫃,才將大門打開,門口的邊舜一手一個筐,笑得開心極了,「螃蟹的個頭超級大呢!」
邊舜歡快的聲音就連躲在卧室的溫惜都能聽見,她有些得意地晃晃腦袋,「超級大又怎樣哦,晚上我一口氣吃八個,全給你吃光了!」
她閑著無聊又不想聽她們師徒二人在外討論琴技,便在卧室里輕輕踱步打量,衣櫃開著一扇門,床上落著幾件衣服,確實像阮咸說的那樣正在收拾。她的目光又落在床邊的梳妝台上,檯子中央放著精緻的小葉紫檀雕花首飾盒,盒子開著,散落了兩支發簪在旁邊,看樣子首飾盒也是在收拾的。
溫惜以前長發的時候也會用發簪,現在剪了短髮倒很久沒用過了。她走過去拿起一支發簪,那是一支很簡單的流雲木簪,看起來很舊了,她輕輕轉動就看見木簪上刻了兩行詩——十年修得同船渡,在天願作比翼鳥。
「噫……」溫惜輕聲咂舌,虧阮咸還是古琴教授呢,連她都知道這兩句詩根本不是連在一起的,「修了十年才坐上船,又一起飛上天了,究竟是坐船還是做飛機啊,那還修什麼船直接修比翼鳥好了啊……」她低聲喃喃吐槽,抬手就把發簪往首飾盒裡隨便一丟,木簪觸碰到木盒時發出低沉的一聲「咚……」
溫惜驀然愣住,一把將木簪重新抓起,她的指尖從兩句不連貫的詩上撫過,「十年修得同船渡,在天願作比翼鳥……修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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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舜在阮咸家坐了一會,請教了一些演奏會上彈奏的問題就要走了,走的時候天剛黑,邊舜叮囑阮教授說,「我媽媽說吃不完的螃蟹要放在冰箱,蓋上濕毛巾才會活得久。」
阮咸忽地神色一動,語氣怯怯地問她,「邊舜,你媽媽平時會給你買膨化食品吃嗎?」
邊舜懵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會啊,我媽媽看到我吃膨化食品都會沒收的。」
「那你不是喜歡吃嗎?」阮咸又問,「做媽媽的不是應該無條件滿足自己的孩子嗎?」
「做媽媽的才不會無條件滿足孩子呢,她們的條件可多了呢!我小時候要是想吃薯片就得考一百分。」邊舜可憐地扁扁嘴,「也就春遊秋遊的時候她才會帶我去超市買零食。」
「那你不會討厭她嗎?」阮咸問道,「她明知道你喜歡卻不給你買。」
「不會啊,因為她不是無條件的縱容,而是無條件做對孩子好的事,比如膨化食品即便我愛吃,但她覺得不健康就不會給我吃。在她看來,我的健康比一時滿足重要多了。」邊舜說起孟秋是一百二十分的滿意,「而且我媽媽那麼好,她做的事肯定也是好的啊!」
阮咸耳畔驟然響起溫惜說過的話——「如果你們做不到成為一個好人,那我希望你們這輩子都不要去做母親,不要讓你們的孩子跟著你們痛苦,否則你們口口聲聲的愛都像是笑話。」
自己算是好人嗎?阮咸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是一個好母親,因為她好像沒有做過什麼為女兒好的事。
「阮教授,我走啦。」邊舜見她有些恍惚失神,擔心是自己叨擾過久,急忙告辭。
大門重重地關上,阮咸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雖然以前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好母親,但她現在有了學習和努力的機會,不是嗎?
她將鬢角的碎發別到耳後,揚起嘴角走到卧室門前叩了兩下,然後扭開房門,笑著對溫惜說,「今晚有螃蟹,我聽說你很喜歡吃螃蟹的……」
卧室里沒有開燈,窗帘半掩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客廳的暖光在昏暗中投射出一道漸變的光,像一條暖色的小路,阮咸在這一頭,溫惜在那一端,她彎著長腿無力地坐在地上,她低著頭阮咸看不清她的臉。
「溫惜?」阮咸輕聲叫了她一聲。
溫惜只是抬起手來,暖色的光線下她整個人輪廓都是模糊的,只有手上握著的發簪清晰可辨,「你……才是修翼的情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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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高隊長向隊員們宣布了修頡頏的發現,基於遺址可能是西周王陵的推測,所以考古隊不能對文王廟地下進行發掘。「大家這兩天做一下收尾工作,結束后我們就撤離。我已經上報文物局,會對這一帶進行不影響生活的合理保護。」
宋儒儒小聲問修頡頏:「哎,有王陵你不興奮嗎?」
今天的晚飯有排骨,修頡頏夾了一塊,不如她做的好吃,有些失落地回答她,「興奮啊。」
「你這語氣是興奮?」宋儒儒感覺他對興奮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修頡頏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可是我只能放在心裡偷偷興奮。」他說著放棄排骨繼續吃西紅柿炒蛋。
宋儒儒對他們不主動挖掘王陵的行為一知半解,彷彿是聽過這個說法卻又不知道理由。「是不是因為帝王死後怕被人盜墓,所以都在墳墓里下了咒,就和埃及金字塔一樣,其實你們也不用怕,我可以給你們算算風水先……」
「這和風水沒關係。」修頡頏搖搖頭,「就是規矩。」
作為一個神婆,混世的道理就是隨機應變、見風使舵,規矩可不是好的生財之道啊。「這是什麼奇怪的規矩,難道我們算命的還不能算帝王?」
修頡頏見她戀戀不捨,好奇地問,「怎麼,你不想走啊?」
「那倒也不是……」其實對於撤離宋儒儒原本是躍躍欲試的,只是她來八卦村這一趟發生了太多事,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人生被按下了快進鍵。這就讓她有點鬱悶了,怎麼她孤獨寂寞的二十年過得那麼漫長,現在有人陪伴了就過得這麼快?所以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免不了讓她有些感傷。
忽地有人闖進他們的食堂,宋儒儒對此人有點印象,好像是八卦大酒店宴席那天也到場的一位村民,「高隊長,你們快去文王廟吧,書記說你們不肯主動挖掘,他們要把廟推了自己挖,說挖出來你們就不得不發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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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溫女神智商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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