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殺豬
第二天清晨,正在睡夢中白海棠被一陣撕心裂肺的豬嚎驚醒。白海棠揉了揉眼睛,不情願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隨手拿起床上的衣服準備一套,但很快他便愣住了。「這是什麼鬼,我的衣服呢?」白海棠拿起沒有扣子的麻布短襦,再拿起一條樣式古怪的布裙,一臉懵逼。
「小公子醒了?」王老太爺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緊跟著身後的是王家老二王武。
「呃,王老太爺早啊!」白海棠從懵逼狀態反應過來,對著王老太爺問安。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在王老太爺身後的王武,一絲喜色迅速在他臉上成型:「二伯父這麼快就好了?」
王武早就在觀察著白海棠,聽兄長說這個古怪的少年師承神秘方士,有莫大的能耐。昨天病重時王武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但自己吃的丹藥王武卻是看得仔細,用鬼斧神工來說一點都不為過,至於效果,更是讓王武驚為天人。想到連郎中都說自己已病入膏肓,只有準備後事一途,但這個少年僅憑區區幾粒丹藥,一不把脈,二不問病情,直接藥到病除,這是什麼樣的手段!
雖然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看著只有大約十四五歲,但王武知道不能以常理度之,連忙矮下身子,雙腿跪地,恭敬的磕頭道:「多謝仙師救命之恩!」
白海棠哪受得了這個,怎麼古人都喜歡這樣,好像不如此就不能表達誠心,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辮子朝就是渣啊跪啊的,將民族的脊樑都跪沒了,導致中華民族近百年的恥辱,實在是最操蛋的一個朝代!所以白海棠是最見不得別人跪,人跪天跪地跪父母高堂,哪有隨便就跪的道理!
白海棠急忙上前將王武從地上拉了起來,假裝生氣道:「二伯父,哪有長輩跪晚輩的道理,你再這樣,我就當不認識你了!」
王老太爺看著白海棠此時就只打著赤膊,生怕他著涼,上前將床上的短襦披在了他身上,責怪道:「小公子衣服都不穿好,也不怕著涼,要是生病了該如何是好!」然後又扭頭對著不知所措的王武喝道:「真是個瓜慫,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趕緊叫你媳婦過來,伺候小公子穿衣!」
「哦!這就去。」王武繞了繞腦袋,急忙跑了出去。
「謝謝王老太公。」白海棠沒有再說什麼,也沒必要客氣,這種漢代的服飾他白海棠實在是弄不來。
「該是吾謝小公子才是。。。。。。」王老太公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海棠打斷了。
「王老太公,直接叫我白海棠就行,小公子啥的聽著彆扭。」白海棠說道。
「這樣確實生分了些!」王老太公聞言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然後對著白海棠徵求道:「不如吾同犬子一樣,叫你賢孫?」
「如此甚好!」白海棠巴不得這樣,王家現在可是他的落腳之處,有了親密的關係他白海棠才能過的自在些。
不一會,王武的妻子王李氏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見自己的公公也在,連忙先向王老太公見禮。王老太公罷了罷手,叫她先給白海棠穿衣,自己則背著個手,慢慢的踱了出去。
好不容易將衣服穿完,王李氏倒沒什麼,白海棠卻尷尬的要死,無他,男人的晨勃而已。
「害什麼羞,吾兒子都和你一般大了!」見白海棠畏畏縮縮的模樣,王李氏笑了。「一看你細皮嫩肉,肯定沒吃過苦,天生的富貴命啊!」王李氏感慨道。
「聽說你現在是孤身一人,有打算娶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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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李氏的碎碎念念中,一穿好衣服,白海棠便奪門而逃,女人不可怕,但想召女婿的女人簡直不要太兇殘。白海棠穿越前就是單身汪,女朋友到處過幾個,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嫌他賺錢少,就是嫌他整天東奔西走的,沒個穩定的工作,所以丈母娘白海棠壓根就沒見過,沒想到穿越后才第二天,傳說中的丈母娘就出現在眼前,雖然王李氏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都不外乎她的女兒怎麼怎麼好,「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王敏萱么?」想到那個叫他淫賊的小女孩,她好像才十三歲吧,要是將她壓在身下蹂躪,白海棠覺得自己會變成禽獸。
來到屋外,白海棠才發現院子里現在熱鬧的很。一口一百多斤的大肥豬此時已被放幹了血,幾個年輕的後生抓著豬的四蹄正準備往案板上放,一個屠夫模樣的漢子站在案板前,手裡正磨刀霍霍,涼風村的村民幾乎全部到齊,圍在院子里,三五成群的滿臉興奮。
白海棠也起了興緻,好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了,記得小時候在農村,每聽到豬的嚎叫,就是小夥伴們最盛大的節日;不但有熱鬧可看,還可以混一頓肉吃,簡直美滴很!那時候殺豬可不像現在,都是屠宰場里出來的,那時候的豬都是糧食豬,純天然無激素,每次殺豬左鄰右舍的人都會來主家幫忙,然後主家用一頓全豬宴款待幫忙的人,待下一次別家殺豬,亦是如此,所以每次殺豬,都算是農村的一次節日,熱鬧的很。
「賢侄,你來了。」一見白海棠,王接的父親王無故迎了上來。
「過來看個熱鬧。」白海棠隨意的說道。
周圍的涼風村村民也發現了白海棠,個個都好奇的打量著他,而且帶著深深的敬畏。
「看到了嗎,就是這個小公子,將王二郎的傷寒治好了。」一個村民小聲說道。
「可不是嗎,就幾粒七彩丹藥,一碗溫開水,簡直是神仙手段。」另一個村民附和著。
「你們都不知道,別看小公子年紀不大,卻師從雲遊方士,高人子弟啊!」有內部消息的村民顯擺的說道。
「我說這王摳門怎麼會這麼好心,原來是來了貴客!」還不了解情況的村民恍然大悟。
王無故聽到旁邊的竊竊私語,把眼一瞪,叫道:「你們這些瓜慫,給吃都管不住你們的嘴!」
「既然全村人幾乎都在這,我來給大家介紹下。」王無故將白海棠請到中間,繼續說道;「白海棠,也就是我賢侄,雲遊方士之後,今後就住在我王家,請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該方便時給個方便,拜託了!」王無故朝四周環了一鞠,白海棠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作了一圈。
「好說!」村民們都七嘴八舌的喊道。
「這王家真是走了狗屎運,王二郎白撿了一條命不說,現在還搭上了個金梯子。」一個村民很嫉妒,小聲說道。
「誰說不是,就白公子一身本事,發家就在眼前。」另一個村民也很贊同。
「你說我將女兒嫁給白公子如何?」那個嫉妒的村民想到一個辦法。
「就你家那歪瓜裂棗,我看還是算了,再說,你覺得王家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個村民嗤笑道。
「誰家歪瓜裂棗,我看你傻兒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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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原來你在這。」白海棠熱鬧正看的有勁,就感覺肩旁被一雙大手重重拍了一下。白海棠扭頭一看,不是王接那小子還是誰。此時王接正提著一條巴掌大的鯉魚,身後還跟著兩個跟班,一個是差點被王李氏出賣的王敏萱,另一個卻是個不認識的少年。
「給白兄介紹下,他是俺堂弟,萱丫頭的親哥哥王商。」王接將王商提到了前面,給白海棠介紹道。
「原來是傳說中的王二哥,你好!」白海棠拱手作禮。
「你就是傳說中欺負了俺妹子的淫賊?」王商一副書生打扮,搖頭晃腦的說道。
「哎喲!」話剛說完,王商便被堂哥敲了一下狠的,疼得他不停的揉啊揉啊。
「嘿嘿!」王接裝作沒事人一樣,對著白海棠打了個哈哈:「俺這堂弟書念的這裡有點問題。」說完王接指了指自己的頭。
「哥哥,你也真是的,不是說了是誤會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王敏萱也瞪了自己哥哥一眼,有點尷尬。
白海棠笑了起來,看著王接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接一拍腦袋,叫道:「差點把正事忘了!」
「就你昨天晚上說的那種餅子,俺們現在就開始做,如何?」王接說完拉著白海棠就往屋子裡跑,讓白海棠哭笑不得。
現在白海棠算是明白了,王接說的話壓根就不能全聽,好好的疑問句被他整成肯定句,這哪是什麼請求,而是強迫。當然白海棠也不會計較,畢竟和死麵餅子相比,白海棠已經受夠了那硬如石頭的餅子。
「對了,一大早就沒見你人影,去哪玩了?」到了屋子裡,白海棠拿起背包,隨口問了一句。
「看到這魚沒?」王接提起了手裡的鯉魚,得意洋洋的說道:「鄰村的李大壯和俺打賭,說俺提不起他們家的石碾子,結果,哈哈哈!」
「王兄威武!」白海棠也讚歎了一聲,對於王接的蠻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既然今天有肉,我們不如做包子?」想到外面殺豬,白海棠突然有了靈感。
「包子?」其他三人都愣住了。還是吃貨王接反應快,連忙問道:「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