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說的清的是情
「你起來吧,坐著,有些話要對你說。」赫連乾道。
藍蝶兒不知所措的起來,坐著卻比站著還要難受:「夫君有話就說吧,蝶兒聽著。」
赫連乾看了一眼藍蝶兒,這麼久以來,這也是第一次正眼的看她吧,心裡自我諷刺的一笑:「說起來,造成我們現在這樣的處境,也都是我的錯,我年少時一句無知的話,讓你起了魔怔,我在想,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現在或許還會是說說笑笑的,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赫連乾的話讓藍蝶兒的心緊張了起來:「夫君,你到底想說什麼呀,蝶兒怎麼有點聽不明白呢?」
「你聽得明白。」赫連乾十分肯定地說道:「蝶兒,是我對不起你。」
「夫君,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全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藍蝶兒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夫君,你要喝什麼茶?我這就去給你泡來。」說著便站起來,就要出去。
赫連乾一把抓住了藍蝶兒的手腕,緊緊的,任憑藍蝶兒怎麼掙,也掙不開,藍蝶兒眼裡閃過一抹絕望,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的心裡已經有人了,再裝不下其他人,你跟著我,只有痛苦,沒有任何快樂可言,與其在這裡受折磨,還不如……」
赫連乾話還沒有說完,藍蝶兒突然大喊一聲:「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努力了那麼久,終於能夠離你更近一點,能夠多看你一眼,乾哥哥,你為什麼要把我僅剩的這一點權利都要剝奪去呢?」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她,那把你的眼睛,也不會停留在我的身上,哪怕一刻鐘,我也知道,從一開始見面就知道,哪怕她是女扮男裝,我也知道,你心裡眼裡都是她,可我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我才是你身邊唯一的女人,為什麼她一出現,這一切都變了?我不甘心,不甘心我心心念念了那麼久的男人,就這麼被她給奪走了。所以我要爭取,為了得到你,我只能不停地排斥她,不停的給你們製造誤會,終於,她走了,我本以為,我的心愿得到了,可是,乾哥哥,她走了,你的心也跟著她走了,無論我做的再好,你都看不到我,無論我多乖巧,你的心裡還是只有她!我恨!我恨極了她!為了能留住你,我不惜裝成我最恨的人的模樣接近你,我以為,我有了孩子,你就會多看我一眼,可我還是錯了,你甚至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曾看一眼,你也因為她,對我厭惡至極,可我還是不甘心,我就守著心裡的那一份堅守,我幻想著,我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但是,乾哥哥,你為什麼要把我僅剩的這點幻想都要給我打破呢?」藍蝶兒哭訴著,抱怨著,更恨著,不是恨赫連乾,而是更加憎恨宮心月,憎恨命運的不公。
「蝶兒,我們之間,從來有的只有兄妹之情,而我和月兒之間,是不可割捨的緣,說的清的是情,剪不斷的是緣,你這樣,無論過多久,我們都沒有任何結果,蝶兒,你曾經是那麼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你也有你的緣分,但是,這緣分卻不是跟我,所以,你離開吧。」看著這個樣子的藍蝶兒,赫連乾還是有些不忍,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不可能無動於衷。
「離開?」聽到這兩個字,藍蝶兒的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你說讓我離開?」藍蝶兒根本不能接受這兩個字。
「這樣對彼此都好。」赫連乾道。
「是對彼此都好嗎?」藍蝶兒用著質問的口吻問到:「是對你們好吧!我離開了,乾哥哥你就不用有負罪感了,我離開了,就能成全你們兩個了!對嗎?」
「蝶兒——」
藍蝶兒突然一聲笑,然後掏出手絹兒,將流下來的淚水,慢慢的擦乾淨,停了一會接著說道:「乾哥哥,我不會答應你的。」
「我現在是你的側妃,是王爺答應了的,你就是要趕我走,也要經過王爺的同意。」藍蝶兒語氣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或許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藍蝶兒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恐懼的了。
「你非要讓我們之間,僅存的感情,就這麼毀了嗎?」赫連乾聲音也開始冷了起來。
「你對我從來就沒有過感情,哪裡談得上毀呢?」藍蝶兒道:「就算你以後都不再踏足這個院子,我也不會離開,我以後就守著心兒,過完我這後半生。」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執迷不悟呢?!」赫連乾有些生氣了。
「不是執迷不悟,是堅守,就好像無論她怎麼對你,你也一直心甘情願的守著她一樣,我的感情並不卑賤,所以,我也用不著落敗而逃。」藍蝶兒面色平靜的說道。
「你——」赫連乾伸手指著藍蝶兒,藍蝶兒此刻已經不再害怕了,註定了沒有結果的,藍蝶兒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戰戰兢兢的,患得患失的了。
藍蝶兒走到搖籃前坐了下來,輕輕晃動著搖籃,像所有的母親一樣,輕輕的呵護著睡得不安穩的孩子:「想來我這裡你也不願多待了,那夫君就回去吧。」
赫連乾深深的看了一眼藍蝶兒,什麼話也沒說,起身走了出去,藍蝶兒聽著那門打開又重重的關上,無助的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融就去了王府,本來守衛森嚴的王府,一夜之間,人都沒有了,甚至大門口也沒有了人,端木融十分詫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看到赫連普,見他雙眼布滿了血絲,臉色看起來也不大好,更是覺得疑惑了:「你怎麼這個模樣?府里的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聽到說話聲,赫連普才抬起頭來:「你來了。」
「怎麼精神不振的?發生什麼事了?」端木融問。
「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赫連普神情落寞的說道,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蔫兒蔫兒的,沒有了生氣。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了呢?聖旨我已經拿來了,等在潮州民眾面前,宣讀了聖旨,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潮州王了。」端木融把手中的聖旨給赫連普。
赫連普卻並沒有伸手去接:「聖旨也沒有用了。」
赫連普完完全全落敗的樣子,讓端木融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倒是說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人都沒了,都沒了。」赫連普不停地重複著。
「什麼人沒了?」端木融追問道,忽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說安親王?!」
赫連普點了點頭:「都沒了。」
端木融看著手中的聖旨,頭皮一緊:「你拍了那麼多人守著,怎麼連一個人也看不住?安親王不見了,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和他的親信見面,如果讓他們聯絡到一起。那麼事情就是真的不好辦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方圓幾里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赫連普道:「枉費我辛苦了這麼久,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端木融現在不是想著赫連普如何,而是想著假如安親王報復起來,我自己這麼從這件事情中全身而退,慢慢的把聖旨收了起來:「這件事情,我必須得向父皇稟報,大公子,你趕快讓人去找,在事情還沒有惡化之前,務必想到應對的辦法才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端木融說完,趕緊走了出去,心裡有些慌亂的離開了王府。
……
端木融到夏府後,將事情與夏瑾說了,夏瑾心裡也有些慌了,一時拿不定主意:「殿下,不如請父親來,父親在潮州這麼多年,深知潮州之事,或許父親會有什麼辦法。」
「瑾兒說的也是,或許夏大人有法子。」端木融道。
著人將夏弋陽請來,端木融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全都與他說了一遍,夏弋陽聽后,也是一陣的沉默,這讓端木融和夏瑾心裡都沒底了,夏瑾著急地問道:「爹,你倒是說句話呀,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夏弋陽一陣的沉思過後,道:「殿下,安親王現在已經離開了王府,這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可是,安親王被軟禁,大公子要篡位的消息,至今都沒有外人知道,這就說明,消息還沒有透露出去,也變相的說明了,安親王還沒有和自己的親信見面,這樣我們就還有機會。」
「話是這麼說,可是哪裡來的機會呢?我事情很可能隨時都會爆發,到時候就是無法收拾的地步。」端木融現在是真的有些擔心了,本來以為赫連普軟禁了安親王,自己拿到了聖旨,這一切都萬無一失了,可是,誰曾想到,以為高枕無憂,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問題。
「機會是有,只是不知殿下敢不敢賭一把?」夏弋陽一臉認真的說道。
「賭?此話怎講?」端木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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