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的收穫
PS：如果大家看完書還有時間的話，順便發點評論吧，要不然精華和積分會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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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進行研究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橫井軍平再一次抬起頭來看時間的時候，赫然發現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忽然他想起和上村雅之約好去酒館的事情，急忙收拾好東西，和坂下雅史等人道了聲別，然後匆匆離開了第一開發部的辦公室，走出了任天堂總部大樓。
上村雅之所說的那家酒館是以前下班后大家常去的一處地方，離任天堂總部大樓並不遠，僅僅隔了一條街，走了不到十分鐘，橫井軍平就來到了酒館的門口。酒館看上去不久之前才重新裝修過，絲毫找不出歲月留下來的痕迹，就像從前一起喝酒的快樂時光一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拉開酒館的大門，一股喧鬧從裡面涌了出來，這對橫井軍平來說是曾經非常熟悉的一種氣息，只是許久沒來已經有些淡忘了。走進酒館，橫井軍平抬眼望去，一個個男男女女坐在酒館內，一邊喝著酒，一邊開懷大笑著。目光掃了幾圈，橫井軍平看到了正坐在吧台邊喝著清酒、吃著生魚片的上村雅之，於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上村君，讓你久等了。」來到上村雅之的身旁，橫井軍平不好意思的說道。
上村雅之轉過頭，笑著招呼道：「沒事，橫井君你以前就是這樣，一工作起來常常忘記時間。不介意的話，坐下來一起喝兩杯。」
橫井軍平點點頭，在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了下來。上村雅之伸出手，手掌朝下擺動了幾下手指，酒館的侍者馬上走了過來，問道：「先生，您需要什麼？」
「加一個人的餐具，再拿個酒杯來。」上村雅之交代道。
「先生請稍後。」侍者轉身離開，然後很快將餐具和酒杯送到橫井軍平跟前的吧台上。
上村雅之端起酒壺給橫井軍平倒了一杯酒，說道：「橫井君，我們差不多已經有三年沒見了。」
「是啊，三年了，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啊。」橫井軍平感嘆了一句，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
上村雅之向四周看了看，嘆息道：「酒館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這裡也看不到以前公司那些人了。」
橫井軍平喝了一口酒，憤憤不已的說道：「哼，那些人早就忘記了過去了，那裡還會記得這。」
「橫井君，聽起來似乎你現在過得並不愉快。」上村雅之把嘴裡的烤章魚咽了下去，放下筷子問道。
橫井軍平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夾起生魚片送進口中，隔了好一會，他才說道：「上村君，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么，當年離開任天堂后，想先去東京碰碰運氣，沒想到卻被人當成了騙子，還好遇到了陳桑（陳志鵬），他真是個好人，知道我的情況后，馬上就幫我介紹了個新工作，還帶我去了香港。那裡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到了之後我才發現在那居然有著一個技術實力相當強大的遊戲研究所，工作的氛圍很自由，就像以前的任天堂，於是我欣然接受了陳桑幫我介紹的遊戲機硬體研發工程師的工作。漸漸站穩腳跟后，我還把以前第二開發部的幾個兄弟也找了過去，幫著我一起研究開發遊戲機硬體，現在我又有了屬於自己的開發部，就像以前的第二開發部一樣。」
「上村君，看來你現在過得還不錯，恭喜了。」
「現在是過的是還不錯，和那時候比起來真是……。當時的情況我想你還記得吧，」上村雅之喝了一口酒，抬起頭看到橫井軍平點了點頭，他接著說道：「本來做的好好的，社長忽然就要放棄與索尼合作開發CD－ROM的計劃，還拉來飛利浦做擋箭牌，他們這些大人物只要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沒什麼事了，可是我們這些員工辛辛苦苦努力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一句話就給否定了。在這件事里受傷最重的就是我們第二開發部，不但努力白費了，而且還當了別人的替罪羊，我手下那幫兄弟也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那時候我都差點萬念俱灰了，要不是陳桑從中說項，幫我介紹了一份新工作，也許我現在早就垮了，哪還能每天高高興興的作者自己喜歡的事情。」
也許是上村雅之的話讓橫井軍平有一些觸景傷情，嘆了口氣后他忍不住說道：「是啊，現在都是些目光短淺的傢伙，完全忘了我們任天堂是怎麼樣發展起來的，老想著和別人硬拼，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短處硬要和別人的長項來比較，就算能贏那也只是慘勝。」
「是啊，那幫人根本就不知道遊戲機的未來是什麼樣，就知道在那胡思亂想，只可惜社長也被他們給蒙蔽了，要不然……」上村雅之搖了搖頭，感嘆道。
「是啊，要是社長願意聽我說的就好了，如果VRBoy不要那麼著急的推出，也許事情不會變的這麼不可收拾，唉。」上村雅之的話再次引起了橫井軍平的共鳴，於是他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情況慢慢的說了出來。
其實來之前上村雅之就已經從一份調查報告中了解到橫井軍平的近況，他知道這段時間橫井軍平過得十分的不愉快。VRBoy的失敗僅僅只是一個方面，社長的不信任和弟子的背叛才是橫井軍平傷心的最大原因。上村雅之很同情橫井軍平，看到現在的橫井軍平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雖然老闆交代下來的任務只是和橫井軍平接觸一下，並沒有做其他的要求，但是他希望自己能想當年的陳志鵬一樣，能給自己的好朋友橫井軍平帶來新的希望。
聊了一會，上村雅之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話題一轉，說道：「橫井君，既然在任天堂過得很不愉快，又不能做自己喜歡的研究，何不像我一樣考慮一下別的選擇。」
「你想挖我過去？」橫井軍平忽然一下警惕了起來，雖然他現在不太舒服，但是還沒到要走的地步，至少他對社長抱著一絲的希望。
「不是這個意思。」上村雅之搖了搖頭，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任天堂的時候，可以到我們這裡來看一下，就當給自己多一個選擇的機會。只是來看看，至於最終如何，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橫井軍平默默地接過名片，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放進皮夾中，他的心中也有了一點動搖：「上村君都這樣推崇，也許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害處，就當多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嘛。」
見到橫井軍平收下了名片，上村雅之覺得應該有希望了，不過現在繼續說這個話題顯然並不適合了，於是兩人之間的談話漸漸轉移到京都的天氣以及風花雪月上，酒壺不斷地被拿起來傾倒著，吧台上的酒杯從滿到空又到滿，兩人的神志漸漸模糊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橫井軍平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他正睡在自己的家裡。因為宿醉的緣故，頭還有些脹痛，橫井軍平揉著頭，來到洗手間用毛巾洗了把臉，頭腦漸漸清醒起來。打開皮夾，橫井軍平發現了上村雅之給他的那張名片，這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和上村雅之談的那些話題，雖然後面的內容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但是上村雅之發出的邀請他還記得。不過現在並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橫井軍平搖了搖頭，隨手將名片塞回了皮夾。
另外一邊，上村雅之在酒店中打了一個長途電話：「燕小姐，嗯……昨天已經和橫井軍平聯繫過，他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好……接下來還需要做什麼嗎？……嗯，好好，我知道了。」
彙報完情況，上村雅之將電話放好，嘆了口氣。橫井軍平的脾氣自己很清楚，既然昨天沒能說服他，那麼不完成手上的研究項目他肯是不會離開的，時機不對，看來自己得先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橫井軍平已經完全將上村雅之的邀請拋諸於腦後，全力投入到GameBoy的改良性研究工作中，隨著研究工作全面鋪開，被抽調走二十人的第一開發部人手顯得有點吃緊，大家只能靠延長工作時間來暫時解決這個問題，期待著GameBoy改良工作出現成果后，公司能重新關注第一開發部。
可是沒想到，一天快到正常下班的時候，有個叫山田的胖子突然闖進第一開發部的辦公室，拿出一份文件丟在橫井軍平的辦公桌上，還趾高氣昂的宣布：「橫井君，N64計劃人手不足，我們情報開發本部需要從你這裡再抽調一些人過去。」
對這樣的消息橫井軍平已經感到麻木了，他連頭都沒抬，問道：「這回又要多少人？」
山田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五十人。」
剛好經過的坂下雅史一聽，馬上就怒了，一把揪住山田，憤怒的吼道：「五十人！我們現在一共才五十三人，你們是想把我們第一開發部給拆了吧！」
山田扭動了幾下，但是肥胖的他根本掙脫不了，急忙連連求饒：「坂下君，這是社長的決定，你……你不能怪我啊。」
橫井軍平揮揮手，對坂下雅史說道：「坂下君，放開他吧，你跟他說沒用的。」
坂下雅史鬆開山田，不滿的哼了一句。重獲自由的山田急忙轉身逃了出去，出了辦公室，他也許覺得安全了，在走廊上不滿的嘟噥道：「哼，一幫沉迷於黑白屏幕的老東西，早晚都要滾蛋。」
不成想一陣風吹過，剛好把山田說的話給帶了進去，這下連橫井軍平都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大罵了一句：「混蛋！」
而坂下雅史更是怒不可遏的沖了出去，揪住山田就是一頓暴打，如果不是公司的保安員即時趕到，再加上橫井軍平和一些第一開發部的同事勸阻，搞不好山田連他老娘都認不出來了，就這樣山田的臉還是成功向豬頭靠近了許多。
隔天，坂下雅史因為毆打同事，被公司給直接開除，一上班就派出了保安員來監督他，要求他在一個小時內收拾好東西滾蛋，即使有橫井軍平去求情也無法改變。
情報開發本部也再次派人向橫井軍平討人，這次來的不再是已經變成豬頭的山田，而是宮本茂本人親自出馬，結果和憤怒的橫井軍平大吵了一架，人雖然沒要成，但是宮本茂卻留下了一句狠話「如果你不給我人，那我讓你連項目也沒得做」。
到了下午，事態的發展果然和宮本茂所說的一樣，公司發出了一份新的通告：「……鑒於攜帶型遊戲機市場不斷萎縮，已經沒必要繼續投入力量從事GameBoy改良型研究，為保證N64計劃的順利實施，特將第一開發部的全體人員劃歸情報開發本部……」
看到這個通告，橫井軍平發現原來第一開發部的地位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他忽然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下班后，橫井軍平將已經被開除的坂下雅史還有瀧良博等第一開發部的主要骨幹約到前幾天去過的那家酒館，一起喝酒吃菜，排解心中的苦悶。席間，最激動的是坂下雅史，在公司辛辛苦苦奮鬥了十幾年，到頭來就這樣一個結局，他很不甘心。其他人也是這樣，以前做慣了社內的天之驕子，沒想到現在成了閑散人員，落差大得讓人根本無法接受，眾人一邊喝著酒，一邊罵著社內那些有眼無珠的人們。
「橫井老大，何必還在那個鳥地方受氣，不如出來另起爐灶……」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坂下雅史拍著橫井軍平的肩膀，口齒含糊的說道。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橫井軍平不由得想起了上村雅之的邀請，「這也許真的是個機會……」他心裡這樣想到。
心中有事的橫井軍平接下來幾乎沒喝酒，等到眾人基本上醉醺醺的散去之後，他也回到了家，和家人打了聲招呼之後，拿出上村雅之留下的名片，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
「什麼？橫井軍平打算後天去香港。」
張樂行剛才和陳子珊煲完電話粥，就接到燕若飛打來的電話，還帶來了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張樂行記得橫井軍平是明年才從任天堂辭職的，怎麼今年就有動靜了，難道是自己帶來的影響已經擴散到這麼大了。不過不敢怎麼樣，既然橫井軍平有這樣的意思，張樂行就不能讓他跑掉了，以後的掌機還得指望他呢。
想到這，張樂行通過電話對燕若飛交代道：「馬上弄一張去香港的機票，最遲明天的，我要親自和橫井軍平談談。另外找人調查一下橫井軍平這次為什麼會過來，任天堂內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的，老闆，我馬上就去辦！」
放下電話，張樂行算了一下日子：「後天的話是8月7號，啊呀，剛好就是約好看別墅的日子，可是香港又不能不去，看來只好再打個電話了。」
拿起電話，張樂行再次撥通了陳子珊的號碼：「珊珊，不好意思啊，後天……」
8月6號下午，張樂行已經從北京來到了香港。坐在半島酒店寬敞的客房裡，張樂行拿著燕若飛送來的調查報告，正在仔細看著。看完后，張樂行才知道，原來橫井軍平會來香港，是因為他正在主持的GameBoy改良計劃被取消，第一開發部的人員也要全部調走。
「這樣看來，任天堂豈不是要暫時放棄便攜掌機的市場，這也許是個機會……」張樂行忽然覺得掌機的計劃說不定能提前了，不過關鍵還是在橫井軍平的身上，如果能說服他，那基本上就不會再有什麼障礙了。
8月7號，橫井軍平如約來到了香港這個很陌生的城市，剛走出飛機場，他就看到在外面等候的上村雅之，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年輕人。
「橫井先生，好久不見啊！」待到橫井軍平走近，張樂行先開口了。
橫井軍平露出思索的表情：「我記得以前應該見過你，嗯……」
「這是我的老闆張先生。」上村雅之這時在旁邊插了一句。
橫井軍平忽然一下恍然大悟，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十幾年前，張先生你到過任天堂，當時帶來的人還不少。」
「是啊，還向你們展示過遊戲呢。」張樂行笑著說道：「我記得當時橫井先生還親自測試過那台修改過的任天堂紅白機，不過很不巧上村先生那時候正好不在。」
有過交集的人之間再打交道一般相對都會容易一些，張樂行三人也是如此，寒暄了一會後，大家多上了車，一同駛向半島酒店。
路上，張樂行問道：「橫井先生，旅途勞頓，要不我們明天再談。」
「不必了，張先生，等會我們還是直接談事情吧，要不然我也沒心思去休息。」橫井軍平拒絕了張樂行的提議，對這次會談顯得很急切。
根據之前得到的資料，張樂行認為橫井軍平之所以這麼著急應該不是為了他本人，十有**是想為他的那些部下找到一條出路，不過這種情況對張樂行來說倒是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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