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色
夜幕降臨，繁華的不夜大都市依舊霓虹閃爍，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尋找著各种放松和發泄的方式。
胡風的娛樂方式非常單調，除了在自己那個小房間里坐著玩電腦以外，就是坐在樓下便利店門口的小桌子邊，買上幾瓶啤酒坐著玩手機。
當然了，胡風租的合租房也是一個有些年頭的城中村，這裡是打工者的聚集地，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他們在這個鋼鐵叢林中唯一的樂園。
這裡有來自五湖四海的特色小吃以及餐館，有數不清的網吧和燒烤攤，更有許多隱藏在一條條小巷子陰影中拉客的流鶯。
在這裡的每個人都適應了一套特殊的生存法則，比如這家便利店。
店老闆私下裡向城中村中的癮君子們販賣錫紙和吸管，向一些所謂的混混販賣止咳水之類的違禁藥物。
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過和胡風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上癮的東西，他除了煙以外就只喝酒了。
有些無聊地刷著貼吧，尋找著感興趣的帖子，胡風最喜歡去逛戒賭吧，倒不是說他喜歡賭博或是欠了債，而是單純地覺得這個貼吧里的老哥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哎呀。。。超喜歡呆在這裡的。
「被高炮追殺，明天又要癱瘓了，就剩下不到一百塊錢，先去修個車再說。」
「老哥穩如修坦克。」
看著這些歡樂的帖子，胡風笑著回了一句：「老哥穩，啥也別說了，留卡號吧，閉著眼按0。」
「什麼是老哥穩如修坦克啊？」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胡風嚇了一跳。
「靠，你走路不能帶點聲啊！還有，你怎麼來這裡了？」
看著一臉愉快笑容的胡茗晶，胡風陷入了深深的蛋疼之中。
「我開車來的呀。」胡茗晶指了指後面路邊停車位，她那輛異常惹眼的紅色法拉利就停在那裡，來往路過的行人紛紛行注目禮。
「開來這裡，你也不怕被一些仇富的給你刮花了。」胡風揉了揉眉頭，看著胡茗晶坐在自己旁邊。「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徐強教官告訴我的，今天下午剛剛軍訓結束，還是挺捨不得教官的，我和你講呀，有幾個教官其實長的還是挺帥的，我。。。」
胡風聞言呻吟了一聲。
這就是殘酷的命運啊。。。感覺自己現在走到哪裡都逃不過這個小娘們的語言轟炸了。
「老闆，還沒送來吧，再加多一份叉燒飯。」打了個電話，胡風非常自覺地補了一份外賣，又去便利店買了瓶奶茶，放到胡茗晶面前。
「姐，姐你停一下行么，讓我腦子靜一靜。。。好不容易清凈了四五天。」
胡茗晶聽話地閉嘴了，喝了口奶茶。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呢，什麼是老哥穩如修坦克？」
「別問了，你這輛豪車不會明白的。」
「好咯。。。哎哎，你就住在這裡呀，我還以為徐強教官騙我呢。」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有個巨有錢的老爹啊？」胡風沒好氣地回答道。「行了，一會兒吃完飯趕快回去吧，你這樣的妹子不適合呆在這裡，還有你那輛法拉利。」
毫不掩飾地掃了一眼短褲下的大長腿，又掃了一眼有些緊身，將胸部勾勒的無比晃眼的女式T恤，胡風嘆了口氣。
「你這個流氓，你在看哪裡！」
「看胸，看腿，不然還能看哪裡，不想讓人看那就穿棉襖去。」胡風又灌了一口啤酒。
「你們男的都是流氓，滿腦子色情狂。」
「你們女的既然知道，那幹嘛還要穿的這麼性感。。。哎我說你吃什麼長大的，小小年紀，發育的挺不錯的嘛。」
「打死你！」
「打死我了誰給你送外賣去。」
一邊繼續刷貼吧，一邊和胡茗晶鬥嘴，這讓胡風莫名感到一陣輕鬆，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那個沒有太多雜質的美好記憶。
「呦，胡哥，有女朋友啦？這條子挺正啊，哈哈。」
幾個待業小青年晃悠了過來，和胡風打了聲招呼。
說好聽點是待業，說難聽點就是無業游民，每個城中村裡都有的混混。
胡風在這裡住得久了，和這群人關係還算不錯，時不時互相請對方喝幾瓶吃點東西。
「又收了多少保護費啊，不請幾瓶酒？」胡風丟了幾根煙過去。
「草，別提了，有幾個新來的擰種，死活不肯給，明天開始老子就讓他們那些破地攤擺不下去。」
帶頭的混混一邊說著，眼睛不住地往胡茗晶身上飄。
「胡哥你可以啊，好這口，蘿莉控啊，哈哈哈。。。美女你今年成年了么？」
「行了別扯了，該幹嘛幹嘛去。」胡風擺了擺手。
胡茗晶沒有說話，不過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此刻非常好奇，畢竟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底層群體。
又聊了一會，混混們起身晃悠著離開，去干每天晚上的保留節目：酒吧，然後回來順路在小巷子里找個流鶯解決一下生理需要。
「他們生活的好瀟洒呀。」看著混混們走遠，胡茗晶轉過頭對著胡風說道，後者聞言立刻嗤笑了一聲。
「瀟洒？我也是服了你了，我可看不到任何的瀟洒，最多也就是個放縱。。。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為了錢拚命，你生活在象牙塔里，所以只看到了表面而已。」
「要那麼多的錢幹嘛呀，夠用就好了嘛。」胡茗晶嘟著嘴反駁。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家裡什麼都不需要你操心，每個月還有大把零花錢，比我們工資都多。。。所以知足吧，幸運的小娘們。」
吃過飯，看了看手機時間，胡風起身。
「走吧，太晚啦，送你回去，順便開開你那法拉利，老子考了駕照這麼多年還沒開過這個級別的車呢。」
「還早啦，回家了好無聊的，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嘛。」
胡風立刻瞪大了眼睛，「我那豬窩有啥好看的？還有，我說你怎麼就沒點警惕心呢？主動要往一個男的家裡跑？給你什麼就吃什麼，給你什麼就喝什麼，你真當這個世界沒壞人啊？我要有點壞心思，現在你早就在我床上翻滾幾百次了知不知道。」
「哎呀知道啦，我又不傻，我看人很準的啦，那天你幫我解圍，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個有正義感的男人，嘻嘻。」
「狗屁的正義感，那只是我路過閑的蛋疼罷了！你嚴肅點，我沒跟開玩笑，對人抱著點警惕心，對你沒壞處懂不懂，別整天傻了吧唧的，現在的小姑娘怎麼心都這麼大呢。」
胡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胡茗晶說這麼一大堆，也許是不想看到一個純潔的存在受到污染和破壞，也許是因為朋友之間的關心之情。
「你才傻了吧唧！你。。。你。。。你弱智！」胡茗晶努力思索著可以反駁的辭彙。
乖乖跟著胡風走向自己的車，過了一會兒。。。
「哎，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啦？這麼擔心我被人騙，如果我被陌生怪叔叔給強姦了你會不會傷心？」
「我喜歡你大爺，傷你大爺的心。」
「我沒有大爺。」
「閉嘴！總之以後長點心明沒明白！」
「知道啦知道啦，羅里吧嗦，像個娘們，嘻嘻。。。」
「嘻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