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江成，祝你生日快樂！

江成待在一家麵館里，等候著自己的那份牛肉拉麵。

在這個物質不富裕的年代，物價還沒有瘋漲，一切都是顯得那麼有時代感。

趁著這個機會，他發動了自己的ATM立場，與處於虛數空間的智能終端聯繫著。

「收容物，基金會，這是上一個世界的特產嗎？」

「看來是不小心招惹上了了不得的組織呢·······既然已經引起了關注，那麼那個世界短時間內是不能回去了。」

好在現在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就算是基金會，想來也沒那麼容易就找到他。

由於是架空的時代，這個世界雖然依然是大上海，但卻是一個叫做李（化名）德生的人領導了新國家的建立。

不過這不是江成關注的地方。

他更關注的是，這個時空的上海特異點。

原作主角楚子航，就是在車禍現場生死關頭，發生了死而復生的奇迹，不，或者說短暫地靈魂離體。

之後楚子航開啟了靈視，並且踏入常識之外的世界，一路走來，短短兩年內從對神秘一無所知的新人白丁，成長為冥界巨頭也要退避三舍的驅魔人。

要說這裡頭沒有蹊蹺，打死江成也是不信的。

「說起來，楚子航一路崛起，除了本身天賦之外，另一大助力就是女主丁姚飛的傾心了……」

江成一手托腮，望著街道邊的路人。

這個時代的人，精神面貌和別處都大不相同。

樸素，精神，帶著自豪感，儘管物質上緊缺，但是仍然積極，向上，一股精神氣兒就是昂揚。

這在江成經歷過的多個不同時空都是罕見的。

大約只有這種經歷磨難后浴火重生的新國度，才有這種特殊的人文面貌吧。

「10號桌的蘭州牛肉麵，大碗，不加辣。」

「客人您點的面，到了！」

大份的海碗裡頭，熱騰騰的紅湯拉麵，上面放著十幾片不算薄的熟牛肉，噴香的味道散發出來，讓人問著就胃口大開。

「吸溜吸溜」，江成抄起筷子，然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有些餓了。

他的超能力雖然達到了LV6，但對於本身的反饋依然很少，或者說學園都市的絕大多數超能力者都是這樣，除了能力之外，本身依舊是個人類。

既然是人類，那麼自然累，會困，會餓，會死，沒有能力之後依然是個普通人類。

只是偶爾江成也會在研究所里聽說關於某些LV5的小道消息。

「要是我能夠獲取LV5超電磁炮的能力就好了，聽說那個電擊公主能用電磁力短暫浮空，真是方便的能力……」

可惜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所謂超能力，就是通過電擊，往腦袋裡面插電極，注射藥物，催眠，洗腦……等等一系列方式之後催發出來的個人現實。

其原理相當複雜，但是用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對於個人自我的信仰崇拜而以意志扭曲客觀世界的顯現。」

所以說，其實這麼科學的能力，其本質是還是偏向於唯心主義了。

這種極具個人色彩的能力，自然很難出現一模一樣的……除非是人造人。

江成就是這麼一種人造人。

他和他的同伴們誕生於這樣的一個項目，製造能夠穿越異世界的能力者……

實驗到現在也算是成功了吧，可惜成功的實驗體太過成功了，把所有人都送去了異世界的地獄。

「不知不覺，我獲得江成這個名字也有了三年半了。」

帶著不知是懷念還是惆悵的情緒，江成陷入了回憶。

「不知道遠在異世界的地獄的博士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當初我可是看到了真正的地獄來著，貌似是西方的炎魔……嗯，還有漂浮在河裡掙扎的靈魂。」

「大概，見到這麼多新奇的素體，陳昂博士已經興奮地睡不著了吧？她可是最喜歡異世界的研究素材的。」

「不過更大可能是被撕碎了吧，地獄的炎魔看起來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要是她沒有把我最喜歡的那個妹妹腦殼撬開，往裡頭灌注水銀的話，我大概會放過她吧，真是可惜了，難得以為研究所里有個不那麼瘋癲的。」

默默地吃完了這大碗牛肉麵，結賬離開。

江成摸了摸自己的錢包，還有十幾塊錢。

嗯，不算少了，就這個時代，就這周零花錢而言。

「劇情發生在去年九月份，現在已經是元旦了呀！」

因為是人造人，所以找不到真正意義上的出生日期。

「生日的話，我是要按照從培養槽里被調製時算起，還是按照第一次離開培養槽？記得中途也有過更換培養槽的時候，這樣就不能精確了……算了，還是按照得到名字的那一天算吧！」

他是在一月一日這一天，獲得這個名字的。

「那麼，祝你生日快樂，江成！」

沒有人為自己慶祝，江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糕點店，給自己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還有蠟燭。

回到租住的小屋裡，他點燃了三支蠟燭，閉上眼，許了誰也不知道的願望，然後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

就在這裡，小小的出租屋內，窗帘內外，彷彿是兩個世界。

孤零零一個人，說不出的孤獨寂寞。

一個人，自己給自己慶祝生日，哼著不知在哪個時空聽來的生日歌，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

鼻子有些酸，江成忍不住想起了上個世界的經歷……

那時候他因為能力使用出了差錯，在取代平行世界同位體記憶時混淆了自我認知，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個世界的土著……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為自己真的是那一個江成。

擁有不同的出身，有父母兄弟，有親朋好友……

當然，也不排除是自我意識處於自我保護的目的遺忘了那個黑暗的過去……畢竟被泡在營養液里看著一幫瘋狂的科研人員撬開你的腦子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

「唉，當我離開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的時間就像對於我來說並不是處於靜止的狀態……多次驗證證明了這一點，時間其實對我而言就像是動畫片，我的能力就是從其中一部動畫片跳到另一部之中。」

「但是，等我離開之後，被我取代存在的同位體依然存在，命運會把我留下的痕迹漸漸撫平，直到一切都回歸既定的軌道……就像是蝴蝶翅膀扇起的微風一樣，所謂蝴蝶效應對整個世界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以前研究所還在的時候，江成就藉助儀器，給自己暗中做過測試……他的同位體並不是被他給「吃」了，而是短暫地處於疊加狀態。

兩個人同為江成，就像是兩張小王紙牌重疊在一起。

只是被他影響后的同位體江成，在他走後不會意識到罷了……他們會把這一切當做是自己的意志所做的事情，任何牽扯到江成的記憶都不會留下。

「到頭來，這些都是屬於另一個我的，不屬於我，說到底，同位體的東西我只是借用罷了。」

借用異世界同位體的存在，身份，親人，甚至更多。

真正屬於他的，大約只有那個冰冷的研究所地下室的一間單人宿舍罷了。

「……等以後，還是要回去學園都市一趟的，畢竟，那裡才是我的……家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