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傷筋動骨？
拳中天靈，那男人被這一下打的結結實實，頓時眼中一黑，緊接著，還不等他反應，那剩餘的拳頭就如狂風暴雨一般錘了下來！
男人的天靈被打中足有十下，他癱倒在地上，雙臂沒了動作，兩眼的瞳孔已經見白，鼻息混亂，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顯然已經要死去了。
腦海中最後的意識告訴他要進行反擊，然而身體已經無法接受意識的控制，他的魂魄與肉身就像是分離開來一樣，在黑暗之中沉淪，僅存的眼瞳中，映照的最後畫面，就是那如凶神一般的青年人。
不可思議，無法明白。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把孫長寧的骨頭砸斷了，那聲音做不得假，為什麼他還能站起來？
他不明白，明明對方已經被自己擊敗，甚至口角吐血，為什麼現在又生龍活虎，而且比之前更加強悍？
這些問題他已經無法去想了，意識終於沉入深邃的黑暗，而最後見到的，是一雙沉重的拳頭。
那拳法他認得很清楚，是王青簾的拳頭，他也曾經見過。
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死在這個拳法之下，倒也不冤，倒也不冤。
「白猿....叩首.....」
「好....拳.....」
男人吐出最後的話，頭顱歪倒在地，沒了氣息。
孫長寧跪在他的胸膛上，兩隻拳頭不住的顫抖，自身的胸口起伏不定，劇烈喘息。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孫長寧冷冷的開口，全身骨骼發出噼啪的聲響，之前自己的骨頭確實是斷了許多，那股鑽心的疼痛絕不是假的，然而現在，自己卻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達到了曾經不曾有過的頂峰狀態。
神異並且詭異，而這一次，同樣夢到了那隻金色的鯉魚與那名年輕的道人。
孫長寧喃喃自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境，自從很久之前就會時不時的夢見這些東西，然而這個夢真正出現神異應該是在上一次自己墜湖的時候。
「金色的鯉魚？那是什麼東西？」
孫長寧搖搖頭，想不清這個問題，只是，這個夢境每一次出現，都能夠讓他絕地反擊，總而言之不會是壞事情。
手伸出去，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摸索著，孫長寧取出一本冊子，這裡面夾著他的公民證。
「唐....嚴庭？這男人不姓賀？」
孫長寧想到了很多，難怪之前這個拳師一直說死了成厲鬼不要去找他，看來他是為賀家工作而已，並不是柳山武館的拳師。
可惜了，原本這場戰鬥不該是這樣落幕的。
孫長寧把這東西收起來，踉蹌著去了醫院，在走之前，他把信息與大致情況告訴了陳於淳。
黑夜裡，一名青年就這麼走著，緩緩來到醫院，他們交手並沒有傷到皮外，因為沒用利器，傷勢都在身體裡面，而孫長寧一路走下來，竟詭異的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舒緩了許多。
依舊是那個老醫生，當他見到孫長寧的時候，頓時嚇了一跳，在做完檢查后，那老醫生拿著X光報告，幾乎瞪圓了眼睛。
「小夥子，你是幹什麼的？」
孫長寧在幾天之內又來了，老醫生很有印象，對於他的詢問，孫長寧很直接的回應：「練武的。」
「打拳的？難怪難怪，上一次我記得你就是骨骼錯位.....不是我說，年輕人還是要愛惜身體。」
老醫生提出中肯的建議，他並不太喜歡打拳的人，因為在他看起來，這些人都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一群傢伙。
「我以前也有個老朋友喜歡練武，結果怎麼樣呢？練到最後把自己練死了，這拳頭是打人用的，是代表著怒火，能不用盡量不用，你們這行人都喜歡打，打到最後老來一身傷病，何苦呢。」
老醫生搖搖頭，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無關的話，而後給孫長寧開了藥物，並且要他去打石膏，並且嚴密叮囑了許多事情。
「小夥子，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大半年可絕不能再和旁人動手了。」
孫長寧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動手是不可能的，年前還要去拳館，而且自己的體質似乎發生了一些古怪的變化，那隻金色的鯉魚不能為外人講述，就算說了也沒人相信，只會說是自己昏昏沉沉中看到的虛幻景象。
老醫生看見他這個態度，不由得搖搖頭：「我和你講，骨裂不是一時半會能治療好的，你如果以後還想打拳，就聽我的，乖乖治療再說。」
「你看你這個圖啊，很多地方都出現了裂痕，說實話，我無法相信你現在居然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不喊一點疼，不能不說你們這幫打拳的確實能忍。」
孫長寧微微一怔，這老醫生說的話聽在他耳朵里有些奇怪。
骨裂？不是該斷了才對嗎？
孫長寧又看了一次光圖，越看越是奇怪，尤其是左臂，哪裡的肩胛骨有明顯的裂口，孫長寧擺動了左手，猛然朝旁邊虛打了一拳。
「咔嚓！」
極為清脆的聲音響起，老醫生頓時嚇了一跳，再看時就是大驚：「你幹嘛，手不要了！」
他話說完，卻見到孫長寧的左臂就和沒事情一樣，對方面無表情，甚至看著自己的左臂有些驚訝，好半響才轉過頭來。
孫長寧清晰地感受到臂膀中的力量，之前那些痛苦似乎不存在了，此時面對面色不好的老醫生，孫長寧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再做一次X光檢查。
一番墨跡，老醫生總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然而這在老頭看來並沒有什麼意義，已經確認的事情，不可能再拍攝一次的時出現不同的結果，除非機器壞了。
然而這一次，當新的X光圖譜被取出來時，老醫生拿著那圖的雙手都在顫動，他瞪圓了眼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孫長寧在等候，不久后就看見了滿面嚴肅的老頭，然而孫長寧並沒有拿到自己的X光圖，因為老醫生鄭重其事的對孫長寧說了一番話。
「這個......我覺得你應該再拍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