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關係緩和
所有人都開始大吃大喝之後,李國順也放下了心事,端起酒碗來開始和王金龍拼酒。今天的事讓他感覺很憋屈,打也沒把握打贏,只能在酒桌上找回面子了。
可惜他不知道,王金龍有龍族血脈。雖然在穿越位面換了個身體,但靈魂中的本能依然讓他比一般人的酒量大的多。再加上魏大勇本身的酒量就不錯,結果就造成了李國順的悲劇,再次被干翻了。
李國順被喝趴下了,大眼睛漢子還不服氣,要接著和王金龍喝。但是王金龍這邊能喝的人多了,豈能讓他玩兒車輪戰?孟青山首先頂了上去,沒想到竟然喝不過對方,自己先趴下了。不過沒關係,郝大鬍子又頂了上去,終於把大眼睛灌倒了。
由李國順開始,大眼睛掀起高潮,雙方開始了拼酒的較量。可惜還是那句話,王金龍這邊人多,輕鬆贏下了這場較量。不過單論醉倒的人數,竟然是王金龍這邊輸了。
雙方都醉倒了不少人,尤其是李國順倒下了,也就沒法商量什麼事了,王金龍索性讓手下搭起帳篷,先睡一覺醒醒酒。他的酒量雖然好,可也不是不醉的,把李國順灌趴下,他自己也有點高了,正好睡覺。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正好趕上吃晚飯。李國順就比較慘,到現在還沒醒,估計得到後半夜了。
王金龍沒什麼事做,就到處閑逛起來。不過這個山寨目前還不是他的,為免李國順的人緊張過度,他只能在居住區轉一轉。但這裡的地勢平坦,一眼可以看很遠,大部分地方都能看到。唯一看不到的地方,就是山寨後方的大山,到底有沒有道路,有道路的話又通向哪裡?這是至關重要的問題,因為那是唯一的退路。
既然暫時不能去後面的大山裡看看,王金龍就一邊閑逛著,一邊在心裡設計防禦工事。這裡的地勢雖然極好,但若經過人工修整的話,會更加牢不可破。這裡應該修一個機槍堡壘,那裡應該有個防炮洞……
轉眼間天就黑了,鄭大山帶領著眾人搭起了帳篷。他們人太多了,肯定沒那麼多房子給他們住,只能先將就一下。只有王金龍被邀請住在了李國順家裡,處於對方的包圍中,有點人質的意思。不過王金龍不在意,非常坦然了住了進去。
可是他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哪裡還睡得著?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還是披衣而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也不知做了多久,李國順終於睡醒了。他發現王金龍坐在院子里,索性也不睡了,先洗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一些,然後泡了壺茶,來到院子里準備和王金龍好好聊一聊。
王金龍和他想的一樣,一起喝了幾杯之後,首先挑起話題道:「李大哥,以你的功夫,在江湖上不該籍籍無名,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你?」
李國順臉色一黯,說道:「原因很簡單,因為父命難違。我的功夫是家傳的,我父親就是個小有名氣的武師。不過他的功夫只是小有成就而已,只是他為人仗義敢言,所以算是有些名望。如果江湖朋友有什麼事情,都願意找他幫忙,而我父親也從不拒絕。
在我十五歲那一年,他又被人請去幫忙,可是這一次欺壓同道的是個高手,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我父親就被打成了重傷。被送回家后,只留下一句『不得再當江湖人』的遺言,就撒手西去了。
我在功夫上的天分,比我父親要強一些,十五歲的時候已經不在我父親之下了。父親被人打死,我豈能忍氣吞聲?所以我埋頭苦練了三年,之後又尋訪各路名家逐一請益,十年後王金龍自信超過了仇家,這才去報仇。
報了殺父大仇之後,我就回了老家,遵從先父遺訓,再不涉及江湖。後來鬼子來了,村裡的鄉親們因為一點小事惹怒了他們,他們就要屠了滿村老小。不得已,我才帶著鄉親們逃亡至此,立寨自保。」
王金龍點點頭道:「如今是戰爭時期,小鬼子占我家園,殺我鄉親,不把他們趕走,咱們是沒有好日子過的。我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深知小鬼子的兇殘和貪婪,所以我立志和小鬼子拼到底!李大哥,為了打鬼子,小弟有些地方做的不妥,還請你多多諒解!」
李國順無語道:「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你也理解理解我,你們佔了這裡,我這些鄉親怎麼辦?就算你給了足夠的錢,可離開了這裡,又怎麼保證不被小鬼子抓到?沒了命的話,錢再多又有什麼用?」
王金龍道:「李大哥啊,你只想到你的百十號鄉親,可想過鄰村的鄉親?隔壁縣的親戚?還有遠在其他省份的親朋好友?你當年尋訪各路名家,想必也交了不少朋友吧?你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們這些人是逃了,他們你就不管了?再說了,你這樣逃避的態度我是很不贊成的,你逃了,他也逃了,那誰來抵抗小鬼子?不把小鬼子打出去,難道你們要在這裡躲一輩子?」
李國順被王金龍用大帽子一扣,頓時啞口無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以為我不想殺鬼子嗎?當初沒搬來這裡之前,小鬼子和偽軍動不動就到我們村裡搶糧食、糟蹋女人。
我們全村人之所以搬到這裡來,就是因為有一次小鬼子在糟蹋女人時,被那女人的丈夫看到了,兩口子就和那個鬼子拼了命。最終兩口子中的男人被鬼子殺了,可他臨死前死死的抱住小鬼子,讓他媳婦把小鬼子也捅死了。之後那個女人覺得沒臉活下去了,也跳井死了。
我們的村民死了兩個,小鬼子才死了一個,還是咎由自取的,可他們卻不依不饒,非要我們全村人償命。當時就有人想和鬼子拼了,但全村人有老有小,能打的漢子還不到三十個,而且還沒有槍,只靠大刀長矛怎麼可能打得贏?所以全村人核計了半天,最終決定搬進山裡來。
我們也想教訓鬼子,可我們身後這老老小小的怎麼辦?青壯漢子戰死一個,就有一個家庭沒了頂樑柱,讓剩下的人怎麼活?」
王金龍也無奈嘆息,沉吟了半晌道:「這樣吧,你們把這塊地方讓給我,你們再往深山裡走一走。這樣既能躲避小鬼子,又讓我們有了立足之地。至於深山裡糧食出產不足的問題,就由我們來貼補你們,每年給你們一些糧食,至少保證你們餓不死,你看怎麼樣?」
李國順道:「你有把握搞到糧食?你要打鬼子,就必須擴大部隊,青壯都當兵了,誰來種地?何況你也沒有田地,這片地方種不出多少糧食來。所以,你只有一條路,搶!可是搶能保證隨時都有嗎?」
王金龍哈哈笑道:「李大哥,你也是個行家嘛!來和我一起干吧!你自幼苦練了一身功夫,最後卻只能老死田園間,你甘心嗎?你父親的遺言是不讓你當江湖人,你加入我們就是軍人,不算違背你父親的遺言。」
李國順詫異的道:「軍人?你不是說你脫離了國-軍嗎?也沒投靠八路,你算什麼軍人?」
王金龍鄭重的道:「軍人是什麼?在我看來,能夠保家衛國,護佑同胞國土,就是軍人!反過來說,做不到這些的話,就算穿著軍裝也不算軍人。我建立的這支隊伍,就要以軍人的要求和宗旨行事,當然就是軍人。即使不被別人承認,可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做的是軍人做的事!」
李國順沉吟片刻,才甄字酌句的問道:「你覺得,兩黨的軍隊,都算不上真正的軍隊?」
王金龍道:「不可否認,他們當中確實有真正的軍人。但那是極少數,絕大部分人都算不上。」
李國順再次沉吟起來,好半晌之後才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王金龍點頭道:「沒問題,你可以考慮清楚了再回答我。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這個地方我要定了,不管怎麼樣,即使做一回強盜也顧不得了。」
李國順皺著眉頭沒說什麼,王金龍就不打擾他思考了,轉身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早,吃過稀粥鹹菜的早飯後,李國順找到了王金龍,說道:「昨天的比武半途而廢,我想今天接著比,你意下如何?」
王金龍有點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也喜歡和旗鼓相當的對手多切磋切磋,於是點頭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要再次比武,雙方的手下聽說了都興奮的聚集起來強勢圍觀。他們當中會功夫的人很少,但不會看門道還不會看熱鬧嗎?而且雙方的關係雖說緩和了很多,可畢竟還不是一家人,依然互相看不順眼,各自支持自家的老大打贏對手,當然是所有人的希望。
規矩還和昨天一樣,還是三局兩勝。只有他們兩個人打三場,第一場也依然是比拳腳。而開局時也沒什麼不同,李國順擺出了形意拳的架勢,王金龍則是龍抓手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