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悟聚靈
「你——」林虎身上氣息驟然暴漲。
屢次被燕九懟回，老羞成怒的他已經忘記了仙凡有別。
燕九，以凡人之資，面對林虎這個開悟兩年的修仙者，並沒有任何退卻之意。
他迎上一步，反而向著林虎逼迫而卻，這一刻，倒有些逆勢而上的意思。
「胡鬧！」
就在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淡然的聲音從半空之中傳來。同時三個月白衣袍，身材修長完美的青年腳踏著三柄飛劍，凌空而來。
「仙凡有別，林虎，你這就不對了。」為首的青年原本想呵斥林虎，可看到和林虎起了衝突的竟然是每年開悟場上的熟客，頓時態度就變了。
這兩三年，他作為外門弟子，一直主持者開悟大會。
已經見過燕九兩年的他，如今第三次見到，頓時有了一股厭惡之意。幸好平日的養氣功夫算是好的，對燕九還是淡然一笑，沒有太過失禮。
「燕九，這是第三年了。俗話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不過今日畢某給你破個例，允許你參加開悟大會第三次。若是還不行，這第四次，就希望你不要再來啦。」青年臉上雖然和藹淡笑，可雙目之中的淡漠，卻毫不掩飾。
「多謝畢師兄。」燕九拱了拱手，忽略了畢師兄眼中的淡漠。
「莫要這麼說，你未入宗門，還沒有資格稱我為師兄。一切，等開悟了再說吧。」畢師兄不再看燕九，彷彿剛剛只是和一粒浮塵擦肩而過一般。
這在旁人眼中的屈辱，燕九並不在意。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唯一在意的，就是木靈的前途。
「他已經傻了。」林虎看著毫無反應的燕九，冷笑著，臉上全是幸災樂禍之色。
羅北也望著燕九，冷眼無聲。
「所有修魔宗准弟子，準備開聚靈陣。」踏劍而來的畢師兄一副懶洋洋，不耐煩的樣子。
他的修為，已經停止在納氣初期很多年。這樣下去的話，他就只能在外門負責一些納新的事情，終身恐怕再無寸進。
修魔宗的准弟子，就是那些如同林虎和羅北一樣，開悟了，但卻沒有進入納氣境的弟子。
他們暫時還沒有資格進入修魔宗的外門，只能稱作準弟子，如果五年之內不能納氣成功，就會被宗門遣返回到凡人國度，成為一方諸侯，負責幫助宗門培養仙種。
聽到畢師兄的喝令，林虎和羅北等人，紛紛一翻手，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靈石，想四周外圍走去。
有過兩次開悟經驗的燕九，知道周圍有著安放靈石的溝槽。
一旦靈石安放好了，前面那三個外門弟子就會聯手，激發周圍的靈石，整個廣場就會成為一個聚靈陣。
這個聚靈陣唯一的作用就是把周圍天地間的靈氣都聚攏過來，使得這片空間的靈力濃郁度超過原來數倍。
但凡長到一定年齡，有一點兒靈性的孩子，就會在聚靈陣之中感悟到靈氣。
一旦開悟，頭上會懸浮出一片靈氣之海。
這樣的靈氣之海越大，說明一個人的潛力越大，將來走上仙途也更容易、更輕鬆。
當然，至於成就高低，還要看運氣和後天的努力。
林虎和羅北等人迅速的安放好靈石，立刻向後退出聚靈陣。
三個修魔宗外門弟子看到靈石安放到位，互相對視了一眼，紛紛點頭。
隨著一聲輕喝，三人同時御劍而起，懸浮在半空成三角方位。
「三才聚靈，開！」畢師兄顯然是聚靈陣的主持者，隨著他的一聲大喝，三個人手上瞬間變化出一道道法訣。
每一次變幻，他們周圍的空氣就會發生微微的顫抖。
當他們法訣變幻到了極致的時候，三人同時伸開雙臂，六條手臂，遙遙相對。
一道道藍色的雷電從他們的手指上散發出來，在半空之中連成一片。
地上鑲嵌的靈石也微微震動，在雷電的打擊之下，煥發出了一陣陣柔和的光芒。
隨著靈石的閃光，原本平整的廣場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道紋路。
所有在廣場上的孩子此時立刻閉目打坐，用心感悟著周圍的空間，希望捕捉到靈氣的信息。
聚靈陣運轉，整片空間之中的靈氣濃郁度瞬間達到了之前的數倍。
幾個天賦好的孩子，在聚靈陣開啟的一瞬間，頭上就冒出了一道道光芒。這些光芒最終匯聚，形成了一片片的靈海。
「太不可思議了。今年的這群孩子竟然有這麼多驚艷之人呢！」已經完成開啟聚靈陣任務的畢師兄站在半空，讚歎道。
「畢師兄，您也快些入定吧。您第三次主持聚靈陣，也是不錯的機會呢。」另外兩個青年中的一個說道。
畢姓修士聞言，一抱拳說道：「多謝兩位師弟，若師兄有所進益，必當重謝。」
說完，他懸空坐在了飛劍之上，感受著下面因為聚靈陣運轉而越來越濃郁的靈氣，試圖引入體內，化作自己的靈力，衝擊納氣的新境界。
「嘭嘭嘭——」
一連串的聲音，不絕於耳，轉瞬間，就有十幾個孩子開悟成功，在頭上出現了各色的靈海。
「那個白痴，還沒開悟成功吧！」林虎臉上帶著冷笑，看著坐在陣法之中的燕九。
羅北則把目光放在了一個男孩兒身上。
那個男孩兒是第一個開悟的，此時他頭上的靈海越來越大，說明此子潛力很深。
「砰！」
一個在陣法邊緣的孩子，被裡面的靈力強行彈射出來，落在了外面。
他懵懂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落在了大陣之外，臉上瞬間失落，張開大嘴，哇的一下哭了。
「今年優秀的人太多，開悟的太快。導致這大陣竟然提早開始淘汰無法開悟之人啦！」凌空的兩個青年感嘆著。
「奇怪啊，我可記得，去年第一個彈射淘汰的，是那個燕九。」另一個青年眼睛落到了燕九的身上，驚異的說道。
「砰——」隨著他說話期間，又有一個孩子被彈射出來。
而那第一個開悟的少年，頭上的靈海已經化作了淡淡藍色，仿若真正的海水一般。
而此時，燕九的身上，依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努力抗衡著來自大陣的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