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坑人的貨

「不是說你不懂足球。」羅梅天現在也知道在球迷面前說對方不懂足球那是捋虎鬚的事情，先給了一個肯定，然後繼續興奮地分享他的見解。

「嘿嘿，實際上我發現一個現象。

在場上踢球的人，有的人得到踢球的機會並不多，譬如我就是。

頭幾天和他們一起踢，基本沒有得到足球的機會。

不過，如今我在場邊撿他們踢出邊界的足球，得到練球的次數比他們一起踢球時得到踢足球的機會多得多。

而且我發現我的長傳越來越准了，要是我參加了球隊，我行嗎？」

在羅梅天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王文華的眼就開始泛起白來，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一直以來，王文華認為羅梅天蹩腳的普通話難以讓人辨別。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羅梅天的思維，令人真的無法理解。

剛剛羅梅天興奮地分享他的見解，和論證出的結果，或許真的是飽含深意，但是請上帝饒恕他吧，因為王文華根本無法苟同！

本來王文華還在想如何給羅梅天講一堂政治課呢！

這時，他覺得不必了，因為他的三觀已經被某些人給刷新了。

還沒有等王文華將他的怨念爆發出來，就聽到羅梅天又驕傲地說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撿球練球，操場跑道的四周，我讓一半給你！」

「咯吱——」

王文華差點就將課桌推到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剛王文華就特那麼有一種感覺，睡在他上鋪的兄弟，現在又變成他的同桌，羅梅天的話里，有那麼一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味道……

現在聽到某些人說讓操場四周跑道一半給他，讓他也去做球童這個丟臉的撿球活計時，彷彿要不是某些人不是看在同桌，和一個床鋪友情份上，還不情願似的……

王文華頓時覺得上帝已經救不了他自己，他需要醫生，心臟科的急救醫生，他被羅梅天的語言傷害得太深了！

雖說，如今的課堂環境並不是很安靜，但王文華的動靜也實在過於大得沒有譜了，老師要不被驚動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老師不由大喝一聲：「王文華！」

「報告老師，我不說話了，而且我發誓保證以後也不和羅梅天說話了。」王文華捂著胸口，宛如紳士一樣向老師彎腰說道。

「呃……」

聽到王文華髮誓說以後都不和他說話了，羅梅天也理解不了王文華的意思，撇撇嘴心道：「坑人的貨，怎麼將我給扯上了呢？」

好在老師的眼睛是雪亮的。

2003級中西藥藥理班上，不僅同學們覺得羅梅天是個沉默木訥的獨行俠，其實就是各科授課老師都認為羅梅天同學是個好學生。

在如今只要不掛科，六十分萬歲的職業學校中，上課能安靜用心聽講，下課去閱覽室圖書館，那就是愛好學習的一小撮的好孩子。

「王文華同學，這節課請你站著聽講。」老師大怒，劈哩啪啦地教訓起來，「你平時就在課堂上閑不住，好像將嬰兒時代多動症都保留下來的一樣。你如今不遵守課堂紀律，還去影響別人，你說……」

在老師的狂風暴雨之中，羅梅天趕緊端正自己的身姿，一副要和身邊的王文華保持距離的樣子。

哪知道此時王文華做得更絕，拿起課本，立馬轉到其他空座位上了，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王文華「怨毒」地看著羅梅天，心裡琢磨道：「和某些人一定不能走近。要不做同桌很容易辦到，可是要是脫離上下鋪關係，這就難了點？

嗯！物理距離沒有辦法改變，可是心裡距離還是可以拉開的。

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能用意會的就絕不言傳……」

……

下午放學之後，羅梅天一如既往地來到操場，按照他的「值得商榷」的做法，又開始做起來了場邊的球童。

2003級中西藥藥理班上的同學也興緻勃勃地，成群結隊地來到大操場。

本來，在上個下星期，球隊籌建的會費已經收集齊備了，只是因為張燕中剛剛當上班長，事物繁忙，一時間就耽誤了。

直到今天中午，在他們一再催促之下，班長張燕中和王文華一起，借了羅梅天的自行車，去了省城隍廟商城一趟。

雖然最能體現班級球隊團結的球服，由於要印製號碼的需要，暫時沒有到手，約定星期六去取。

不過足球一類的通用品已經買回來了。

2003級中西藥藥理班上參加球隊的同學高興起來，終於可以有球踢了，終於可以不會不受人待見了……

如果說羅梅天開始沒有球踢，不受人待見那是那時他根本不會踢球，可是他們班上參加球隊的同學怎麼會發出這樣感慨呢？

首先，2003級中西藥藥理班是醫藥學校少有的初中專班，年齡基本上比其在操場上踢球的人年少三四歲。

和其他球隊團體一起踢球的時候，身體上差別太大了，除非足球技術極其出色的，否則其他團隊基本上不帶你踢球。

如果他們班上不組建球隊，他們這些踢球的人基本上很難，在傍晚這個黃金時間段踢上足球。

造成這樣的情況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省城醫藥學校足球氛圍過於濃厚。

學校每個學期舉行的華佗杯賽事，其實已經將校內會踢球的人分出了一個三六九等來。

在大操場中間踢球的基本上都是校內參加華佗杯正賽的八強的隊伍。

在操場四周跑道外圍的空地上，大都是能夠參加華佗杯預賽的隊伍，好的地段卻被有實力可以參加華佗杯挑戰賽的隊伍佔據了。

當然，也不是說實力差得球隊不能到好的地段，或操場中央的正規球場上踢球，但是這也有條件的。

一個就是如早晨、上午或下午沒有人的時候，或在這些地方出現空缺的時候，就可以在那些地方踢球。

但是，不是說你佔據了那個地方就一定是你的。

這第二個條件就出來了。

足球領域實力為尊，較量，真刀真槍的較量！

誰贏誰留在場上踢球。

輸了，請自行擇地！

這也是醫藥學校足球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

每年新生入學的新生，基本上都會被校內強大的球隊暗地裡或明面上挑選一遍，如果能成為該球隊的球員，那就是球場上被人尊重的球員。

實際上每年新生能夠入選校內八強的球隊基本沒有。

新生們要麼成為強隊的外圍球員，要麼成立球隊，成建制地去踢球或比賽。

2003級中西藥藥理班級的同學和羅梅天不一樣，通過老鄉和老校友的關係，早就知道校內足球場上這個規矩了，所以他們第一天就開始積極準備籌建球隊。

這是羅梅天班上同學在今天之前很少出現在操場原因。

這也是他們班上同學對羅梅天做球童的行為，後知後覺的原因。

見面不如聞名，聞名不如見面，當他們來到大操場，一眼就看見了羅梅天在操場上飛奔的畫面時，都是十五六歲的年青人，心裡頓時不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