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試探

(花了一天時間玩了一遍仙劍4，真Tm感人啊，為什麼只有帶悲劇結局的東西才會讓人流連？)

如同一盆當頭的冷水澆下，熱烈的會場氣氛轉眼間變得鴉雀無聲。

國家、軍隊、財產與生命保護、公民權、利益這些東西固然是好的，問題是，能不能順利的拿到手中。

人類一向喜歡盛氣凌人，喜歡欺壓他們這些異族，甚至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之間也存在著不平等和壓迫行為，那麼他們有可能會眼睜睜的坐視一個由精靈建立的國家而袖手旁觀嗎？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貓會坐視身邊新打的老鼠洞不聞不問嗎？

「另外，我還有其他一些問題，比如，一旦建立這個國家，建國的位置是在哪裡？考慮到安全和展的需要，這個位置必定不能離人類國家太遠，也不能太近，又要易於防守。」

「其次，一個國家存在必然需要一支抵抗外敵入侵的強大軍隊，現在，恕我直言，不知道精靈王有沒有一支這樣的力量呢？或許我們建國剛剛開始人類的軍隊就已經打過來了。」

是啊，如果要建一個國家，那麼所需要的不僅僅是一棵生命之樹和幾個月亮井了，那麼大的地方，去哪裡找合適的地方？不要說現在西大6根本沒有空餘的土地，就算是一些海島都已經被瓜分殆盡了。

就算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也難免接壤的人類國家打過來。人類的侵略性，在打著大義的旗號下一點不遜色於獸人。

因此不管選擇在哪裡建國，必須要有一隻軍隊，它在哪裡？分散在整個西大6零零散散的精靈嗎？在消息閉塞的條件下，就算他們肯離開生育之地，要多久才能到達，並集結起來？一年？又或者是兩年？

代表們興緻勃勃的，一下子全都變得缺缺，都等著精靈王開口解答。

這是極為現實而且急需要解決的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很有可能這次會議的目的就化作泡影。

尼爾明白這些問題很關鍵，就是不知道精靈王的想法如何，如果萬一他覺得自己是在找茬……

那麼他也不準備尋求所謂的精靈王的庇護了，一個目光短淺又毫無風度的「王」，是不可能與尼爾這樣胸懷大志的精靈和平共處的。

精靈王微微一笑，反而著力讚許了尼爾一番：「果然不愧是圭拉西森林最高指揮官，思維非常符合一個軍事長官的專業素養。」

然後朝斯瑪長老點點頭，後者令兩個精靈抬著一幅巨大的卷輻走上前來。

是一幅巨大的地圖，上面的範圍卻不是很大，只有以圭拉西森林為中心附近的一大片區域，看得出比例很小，上面只有獸人帝國的一小片草原，加上一部分西面席蘭人的地盤，南面的自由之都，最後是北面的，實際上已經被索菲婭後母掌握了的塞爾加甘公國。

聰明如尼爾，一看這幅詳盡到一草一木的地圖就知道精靈王看中的建國地址是哪裡了——圭拉西森林北面到草原這一帶緩衝區，光就面積上和地理位置來說，確實是唯一而且比較合適的地點。

果然，精靈王微笑著解釋著，一隻手在兩個瘦弱精靈苦苦抬著的巨大捲軸上來回的移動：「就是這裡了。我們未來的國家。」

他在標記著圭拉西森林和草原之間的空地上畫了一個圈。

「噢——」

低呼聲此起彼伏。

有資格坐在這裡的代表都不是什麼販夫走卒，往往在各自的勢力範圍中都是舉足輕重的角色，也沒有幾個蠢人，一看精靈王手指的位置，都知道了他想要的地方是哪裡。

不過精靈王還繼續解釋道：「聰明的先生們一看就應該明白了，為什麼我覺得這裡會比較好——說實話，這是唯一的選擇，除非我們將來準備在滿是鳥糞和螃蟹的海島上生活——」

粗豪的半人馬和爽直的矮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有狐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眼睛不時掃過尼爾和他肩膀上象玉一樣潔白的小狐狸。

兩個精靈實在是太瘦弱了，他們細得象柴火似的胳膊根本無法抬起這幅地圖太長時間，八肢都開始簌簌抖起來。

精靈王正準備說下去，看到這付樣子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會場里——只有最近的尼爾是確定可以加入自己的。

「尼爾先生，能不能冒犯您一下，」精靈王微笑得讓尼爾覺得有些怵，他越來越不習慣這個看起來斯文有禮的精靈笑起來連一點誠意都沒有的樣子，偏偏別人還覺得他有涵養，「您可能是這裡最強壯的精靈了，而我也不好意思讓來自遠方的客人動手——能不能請您幫助舉一下這幅地圖？」

佐伊長老和黑暗精靈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她們都是聰明而不外露的女性，如何不明白精靈王是藉此告訴大家——圭拉西森林精靈部落也是這個未來得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國家一員，而這個強壯得打敗過霜狼騎士的精靈正是他的手下幹將！

好……不怎麼光明正大的用意！

原以為不喜歡這些小心計的尼爾會當即拒絕，不過這樣馬上讓兩方的關係立即進入冰點，同時也讓精靈王還沒有完全建立的威信蕩然無存。

這也是她們不願意看到的，畢竟有一個統一的精靈國度是所有精靈的共同利益。

沒想到尼爾很是爽快的答應了：「樂意效勞。」

也不見他站起來，走出座位，只是簡簡單單的伸出一隻手，出柔和的綠光——那幅兩個精靈都抬不動的巨大地圖就這麼被淡淡的綠芒所籠罩，緩緩的象一張巨帆一樣升起，直到兩人高的地方停住了，地圖的下角還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真是神乎其技！」

矮人和半人馬驚呼著。從始自盡，他們儘管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但是卻覺得自己和精靈算是一夥的。

佐伊長老和黑暗精靈都笑了，這樣的解決方式正是她們希望看到的，既不會讓精靈王下不了台，又不會讓尼爾和他所代表的圭拉西部沒了面子，又能展現尼爾的實力。

一個武勇獸人，魔法掌控精密的精靈。

狐人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身邊的獅人卻閉上了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

連精靈王一貫冷靜而古井不波的眼中都難掩又驚又喜的神色：「毫無爭議，將來我們的國度中精靈第一勇士已經誕生了。」

「您的讚美讓我汗顏。」尼爾卻沒有表現得很得意的樣子，精靈王依然笑著，只是眼中的熱切一點點正在消失。

「好吧，回到正題上來。」精靈王很快重新回到角色，「這裡是一片開闊地，四周都沒有強大的人類國家接壤，這點很重要，否則我們頭一天在修建城牆，第二天說不定人類的軍隊已經開過來了。」

「這裡基本上屬於三不管地帶，對於人類來說，他們是沒勇氣把城鎮建立在勇敢的獸人朋友眼皮子底下的。」

狐人聞言象是拍他一個人的馬屁似的，又重新恢復那付趾高氣揚的樣子來，而獅人似乎沒有聽見精靈王這小小的馬屁一般，還是閉著眼動都不動。

沒想到精靈王還是個不吃虧的性格，下一句又讓狐人差點吐血。

「獸人朋友當然也不屑於對這裡感興趣，這裡沒有人類城鎮，因此獸人朋友的鐵騎也不會到達這裡……」

就差沒**裸的說，你們就是強盜了，沒東西可搶的位置不會去。

不顧狐人要**靈的眼神，精靈王繼續說道：「西面則基本上不用太擔心席蘭人的侵入，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他們的戰力出了沙漠後會大減，畢竟駱駝只有在沙漠中才派得上用場，而在平地上，也許一隻騾子都跑得比它們快……」

又一陣大笑，精靈王的講解形象而幽默，很受聽眾們歡迎。

「而東面嘛，」精靈王聳聳肩膀，「很不幸，塞爾加甘公國最近遭遇一場變故，穆勒特尼大公去世，一個兒子死了，一個女兒失蹤，公國內的輿論現在是沸沸揚揚，都懷疑這件事跟巴洛爾公國嫁去的那位政治目的極強的女人有關……」

尼爾嘆了口氣，想不到這種事連精靈都得到這麼詳實接近於事實的消息，可憐的索菲婭……

「最後剩下的南面！」

精靈王的語氣變得鏗鏘有力，在他的分析下，關於建國地址的有利面幾乎被剖析得面面俱到，代表們也重新充滿了熱情和希望。

「那裡只有一座自由之都，沒有統一軍隊和管理的城市。如果面對一群烏合之眾的雇傭軍我們都無法立足，還談什麼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