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生命之樹和月亮井（3）

「那是因為人類的無恥！他們偷學走了我們的魔法！並且用它轉過頭來對付我們！」

底下馬上有精靈大聲抗議道。

在很久之前，這個世界上確實只有精靈們懂得魔法，畢竟他們才是女神創造的第一種完美的種族。

人類力量沒有獸人強，生命沒有精靈高，可是他們能隱忍，在討好了愛慕虛榮的精靈，學到了魔法之後，精靈們馬上嘗到了自己親手釀的苦酒。

人類將精靈們的魔法揚光大，創造了許多威力巨大，並且可以多人同時施放的組合魔法，這讓精靈一敗千里。

精靈們雖然壽命長，可是生育能力卻遠遠不如人類。就象人類生孩子遠遠比不上耗子。

「我承認！您說的是事實！」碧昂絲用力的拍了一下巴掌，臉上的疤痕在這個時候顯得猙獰了許多。

「可是人類打敗了我們也是事實，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的世界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非常有道理。那就是『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我們是最先掌握魔法的種族不錯！可是人類繼承並揚了它也是事實，他們打敗了我們也是事實！人類在不斷進步是事實！我們固步自封、原地踏步也是事實！」

「人類每天都在學習知識、練兵打仗、生產糧食、修建城池，而我們在做什麼？大家想想自己，哪個沒有每天都在唱歌，哪個沒有每天畫畫，哪個沒有每天雕刻？可是我們能憑藉我們的歌聲、作品和我們的樂器去戰勝人類，奪會曾經屬於我們精靈的榮譽嗎？」

碧昂絲咬牙切齒的盯著在座的每一個精靈，每個被她盯住的精靈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她說的沒錯，這些精靈都象是一個亡國的貴族後裔那樣，過著與世無憂，終日琴棋書畫的逍遙日子。這些觀念從他們出生開始，就已經牢牢在他們的腦袋裡紮下了根，想要改變不是那麼容易的。

更何況不是每個精靈都有佐伊長老那樣的魄力和眼光，至少想到派精靈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不是整日的坐井觀天。

「回答我！你們每天都在做什麼？如果人類拿著更精良的弓箭來抓捕我們，你們準備用什麼去應對他們越來越優秀的武器和越來越難匹敵的魔法？豎琴？還是畫筆？」

終於有精靈受不了這樣壓迫式的逼問，爆了罕見的怒氣：「說吧！碧昂絲！我們應該怎麼干？」

碧昂絲和佐伊互相欣慰的看了一眼。

精靈們在驕傲的靈魂中也有著不滅的血性，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精靈會在失去貞潔后還能安心的存活在這個世上，他們/她們的剛烈是人類難以想像的。否則為什麼精靈如此值錢？因為他們/她們的使用次數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往往只有一次！

一個失去了血性的種族，哪怕是神族，也總有一天被其他種族越，直至滅亡。

「很簡單！我們要放低我們的姿態，象其他一切值得學習的種族學習，學習他們的長處。特別是人類！」

轟的一聲，底下爆了更大的爭論聲和不滿的言論。

「一切種族？難道也包括我們的死敵頭黑暗精靈和那些生活在地底的骯髒地精？」

一個男精靈不服氣的站起來梗著脖子與碧昂絲爭道。

碧昂絲上前兩步，**一樣一腳踩在這個男精靈身邊的蘑菇上，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為什麼不？你知道黑暗精靈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無何止的互相斯殺中？他們是精靈中最優秀的戰士！」

「而地精！哼哼！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看不起他們。沒錯，他們骯髒、低賤，為了一塊霉的麵包他們可以雙膝跪地親吻你的靴子！我也看不起他們！可是，他們是地底世界真正的主宰，他們真正的數量比人類還要多！他們生存意識極強，任何艱苦的環境他們都可以生存下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精靈大老爺，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沸騰的精靈安靜了下來，他們並不蠢，知道一些事情的真像時會理智的去考慮原因。可悲的是，他們往往都不屑於去考慮，哪怕真象唾手可得。

失去了這種渴求和探索未知事物的興趣，才是他們淪落如廝的真正原因！

「我保留個人的看法。」

那個男精靈失去了與碧昂絲凶光乍露的眼神對視的勇氣，卻始終嘴硬不肯認慫。

「我會用事實證明你的無知！一會，我會叫我的黑暗精靈朋友來，證明給你們看她是個多麼優秀的魔法師！」

始終不一言的佐伊長老見氣氛漸漸有些不受控制，忙站出來解圍道：「這個主題暫時到此為止。下面說說第二件事情。」

碧昂絲清了清因情緒激動而有些乾的嗓子，說道：「我帶來一個朋友，他有著我都無法企及的好點子和廣闊如大海的見識。對於他的意見，我想大家有必要聽聽看。」

在座的精靈們又有些騷動，碧昂絲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他們是怕這個「朋友」又會是個跟黑暗精靈差不多地位的比如地精、臭蟲、屎克螂什麼的。

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放心。他也是精靈，只不過因為一次事故，他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不過儘管如此，我相信他也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

精靈們這才又一次安靜下來。

佐伊長老出言道：「既然如此，碧昂絲，把你的兩位朋友都請來吧。」

碧昂絲應了聲是，行了個禮，看也不看在座的老古董們，大步走了出去。

精靈們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集體把脖子朝著同一個方向扭過去，象一大片整齊的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