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藍

「恕我冒昧，您本身就相當有智慧了。起碼對於精靈千萬年不變的固執和舊規矩來說，您至少有著想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這一點，很了不起。」

雖然這句話里誇張的成分實在有限的很，可是佐伊長老依然在嘴角扯出一絲得色。好話誰不愛聽？關鍵是你馬屁有沒有拍正位置。

「很多希望做到的事情，最關鍵的就是踏出第一步，以及持之以恆的堅持。哪怕最後的結果不是那麼理想，至少也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佐伊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關於改變精靈目前現狀的問題。長老，希望您能有一個心理準備，這是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那會是多久？」連碧昂絲都忍不住出聲問道，她在人類社會混了好幾年，都不太清楚人類進化和發展過程到底是怎麼樣的。

「人類從跟猿猴一樣四肢著地，到現在的繁榮要經過好幾百萬的漫長時間。即使我們精靈一族不需要經過演變成四肢那個漫長的階段，可是要改變我們的觀念，習慣適應整個世界的發展，需要的時間也不會太短。」

「那……那我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么？」佐伊失神的低聲喃喃。她不只一次從精靈古藉上看到精靈曾是整個世界的主宰，可是現在……他們彷彿成了世界的棄兒，被逼生活在每個角落裡。

「所以，為了加快這個過程。自然女神派我來了。」尼爾很是氣派的背著雙手，在佐伊的面前長者一般的走來走去。

「你……也是自然女神派來的？那個精靈王也這樣說。」佐伊有些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儘管生活極其困苦，並且災禍不斷，但是精靈一族從未放棄過對自然女神的信仰。這簡直是神學史上的奇迹。

任何生物信仰神明，不外是想得到神的保護和庇佑。可是象自然女神那樣偷偷跑到地球上網看A片的混蛋女神，怎麼可能還會整天關注自己的子民？

在這樣的情況下，精靈一族還執著而堅定的信仰著自然女神，不得不說精靈們要麼是太專註，要麼是太傻。

若不是親身經歷過與自然女神的一次交流，尼爾是絕對的信仰自己流派。

這也是為什麼佐伊長老會痛苦兩個精靈都聲稱自己是自然女神派來的使者，沒有精靈敢大不韙的冒認，這也是為什麼佐伊寧可信其有並慎重對待的原因。

「這個……不敢說那個精靈王是假的，但是我真的是真的使者。」尼爾學著佐伊長老的樣子抓抓頭髮，他也沒辦法證實自己說的才是實話。

那個該死的女神，也不留下一個什麼好辦法做到這一點。

「長老，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尼爾的身份嗎？」碧昂絲又一次插嘴問道。

「除非，他能建立與神的溝通，當著所有精靈的面，那麼所有的精靈將會膜拜神的使者。」

「還有這樣的儀式？應該怎麼做？」

「暫時條件還不允許。我見過古藉上說，在月圓之夜時，大量的精靈集體向自然女神禱告，如果女神聽到了，會將神諭降在自己所派的使者身上。」

「這個……大量？要多少精靈才夠？」尼爾聽說有機會證實自己身份，頓時來了勁頭。

「至少……也要上萬吧。我也不知道。」佐伊長老也沒見過這樣的儀式。

尼爾幾乎暈倒，自己來了這個世界快半年了，加上這個圭拉西森林的所有精靈，見到的不過三千不到的精靈。精靈又不是蝗蟲，一來一大片，都躲在這個大陸不知道哪個旮旯里，哪有那麼容易聚集一萬以上的精靈？

「好吧，把這個問題暫時放放。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來。改變精靈糟糕的地位和生活環境，首先要改變精靈自已。」

「如何改變？」

尼爾搓著手來回走了兩圈，三個女人象向日葵一樣伸著腦袋帶著希冀的目光跟隨著他的步伐。

「改變觀念！改變習慣。同時，我們也要擁有讓人類忌憚的力量！」

「力量？你的意思是……建立人類那樣的軍隊？」

佐伊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是，我們精靈一族從來都只會魔法和弓箭，對於近戰，那個不是我們所擅長的。」

尼爾鬆了一口氣，他生怕佐伊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叫道：「那不可能！精靈反對胡亂殺生！」

還好在場都不是什麼迂腐的精靈。

「這個不是問題，我有好幾位在這方面的夥伴可以幫忙訓練出一支精靈軍隊。」

「你說是……那些獸人？」佐伊又皺了皺眉頭。

「不光是他們。甚至連碧昂絲我也會派上用場，她是精靈中最能接受我觀點的。」

尼爾很自然的坐到佐伊的身邊，那張很能「防水」的墊子上。而佐伊本人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佐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尼爾開始用平輩的口氣來對佐伊長老說話，而她本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要學會改變觀念。連人類都唾棄了那種自給自足的生活，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朋友是必不可少的。哪怕他們是最最骯髒、最最卑賤的地精！」

「精靈本身很強大，是天生的魔法師、弓箭手，但是就憑一群魔法師和弓箭手，我們並不能佔領整個大陸。更何況，精靈處於絕對劣勢的數量不是人類繁殖力的對手。」

「再說了，精靈如果要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主人地位，不是僅僅依靠一支軍隊就能解決問題的。看看人類，他們建立起一個個國家，依靠了什麼？」

「打仗，要軍隊和裝備，要糧食和馬匹，要攻陣工具，要有嚮導，要有穩定的後方，能提供軍用物質的基地，要有從事生產的民眾。而這些，我們統統都沒有。」

「當然我們也可以將精靈們分成若干區域來分管這些，但我們數量遠遠不夠，當然，如果要多生幾個達到數量上的平衡在理論上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想自然女神派我來並不是讓我當一個專管生孩子的使者。」

佐伊、碧昂絲齊齊紅著臉「呸」了一聲。

「我們不妨換一種思路。找獸人朋友來當我們最勇敢的戰士，找矮人朋友來給我們製造武器和盔甲，找半人馬朋友來當我們的騎兵斥候，找地精和穴居人給我們種植糧食，然後建立一個可收留所有願意當我們朋友的一切生物的國家，我們象人類那樣收稅，保護他們，然後一個個打敗我們的對手，直到我們的目標實現。」

「你覺得怎麼樣？佐伊？」

尼樂不自覺的拍拍屁股下的墊子，佐伊這才發現尼爾居然就坐在自己身邊。

「該死的！你快離開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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