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少賠償五萬

何去何從？

自從汪哲昕轉身出去的那一刻，病房裡突然地沉默了。

母親一反剛才的焦躁，走到我的面前，「丹煙，怎麼辦？」

「我想靜一靜。」我的腦子真的亂套了，就像被一根棍子攪了一樣，思維已經完全亂套了。

憑什麼？

憑什麼你帶著小|三過日子，卻要我把孩子生下來？

錢，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汪哲昕。

我痛苦得閉上了眼睛，任任何人跟我說話，也不回答一句。

心，彷彿飄蕩在汪洋大海，無家可歸，沒有歸宿。

「丹煙，快起來吃飯吧。」母親端了一碗熱麵條來到我的窗前，聲音里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焦躁和急切。

我知道，從汪哲昕把兩萬元錢改成五萬的那一瞬間，母親就動搖了。

五萬元錢，對於任何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畢竟父親每給月只有兩千元的退休金，母親需要這筆錢，這個家也需要這筆錢。

可是，我成了什麼，生孩子的工具嗎？

為了每月的五萬元錢，我去給汪哲昕生這個「私生子」嗎？

「私生子」，這三個字從我的腦海中掠過，恍若萬箭穿心。

「媽，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看著母親端來的麵條，西紅柿雞蛋面，配著點綠葉菜，看起來格外好看，可是我沒有那個食慾，胃裡滿滿地。

「你先把麵條吃了再說。」母親這一次沒有急迫地要求我，而是一反常態地用了一種好脾氣地聲調跟我說著。

我原本一口也不想吃，可是想到母親大老遠地從家裡做完，又送過來，心裡感覺過意不去。我強忍著麵條的油香味，端起碗來，吃了兩口麵條。

那股香油味「倏」地鑽進了鼻子，我的胃裡一陣翻湧，我「嘩」地掀開被子，起身衝進了衛生間。

稀里嘩啦一陣狂吐，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隨著馬桶的按鍵被我按下，水「嘩」地一聲沖了下去，我聽見病房裡已經吵嚷成一團了。

「林丹煙，你給我出來！你憑什麼用啤酒瓶子砸我老公，我跟你沒完——」我聽見一個女人近乎瘋狂地叫喊。

我走出衛生間，只見母親正在拚命地攔著女人往衛生間里沖。

護士門聞聲趕過來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裡是病房，有話好好說。」

焦念桃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她看見那個女人和地中海，蔫塌塌地躲在後面，既不往外走，也不往前靠。

地中海頭上裹著紗布，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個女人鬧。

「這個女人是誰，你不會是在跟兩個女人鬼混吧？！」女人喊著，又去廝打地中海。

保安進來了，他走進來，拽著女人去外面說事。

「我不走！」女人掙脫了保安，指著我大聲地喊著，「林丹煙你說吧，你把我老公打成這樣，咱們是歸公還是私了？」

「我已經諮詢了，歸公你已經構成了輕傷害，輕則判你坐六個月班房，重則三年，如果私了，你最少要賠償五萬元錢，少一分我也不同意！」女人叉著腰，氣勢洶洶地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