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無法原諒
本來只是調戲的一句話在顧陽聽來卻是毛骨悚然,什麼叫招鬼喜歡?誰她媽要招鬼喜歡?這不是在送死么?還不如拿把大菜刀往脖子上一架一抹來得痛快!況且我需要的是妹子!妹子!妹子!
顧陽一想到這兒,內心咯噔一下,糾結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爺爺。畢竟按照小說里的說法,人和妖(鬼)是不能待在一起的,否則就會減少陽壽!
東君漠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複雜的神色大概也猜到了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然而東君漠卻往他身側一躺,一隻手撐著腦袋,用帶著幾分調戲的語氣道:「小陽子,過來給本王侍寢~」說罷他打了個響指又用那修長的手指勾了勾顧陽的下巴,一雙邪魅的雙眸帶著惑人心智的目光。
顧陽發現自己能動了,連忙爬起來,十分嚴肅道:「大哥你能不能別玩了。你看我們都是兩帶把的純爺們,你要是想玩你也應該找那些絕色美人兒或是那些可愛小蘿莉……」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東君漠又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微笑,「哦?那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不如就讓剛才那隻女鬼來給你侍寢。」
「東君大人,小的知錯!」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本王寬衣解帶~」
即便心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顧陽又不得不屈從於東君漠的淫威下,於是緩緩伸出手去解開衣帶。
剛一解開,顧陽突然間意識到什麼,心中一驚,「他不是鬼么?怎麼我能……」他低頭往下一看,真真切切得看到了東君漠的腳丫子!「小說里不是說鬼是沒腳的么?」
人生第一次給別人脫衣服,顧陽既難堪又羞澀,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倒是有幾分姿色,以後你就做我的侍寢男僕吧。」東君漠盯著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你……你盯著我幹嘛?」
「你確定不是你在盯著我?」
剛剛顧陽脫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后,整齊排列的八塊腹肌以及誘人的胸肌就這麼映入眼帘,而且東君漠的膚色又是恰到好處的那種,有點白又不是太白,有點黃又不是太黃的那種,特別是在燈光的照射下,映射出淡淡迷人的光澤。
「誰……誰看你?別自戀了。」顧陽羞澀地轉過頭去。
不過接下來東君漠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而是直接躺在他身側閉上了眼。
許久,便聽到了東君漠均勻的呼吸聲,貌似已經睡著了。然而顧陽內心卻彷彿住了只躁動不安的小野貓,「這肌肉……是真的么?」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緩緩將手伸過去,但一碰到他后又立馬縮回手,「真的啊!還挺結實。那他是不是……是不是也有那東西?」心想著,顧陽的手一點一點往下移。
「你要是再敢亂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給辦了!」
東君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顧陽嚇得半死,但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心情,「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轉過來!」
「你怎麼突然來我房間?你就不怕被別人知道?」
「轉過來!」
「我跟你說我爺爺可是很厲害的,而且很疼我,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他肯定不會饒了你!」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三遍!」東君漠的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嚇得顧陽又莫寧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東君漠一隻手摟住顧陽,貼到他耳邊,「有些事情你以後自然會知道,不過現在你只要知道的是你這輩子都是本王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顧陽睜開惺忪睡眼,突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雙眼一瞪,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可當他環視了一遍四周,竟然沒有發現昨晚那隻自稱本王的不知道是男鬼還是女鬼的鬼!
顧陽又掐了掐自己大腿,「不是幻覺,難道昨晚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夢!」
「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多冷的隆冬,淡淡的……多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
顧陽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
一打開房門,迎面走來的便是自己的爺爺普世安。
「爺爺早上好啊!」顧陽精神飽滿,微笑著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小陽啊,昨晚睡得好不好?」
顧陽卻沒有聽出爺爺的言外之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很好啊,只不過做了一個怪夢。」
普世安皺了皺眉頭,雖然內心疑惑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依舊面帶著慈祥的笑容,「沒什麼事就好,快過來吃早飯,爺爺都給你準備好了。」
顧陽看著桌上的早餐,想起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爺爺在照顧自己,他對爺爺也一直都是心存感激,可十幾年來一直有一個問題縈繞在他心中那就是他父母究竟是誰?這麼多年來他對父母的記憶是十分模糊的,總感覺自己好像見過他們但又好像從沒見過。只是有時候他會做一個噩夢,夢見在醫院裡被白布蓋上的一男一女,夢見許多鬼魂圍繞在自己身旁,夢見一個長發男子……最後又夢見爺爺向自己伸出手。
雖說這十幾年來他也曾偶爾問過爺爺有關自己父母的事情,但爺爺總說要等到他十八歲后再告訴他答案。
「爺爺,你之前……不是說過要等到我十八歲后就告訴我父母的事情嗎?那現在……」顧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吞吞吐吐地問道。
普世安心中一驚,走到顧陽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可憐的孩子,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爺爺這裡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等過幾天爺爺就帶你去找你爸爸媽媽。」
「真的?」顧陽喜出望外,激動地將爺爺抱了起來,雖然他也不明白爺爺為什麼要等到他十八歲后再告訴他真相,但他相信在這世上爺爺是對他最好的人。
「爺爺什麼時候騙過你?」
正當祖孫二人交談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一個村民神色匆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惶恐的神情,「道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什麼事情先冷靜下來再說。」
可那村民依舊十分惶恐不安,但見到顧陽在旁邊也就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湊到普世安耳邊低聲告訴他。
只見普世安突然驚得瞪大雙眼,又回過頭對顧陽說:「小陽你好好待在家裡!」說罷便拿上一個布袋急匆匆地隨村民離開。
顧陽知道爺爺是個道士,而且在村裡威望很高,村裡的祭祀殯葬入宅動土破土嫁娶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請爺爺去。
村民惶恐不安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顧陽還是決定偷偷跟上去。
穿過村裡狹窄的青石板小路,繞過緊挨著的瓦房,顧陽偷偷跟在爺爺身後來到了張老三家。還沒進到他們家,就傳來了奇怪的樂器聲、女人的哭泣聲以及村裡人的議論聲。
顧陽從沒有聽過這種樂器聲,但又從中聽出了凄冷哀怨的味道。為了一探究竟,他繞過人群,偷偷爬上圍牆。可當他看到院子里的一幕瞬間讓他嚇呆了:
院子里張老三手持著一把類似於笛子的樂器在那裡旁若無人地吹著。他老婆坐在地上泣不成聲,鼻青臉腫,貌似被他打過。
顧陽盯著張老三手中的樂器,突然間想起自己好像在網上見到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東西應該是洞簫!可在顧陽的記憶中張老三是個五大三粗的爺們兒,平日里除了下地干農活就是抽抽煙打打牌,他什麼時候情趣變得這麼高雅竟然會吹簫!
而且這大白天的在眾人面前毫不避諱地卻吹著這種凄冷哀怨的曲子在人看來著實恐怖。
只見張老三仍然忘情地吹著,似乎實在訴說著什麼,頗有幾分蘇東坡說的:「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可張老三現在的狀況分明是:舞豬圈之母豬,泣被窩之懶蟲!
正當那張老三吹得忘乎所以之時,突然被普世安撒了一臉用雞血浸泡過的的糯米。張老三的臉被那糯米灼傷,發出啪嗞啪嗞的響聲,有點像煎蛋時蛋剛入鍋那會兒。
「孽障,還不速速離開!」普世安大喝一聲,又從布袋裡抓出一把糯米往張老三身上撒去。
張老三慘叫一聲,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但他很快將身上的糯米拍走。霎時間,只見他周身布滿了黑氣,臉上也露出惡毒的神情,「老傢伙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顧陽聽得毛骨悚然,這分明是兩個人的聲音同時發出的,可眼前明明只有張老三一人!
普世安吩咐幾個壯漢將張老三給抓起來,自己也從布袋裡拿出一條用黑狗血浸泡過的粗繩。可還沒等他上前,那張老三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變得力大無窮,而且伸手極為靈敏,居然掙脫了那幾個壯漢的壓制還把他們推倒在地!
不過普世安趁他不注意迅速上前用粗繩迅速拴住他並快速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符即將要貼在張老三腦門上之時竟然被他撞到在地。
「桀桀桀……」張老三甩開身上的粗繩,露出極為瘮人的笑容,並伸出手掐住了普世安的脖子。
村裡人見狀連忙四下逃竄。而顧陽也顧不得那麼多,迅速翻過圍牆進入院子,又拿起地上的一塊板磚往張老三腦門上一拍。
鮮血不斷湧出,張老三吃痛,鬆開了手,可當他回過頭看到顧陽時,竟露出了驚喜之色,「純陰之體!哈哈哈……」張老三一邊狂笑著一邊向顧陽走過去。
而顧陽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嚇得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