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多年謀划
蘇九笙和秦寂潛入皇宮之中，看到的，便是一副這樣的場景！兩人看著凄慘不堪的承帝，相視一眼，都不免唏噓！
「水，給朕拿水」就在蘇九笙和秦寂從屋頂落地，走到床榻邊之時，床榻之上的承帝終於聽到了聲響，連忙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卻在看清眼前之人後，臉色鐵青，眼神灰暗不明！
「你們膽子倒是挺大的，還敢來皇宮之中，就不怕朕叫人，你們插翅難逃嗎？」
聞言，秦寂神色淡淡，沉默不語，蘇九笙則是一笑「皇上還是可以試一試的，若是我沒有猜錯，現在外面那些人，並不是來保護皇上的吧！你說，要是皇上你突然在宮中病重，暴斃而忘，他們的主子，是該恨我，追殺我呢，還是感謝我，畢竟，我可是幫他做了他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
說罷，蘇九笙上前一步，自己走到桌邊坐下，隨意的就彷彿在逛自家後花園一般！
蘇九笙抬起桌子上的茶壺，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卻發現壺裡空空如也，隨即舉起茶壺，朝承帝搖了搖！
「你看，我們大淵的一代帝王，萬人之上的天朝霸主，此刻生了病，躺在這狹小的房間，想要一杯熱水都沒有，這可真是讓人唏噓啊！」
蘇九笙說罷，還狀似苦惱的搖了搖頭！
蘇九笙大不敬的話和蘇九笙眼裡所傳達出來的不屑和同情，都讓承帝惱怒不已！當即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深處一隻消瘦見骨的手指，指著蘇九笙「哼，以前倒是朕看走了眼！沒想到，平日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你們藏的都夠深啊，蘇北那老狐狸，倒是養出如此狡猾的女兒！可是，朕待你們也不薄啊，你們這樣吃裡扒外，賣主叛國，就不覺得對不起祖宗嗎？」
秦寂聞言，雙眼一眯，隱隱有發怒的跡象，可是被蘇九笙給安撫了下來！
蘇九笙將目光投向眼前坐在床榻上，一臉維護正義，義憤填膺的承帝，隨即聲音清冷的開口「不薄？吃裡扒外，賣主求榮？呵呵，皇上的文采可真是好？不愧能夠在眾皇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國之主，可真是讓我好生佩服啊，可是，就是不知道，大淵歷代先皇，蕭家各代祖宗，見到皇上這般強詞奪理，不明是非，會不會氣的從陵墓棺材里蹦出來，改立太子！」
「你！你放肆！你大膽！」承帝聞言，一臉憤怒的指著蘇九笙，氣的胸口起伏不定，用手不停的拍打著胸口！
蘇九笙見狀，嘴角微勾，看這承帝「怎麼？我說錯了嗎？你說對我們不薄？不薄就是給一代賢臣的獨子下惡毒的毒，想讓他斷子絕孫嗎？不薄就在一個給你保家衛國，與敵寇殊死搏鬥的大將軍回程路上派人暗殺下毒嗎？呵呵，那你所認為的不薄，還真是獨具特色！我以為，前段時間的告天下書，能讓皇上反省一下自己錯誤！如今皇上這般，看來我們是白寫了！」
承帝聞言，並沒有因為蘇九笙的話而受到絲毫影響，而是目光冷冷的看著蘇九笙，開口「那又怎麼樣？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有再多功勛又怎麼樣？他們也還是我的臣子，我的奴才，我能給他們的，我想收回便收回，而他們的命，也是朕的，朕就算取了，那又如何？朕，絕對不會錯！」
蘇九笙聽著承帝的話，直接無語的搖了搖頭！她真的沒見過，比承帝更為不要臉，更加厚顏無恥之人！
秦寂一直在旁邊聽著，默不作聲，此刻，聽了承帝的話，冷冷一笑「那你搶奪人妻呢？難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嗎？」
承帝聽秦寂提到凌秋華，幕的精神一震，連忙抬起頭，看著秦寂「你知道秋華沒死？」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拖著病重的身子，下床，跌跌撞撞的朝秦寂撲來。
可是很顯然，秦寂不會讓他碰到自己，所以，在承帝好不容易快要到達他身前之時，他大手一揮，一股強勁有力的力量，朝承帝而去，伴隨著一聲驚恐的驚呼聲！承帝破敗的身子，猛的朝後飛去，
彭！
承帝身體落地，砸到地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
「就憑你，不配碰我，我嫌臟！」
隨著秦寂冷冷如寒冰的話說出口，卻只見承帝難的沒有惱怒，生氣，而是神色著急的掙扎著起身，看著秦寂「你知道秋華在那？是吧？你知道她在那？帶她來見我，你帶她來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秦寂聞言，氣的笑了一揮手，一道強力，朝承帝面頰而去，承帝瞬間就像被人打了一嘴巴一樣，紅腫起來，隨即猛的吐出一口還含著牙齒的鮮血。
「你更不配提我母妃的名字，她現在很好，我找到了她，她站在和我父親，天下遊歷去了，她說，她再也不想見到你，你的面容，你的聲音，你的所作所為，你的一切，都讓他噁心！」
「還有，你說我想要什麼，你給我什麼？不好意思，我想要的，不需要你給，我自己會去拿，況且，我想要的，你從來給不起！」
承帝聞言，雙目通紅，像一頭被人踩中了尾巴的炸毛獅子一般，惡狠狠的盯著秦寂，彷彿要將他身上，盯出幾千個骷髏來一般！
「不，我不信，她是那麼善良，那麼美好，她絕不會對我如此狠心的，一定是你，是你，攔著她，不讓她見我，是不是？一定是你，她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她不會不願意見我的！」
看著承帝半跪在地上，嘴裡不停的說著自欺欺人的話，秦寂再次冷冷一笑「你覺得你如今這般模樣，我還有騙你的必要嗎？你值得，讓我騙你嗎？」
「你！你！混賬，」承帝因為秦寂的話，氣的臉皮顫抖，可是，因為被秦寂打的傷，臉皮一動，便讓他鑽心般的痛！
蘇九笙和秦寂看著那個半爬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承帝，眼光發冷！
半晌，看著幾次想掙扎著站起來，卻又一次次失敗的承帝，蘇九笙一嘆，側頭朝秦寂開口道「走吧，本來想來結束了他生命的，可是看他現在這般，活著，永遠比死了讓他難受，那便讓他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吧，省的髒了你的手，我們走吧！」
秦寂冷冷的看了已然情緒崩潰，處在清醒與瘋狂邊緣的承帝，朝蘇九笙點點頭，隨即也不管倒在地上的承帝，身型一展，快速消失在承天殿寢宮之中！
可是，此時離開承天殿的蘇九笙和秦寂不知道，在他們走了之後，一個佝僂蒼老的身影，從宮殿外的拐角處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蘇九笙和秦寂離開的方向，神色怪異，一雙渾濁的眼眸里，閃著灰暗不明的光，
等蘇九笙和秦寂身影消失不見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承天殿的匾額，隨即低下頭，抬手推開承天殿厚重的大門，走了進去！
隨後，吱呀一聲，厚重古典的大門再次閉合起來，掩蓋了那個佝僂的身影！
而承天殿寢宮之中，蘇九笙和秦寂走了良久，承帝依然保持著他們離開時候的動作，半跪在地上！
頭髮凌亂的散落下來，拂到他略顯蒼老暗沉，此刻卻紅腫不堪的臉上，拂到他尊貴明黃，可又皺巴巴的衣服之上！
他的身邊，散落著一大淌鮮血，正在以極其快的速度，滲透到鋪在地上，奢華精美的名貴毯子里！
此刻，承帝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一愣，隨即連忙回頭「秦！」
卻在發現來人並非秦寂之時，神色恢復一貫的帝王威嚴！
也不在意自己如今這般模樣讓人看到，而是隨即冷冷開口「你還來幹什麼，不去伺候你新主子嗎？」
來人聞言，一笑「太子殿下今日與邇爾部落明月公主大婚，身邊不缺伺候的人，而且，老奴老了，動作不方便，就不去給太子殿下添麻煩了，所以，就尋思這，來看看您！看看您是不是一如既往的過的不好，可是，看著眼前這般景象，知道皇上龍體無佯，老奴就放心了！」
如果此刻，蘇九笙在這，也一定會感嘆，本以為承帝就夠厚顏無恥了，可如今這人，看著承帝凄慘的模樣，竟然能面帶微笑，說著一本正經的胡話，可是比承帝厚顏無恥多了！
而這邊，看著面帶笑意，說著反話的人，承帝怒氣叢生「李世海，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看朕的笑話！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還是一條不忠心的狗」
來人，也正是以前一直在承帝身旁，為他出謀劃策的太監總管，李世海！
李世海聞言也不惱，依舊保持著臉上溫和的笑意「皇上何必動怒，難道皇上不知道，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嗎？何況，依皇上而言，老奴還是一條狗，一條可以咬死自己主人的狗！」
承帝聞言，雙眼微眯的看著李世海，隨即，冷冷開口「李世海，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我沒猜錯，你在我身邊，謀劃了很久了吧！」
李世海聞言，看著承帝，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