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各有志
逍遙子搖頭,說到底飛身為神的他早已沒有那種小情小愛,所以他不明白酒兒說的這些話同目前的狀況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還是執迷不悟,那麼便不要怪我手段太狠。」
酒兒:「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輕易放過我。」
這次大動干戈的就是為了自己師傅討回一個公道,本來是沒有準備將崑崙派怎麼樣的,但是陰差陽錯自己一個不小心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而崑崙派過了這麼久還是不堪一擊的一碰就沒了。但是崑崙派無論如何都是先天之神庇佑的地方,就算不堪一擊,就算再怎麼樣,先天之神都不會坐視不管。
反正已經如此,倒不如直接聲勢再浩大一點。
可是酒兒沒有想到的是,就算自己進了軒轅,先天之神竟然還是沒有出現,而是派了這麼一個不輕不重的神,來管這件事。
逍遙子覺得酒兒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威脅,看了一眼站在一側的軒轅帝:「軒轅塵,身為軒轅帝,我已經不奢望你可以站在我們這邊了,但是你最好離他們那邊也遠一點。」
軒轅塵看了一眼酒兒和那邊的逍遙子,罷了,他們之間的事,他一個普通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往後退了一步,旁觀者的位置。
酒兒看了一眼退開的軒轅塵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覺得他離的遠一些比較好。因為湖仙同自己說過,身為軒轅帝還這樣幫自己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那麼還是離自己遠一些的為好,反正他的身邊不需要他。
酒兒歪頭一笑:「所以,師祖是準備怎麼來教育我呢?」
不得不說,酒兒對於惹怒崑崙派的人還是很有一套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便是他們心中的一個刺。
果然,逍遙子聽到酒兒稱呼自己「師祖」的時候立馬皺眉怒斥:「孽障,誰是你師祖,你師父現在的師傅是先天之魔,要是你這麼說,難道我還是先天之魔的師傅不成!」簡直是大逆不道,「何況,段念秋可是死在你的手裡,這便是你的尊師重道。」
酒兒將手中的紅裝隨意的轉了一圈,只是這個動作便像極了白少輕,逍遙子愣了一下,然後聽到酒兒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真的為人師表,不應該看到自己曾經的徒弟慘死在自己的眼前。如果真的像先天之神一樣正義凌然的話,就不會隨便因著無證據的事情便直接定罪。」字字都是在控訴先天之神和段念秋。
逍遙子不知道所謂的清理是這樣的意思,先天之神告訴自己的只是有一個異端出現,所以他便來了。但是,目前的狀況,為什麼自己卻反而好像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那個。
「魔最擅長的便是迷惑人心,所以你只要記住我的囑咐便好。」先天之神是如此告訴逍遙子的,「只要清理了那個先天魔體便好,其他人無所謂。發怔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就這樣放任成長下去。」
逍遙子堅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無論如何先天之神忌憚的存在必定是要除掉的。
「無論你怎麼說,白少輕的死已經是事實,而段念秋你也算是復仇了吧。為什麼還要對軒轅境內的修仙的大小門派趕盡殺絕。」逍遙子需要找個正當的理由來清理了酒兒這個異端。
酒兒輕笑:「既然已經是既定的現實,那你幹嘛還多費口舌。」張開手,紅裝在手上閃著血色的光,妖異的厲害,「不如直接動手的好。」
逍遙子被他這一挑釁竟然真的出了劍,可是酒兒身後的湖仙也不是吃素的。將酒兒拉到他的身後,看著逍遙子的劍橫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運用水擋住了。
「你要是想動他,可能要先過我這關哦。」湖仙隨意的將水球散去,順便施了力的將逍遙子推開了自己身邊。
逍遙子看著面前的湖仙,這人是曾經的符修天才,無論先天之神多麼不喜歡湖仙本人,但是提起他的時候,還是承認湖仙是個天才。天才到,他也允許了他的飛身為神。可是,終究道不同不相為謀。
逍遙子還是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好好的神不當,你非要墮入魔道,與先天之魔為伍。」這個問題,自他知道湖仙開始便一直想問,雖然現在的情形好像不應該問,但是他怕這次機會之後便再無機會了。
湖仙倒是毫不在意的將手背在身後:「可能是因為我適合魔道吧。」
隨性之人,受著那些所謂道義所束縛簡直是自虐,只需要高高在上的受人敬仰便可,這樣真的是自己修行的目的么?湖仙在創造地湖的時候便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為何修行,直到創造了地湖之境他也沒有想明白。
但是現在的話,想起某一個現在還躺在天玄宮的人。也許現在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在天玄宮了,何況,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隱匿在影子中,可是目光還是緊盯著這邊的動靜,好像只要逍遙子動自己一下,這人便會直接衝上來將人撕碎。
「可能,這個理由,你永遠都不明白。」貪圖安逸,將先天之神當做自己的信仰,毫無原則的遵從他的吩咐,「人各有志吧。」
逍遙子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也是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吧。
「那麼,就不要多廢話了,這個人我是必定要清除的。如果你執意要攔在我的面前的話,那麼就動手吧。」逍遙子的劍樸素無華,但是指著湖仙的時候卻帶著森然的冷氣,「反正我也不是多麼會說話的人,讓我領教一下被先天之神稱為天才的人。」
湖仙還是將手背著,小聲說道:「裝腔作勢。」眼神還是在逍遙子的上下打量,他可看不出來劍已經指在別人眉間的人真的想要讓他多多指教。
影郎還是站在暗處看著這邊的動靜。
整個軒轅宮前,只有湖仙和逍遙子站在中間,而其他人都是自動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能輸,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輸給對方,這大概是兩人心中同時產生的想法。
天玄宮宮中,安靜的坐在那邊的醫聖難得的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白少輕正在外面練劍。雖然帶著白紗,但是白少輕還是感覺到了他炙熱的目光。
白少輕被盯著手腳都有些施展不開的,還是拎著劍走向醫聖待著的窗前:「有這麼好看么?」看著他面上的白紗,白少輕看到的是一雙待著光芒的金色眸子,像極了酒兒的純凈。
可是醫聖卻皺了眉:「你剛才是不是又覺得我的眼睛長得像你的徒弟。明明不一樣的,他跟我除了顏色一樣之外,哪裡還一樣了。」
白少輕大概也是覺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同別人一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但是,「你能不要這麼盯著我看了么?!」
醫聖有些奇怪的問:「你不喜歡?」
白少輕聽到他的問話,真正的想了一下,討厭被人練劍嗎,好像也不是,但是被這雙眼睛盯著總覺得有些心理發慌。
醫聖便將他的沉默當成默認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便不看了。」
白少輕看著有些失望的轉過身的醫聖,一時心軟:「沒有,我沒有覺得討厭,只是我練劍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啊。」
醫聖背過身的時候輕笑:「沒有人同你說過,你的劍很漂亮么,好像在跳舞一樣。」
師傅,你的劍法好漂亮啊,好像在跳舞一樣,一顰一笑都好像不是在舞劍而是在跳舞。
少輕,你的劍太過華麗實在不符合我們崑崙派的風格啊。
師兄,你教我好不好,同你一樣的劍法。
說我的劍法漂亮的人么,自然是有的,華麗,公子氣,說他的劍行雲流水般完美的數不勝數。點頭,「有啊,很多,可惜我現在除了這些花哨的劍法,什麼都拿不出手。」自己現在就好像是沒了翅膀的雄鷹,依偎在自己養大的小鷹的臂彎下,沒用的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醫聖不明白:「你的劍,傷不了人么,為何會是沒用的。」無論花哨與否,它只要是可以護己衛人的不都是一樣的么。
白少輕看了一眼醫聖:「大概是我自己多愁善感了吧。」但是還是收了劍,回了房。就算是醫聖這麼誇讚,他還是有些不習慣這麼被人盯著看。這劍還是明日再練吧,明日等陽光最盛的時候。
白少輕發現,醫聖並不是眼盲,而是眼睛不能受到強光,所以眼睛上覆了白紗。但是對於為什麼就算是醫聖閉著眼睛,白少輕還是可以看見他眼睛瞳色這件事,他也不是很明白。不過醫聖都說不明白的事情,他向來先去應該也是理解不了的。
「等等!」身後傳來奔跑的腳步聲,而醫聖在聽到這聲呼喊的時候卻立馬利索的將窗戶關上,甚至沒有給白少輕詢問的機會。
奇怪,醫聖不像是這麼急性子的人啊,而且還這麼沒有禮貌,白少輕奇怪的想著,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那個呼喊的人,一聲艷麗的多彩顏色,長相卻完全可以承受起這身衣服的人沖了過來。
白少輕是認識這個人的:「狐四?」看守著那個藏書閣的人,隨意化形的精怪,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邊,藏書閣雖然在地面上,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狐四離開藏書閣啊。
不對,轉過身看向被醫聖迅速關上的窗戶,好像有些不對勁啊,眼神在兩邊飄忽,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狐四衝過來的時候,氣喘吁吁:「你看到曲零了么?」
脫口而出的名字,白少輕沒有聽過。
曲零?曲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