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無能為力
酒兒有些害羞,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手腳都有些不知道放在哪裡。他沒有想到這個擁抱,還有白少輕的抱歉,白少輕向來是不會對人做出承諾的,除非萬無一失,不然絕對不給希望。也正是因為知道他這個性格,他才會這麼相信的記住他的承諾。所以酒兒才會在他違背之後會這麼生氣。
但是,這次他討回了他的承諾懲罰的部分,毀了他認為他最為珍視的地方和人,得到的竟然不是痛斥和決絕的眼神。
「對不起。」酒兒悶著聲音的同白少輕說道,「可是,我原本沒有打算滅了崑崙派。我只是想要找到那個刺傷你的人。」
白少輕的態度一軟,酒兒便全盤告知了他,原本只是想找到那個人替白少輕報仇罷了,但是其中發生了一些口角,酒兒才會痛下殺手,但是最原本的想法真的沒有滅崑崙的想法。
白少輕聽著酒兒的解釋,無奈的嘆了口氣。
酒兒瞬間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少輕不相信的將自己推開,畢竟這樣的說法,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信。
「我知道。」白少輕抓著酒兒的手,「我知道你斷然不是為了滅了崑崙才去的羽化仙山。」這點了解還是有的,所以這從來不是他生氣的點。
酒兒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知道?」
白少輕白了一眼他:「我是你師父,我還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人,你想的我能不明白么?」
欺師滅祖這件事,酒兒絕對是想不到主動去乾的,至於,段念秋的話……
酒兒眼睛有些亮晶晶的看著白少輕:「真的?」好像這是白少輕第一次這麼明確的表達對他的了解,第一次這麼直接的告訴他,他是了解自己的。
白少輕笑了笑:「不然,你是誰帶大的?」
酒兒的心魔導致他現在極其多疑,白少輕也知道他一向是不會說些煽情的話,偶爾就那麼兩次同他承諾,結果還都反了悔。按著湖仙的說法,酒兒竟然還能乖巧的叫自己一聲師傅,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所以,白少輕覺得是時候該坦誠一點了,酒兒已經因為自己一句話滅了崑崙派,要是在這樣下去,他的心魔說不定真的有一天會連他都控制不住了。
酒兒看著白少輕抓緊自己的手,白少輕骨節清晰的有些過分的纖細:「自然是師父帶大的我。」笑眯眯的想著,日後定當不會再離開師傅身邊半步,然後將他近日來受的委屈都好好的彌補回來。
各懷心思的兩人現在倒是和諧的相處著,醫聖進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這個模樣。
「打擾一下。」白紗蒙眼的醫聖走進來,白少輕看到金色眸子的他愣了一下的剛想收回手,但是手動了一下還是沒有抽出酒兒的手中。不知道為什麼,醫聖的那雙眼睛像極了以前的酒兒,所以白少輕看著醫聖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背叛感。
酒兒注意到白少輕的細微動作,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醫聖,好像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師傅,我們去看一眼湖仙他們吧。」
白少輕點頭:「好。」
醫聖側身讓開,讓他們好出房門,等到白少輕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輕聲對他說道:「湖仙和影郎的狀況都不大好,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傷痕,但是內里的靈氣和魔氣都要亂的一塌糊塗了。」
白少輕皺眉,這好像跟自己受傷的時候,劍刺進來的時候帶著的靈氣和魔氣的情形有些相似:「我那時候也是靈氣與魔氣混亂了,但是我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啊。」
醫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少輕:「你那一劍是誰刺的,那他們那一劍是誰刺的?」
不是諷刺,而是真的在詢問,醫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刺傷的他們,他只負責救人不負責管這些事情。
白少輕想了想回答:「那時候,傷了我的是個劍修,但是好像又是個魔修。」
「不可能。」醫聖立馬反駁,「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個劍修,起碼也是個碎虛期的魔修了。」所有的人妄圖隱藏自己,但是在醫聖的面前絕對無所遁形。「那麼另一個呢?」
酒兒回答:「是神,曾經是崑崙派的劍修。」
醫聖這下眉頭皺的更緊:「是我能力後退了么,怎麼可能呢,一個神,一個劍修,他怎麼會……」怎麼會有靈氣和魔氣兩種氣息,醫聖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
白少輕看著就在眼前的湖仙的房間:「到了。」
醫聖站在門口不準備進去:「我已經呆了許久了,我就在門外等你們吧。」
白少輕和酒兒都對他點頭說示意知道了,便轉身進去了房間。
影郎有些頹廢的坐在湖仙的床邊,白少輕和酒兒進屋都沒有引得他一個眼神的投遞。
白少輕走到影郎的身邊,安慰性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卻被影郎用力的甩開。白少輕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自己被甩開的手,為什麼影郎突然這麼拒絕自己,這好像是他成為荒君的徒弟之後第一次被他甩臉色。
但是想到可能是因為湖仙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白少輕也沒有放在心上的站在影郎的身邊:「他會沒事的。」
影郎卻開口直接說道:「你是真的這麼希望的么?」嘲諷的口氣,完全不是平日的孩子氣的口氣。
白少輕這下是真的覺得影郎有些不對勁了,而站在白少輕身後的酒兒也是皺眉的看著影郎,敢這麼跟自己師傅說話簡直過分!
影郎一下子站起身來,直視著白少輕眼神還在酒兒的身上飄忽了一下:「你徒弟,你的好徒弟,看到湖仙受傷就只是站在那邊的看著!」
軒轅境內,酒兒身後站著的是唯一可以幫助湖仙的天玄宮眾人,結果酒兒他們都只是看著。影郎本以為他可以自己保護,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你為什麼不幫一下清,只要你出手,軒轅塵絕對會保護好你,這樣的話,清也不會受傷。」影郎有些垂頭喪氣的輕聲抱怨著。
白少輕這下才明白,影郎對他們的抱怨並不是因為酒兒不出手,或者說主要原因不是因為酒兒。思想簡單的他,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生氣的是,湖仙就在他的身邊,而他卻沒能好好保護他,那種無助感讓他下意識的去尋找別的理由來掩藏他的無助。
而這件事,只能讓影郎自己想明白,他人無能為力。
影郎大概是一同脾氣的發完之後垂頭喪氣的無話了。剛巧的是,湖仙那邊嚶嚀的好像要轉醒了。
影郎:「我先出去一趟,你們聊吧。」
酒兒想了想便同白少輕也說了一句:「我也出去一下。」
白少輕看了一眼已經走到門口的影郎,大概也知道為什麼酒兒想離開這邊的便點頭。
酒兒喝影郎出了房間后,湖仙也已經大概清醒了的撐著手臂起了身的看著白少輕:「好久不見。」之前還是湖仙看著躺在那邊不動彈的白少輕,結果不過一個月有餘,便成了白少輕看著自己受傷的躺在這邊。
白少輕看湖仙還有心情調侃自己的便放了心的坐在了剛才影郎的位置上:「是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也躺下來了。」
湖仙嘆息:「對啊,我也沒想到,不過就是個劍修的神罷了,我竟然都打不過了。真是丟臉。」想到擋在自己面前的影郎,湖仙便覺得自己以前高大威猛的形象全部消失殆盡,他還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啊。
白少輕想了想還是安慰了一下:「逍遙子前輩向來是崑崙派的驕傲,就算他沒有成神,他的劍法也算是天下無雙的,所以沒有很丟臉啦。」
湖仙聽著白少輕的安慰,莫名的覺得好像並沒有很安慰的感覺。
但是想起來自己醒來的時候,影郎好像有些不對勁,然後想起來自己昏倒過去前,影郎的眼神:「影郎他沒有怎麼樣吧?」
白少輕想了想剛才影郎的小脾氣還是選擇了不要多嘴的為好:「沒事,只是照顧你有些累了吧。」
湖仙有些不相信的眼神質疑了一下,但是也沒有多問,既然他說沒事,那麼便就當沒事了吧。「我沒事了吧?」明明只是中了一劍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他連起身都有些難。
白少輕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醫聖說你的情況不是很好。」
湖仙有些好奇的繼續追問:「怎麼個不好法?」
白少輕聳肩:「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醫聖。」
湖仙和白少輕對視,他問的他不知道,他說的他不明白,結果兩人只能這麼大眼瞪小眼。
湖仙大概也是覺得兩人這樣有些尷尬的開口:「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么?」例如在軒轅發生了什麼啊,例如為什麼自己受傷了這些事。
但是白少輕還是搖頭:「還真沒什麼,所有的事情酒兒都已經告訴我了。」
湖仙抿嘴,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那你過來幹嘛?」
白少輕特別自然的回答:「當然是來看望一下傷患啊!」
湖仙一下子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白少輕突然想到了什麼的問:「你有沒有覺得逍遙子哪裡有些不對勁么?」
湖仙皺眉:「例如?」
白少輕想起醫聖的話:「因為醫聖說,你的劍傷沒有關係,但是你的靈氣和魔氣有些亂七八槽。但是逍遙子前輩怎麼會有魔氣在身體里?」
湖仙也是很奇怪的:「魔氣?」認真回想了一下,「我好像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