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8開花不結果的命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十萬已經很優惠的了,承包費你以為是鄉政府的拿啊,都給那些糧站退休職工了,就當我為他們做一點事情,那又算什麼呢,再說,開公司還不是要政府支持,有了政府,我才能安心地開好公司,政府才是我最大的後台啊!」
見徐麗如此說,任君飛也不再作聲,其實這麼一大塊地,而且還有現成的樓房,倉庫,稍加改造就可以成了工廠和辦公樓,這麼一算,十萬塊錢還是挺便宜的,再說公司以後的經營還得靠著人家政府不是?兩人就閑聊起來。沒閑聊幾句,任君飛的手機響了,他疑心是田師傅的電話,皺了皺眉頭,剛好徐麗看見了,「你有事啊?」任君飛陰著臉看了看,是謝明輝的,頓時放下心來,「明輝,什麼事啊?」
「什麼事?好事,二缺一,你來不來!」任君飛道:「我有事啊!」謝明輝道:「又不影響你辦事,你一邊辦事一邊玩啊,快點進來啊,林倩都開好房間了!」任君飛道:「那還不如把錢送你的好,還討個人情!」
見任君飛掛了電話,徐麗表情有點奇怪,「阿飛,林倩開好房間?」任君飛馬上解釋道:「呵呵,我知道你誤會了,這是款新開發的軟體,叫三人夜夜麻將,只要開了房間,三個人就可以在手機上打麻將啦,誒,這兩口子也真會算計人,兩個人坐到床上打聯手,害得我輸了不少錢呢!」徐麗哦了一聲,臉色嚴肅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感嘆於內陸人在玩法上的創新,還是心疼於任君飛的輸錢,反正不太高興。
任君飛道:「麗麗,你怎麼說走就走呢,晚上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第二天早晨我跑去你房間一看,人不在,行李也不在,打你電話又不接,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啊。」徐麗咂了咂舌頭道:「你想想當時那個情況,我不走行嗎?」任君飛說:「是不是林倩逼你啊。」徐麗頭忽然抬起,看著頂上道:「呵呵,都過去了,還說那些幹什麼呢,再說我現在不是又回來了嗎。」聽她如此說,任君飛更加確信過去的猜測了,林倩是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怎麼容得下徐麗和任君飛的好呢,嘆道:「我確實想不通,人啊,窮其一生,爭來搶去,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啊。」
徐麗嘆了口氣,說:「也許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吧,有些人就把愛情看得很重,很真,比如林倩,她就是這樣較真的女人,對待什麼都很真,當然她也要求得到別人真誠的回報,可是世上哪有這麼多真誠的人和事呢,我和林倩就不一樣,一切隨緣,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不珍惜我那我也不寶貝你,君飛,也不瞞你,今天我碰到了林倩了,她還是那麼漂亮,旁邊是一個很富態很有風度的男人幫她拿著包,估計應該是她的男朋友吧,我當時不想理她,就推著媽媽進了醫院,可沒想到她竟然跟進病房來了,後來我想啊,是啊,仇敵都可以變成好姐妹,更何況我們曾經還是好姐妹呢……」
「麗麗,你做得好,林倩就是那樣一個人,對什麼都認真,讓人感到難受!」
徐麗忽然變得一本正經道:「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一個女人?」
「美麗、漂亮、可愛!」
「還有?」
「沒有了!」任君飛挪了挪屁股,久坐青蒿,再軟也扎屁股啊!
「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很隨便,是個很隨便的壞女人!你看不起我?」
任君飛暗想,她該不會是怪道上次沒把她要了吧,笑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瞧不起你?我就是有點恨你,恨你那麼狠心,打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微信也不上,你就活活要讓我想死你,你才舒服了啊!」說完,瞧著徐麗抬起頭盯著自己的樣子,任君飛忍不住往下一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徐麗嬌身自然是一陣顫慄,她等得不就是這一刻么?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額頭,「阿飛,你吻我?」
「不吻,我恨你!」
徐麗撒嬌道:「你吻了我,求求你,再吻吻我,行嗎,你別恨我了,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聽她這一撒嬌,任君飛耳根子就有點軟,身子某個部位也不由自主的有點彆扭,湊嘴到她耳畔問道:「你要怎麼道歉?」
徐麗被他火燙的口氣吹到耳朵眼,身子酸麻慵懶,別提多彆扭了,可就在這股彆扭裡面,又別有幾分快活,忍不住就往他身上靠了靠,柔柔的道:「你說吧,只要你能不恨我,讓我幹啥都行。」
任君飛跟她調笑道:「不讓我恨你,我就只能愛你咯?」徐麗心頭如同喝了蜜一樣甜,羞答答的不想說話。任君飛繼續逗她:「你快說,到底是讓我恨你,還是讓我愛你。」徐麗嗔道:「當然是愛我了,你不許恨我,什麼時候都不許。」任君飛得意的笑起來,低聲道:「還記得上次在長城賓館的床上了吧,咱倆……」徐麗嗔道:「你還說呢,你再說我就該恨你了,人家都……」任君飛道:「我錯了,關鍵是那次我心理還沒有足夠強大」徐麗抬頭看向他,問道:「那現在呢?」
任君飛不再說話,低頭湊嘴吻了過去,黑暗中也看不太清,這一口沒能吻在徐麗嘴上,卻將她鼻子親了個正著。徐麗撲哧笑出聲來,低低地說:「親哪呢?」任君飛還是沒說話,嘴巴稍微往下湊了湊,這次正好蓋在她軟柔豐腴的小嘴上。徐麗鼻間嚶嚀一聲,再也無法開口。兩人四唇相接,很快就陷入了火燙的激吻之中。
從這一刻開始,屋子裡就再也難以保持安靜的氛圍,各種稀奇古怪的動靜如同變戲法似的,被任君飛與徐麗從異空間變了出來,很快充斥了整個屋子。此時若是有人經過門口,聽到這些動靜,肯定要嚇一跳,還以為是鬧鬼了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沒有人一樣。事實上,此時若真有人走進屋裡,還真是看不到人。那之前屋裡的兩個人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屋裡中間多出一個微微隆起的青蒿堆,而任君飛與徐麗就藏在裡面。原來兩人剛才滾到這裡,後來因為劇烈的動作,把旁邊青蒿堆上面的青蒿震落下來,就把兩人給掩蓋在了下面。兩人就拿這層厚厚的青蒿當了被子,躲在了裡邊。
休息了一會兒,徐麗身子依舊控制不住地陣陣顫慄著,手摸著自己的胸口無限感慨的說:「看來我所有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你是我命里註定的那個男人。」任君飛一聽忽然想到剛才的疏忽,又想到現在計劃生育抓得太緊,眉頭皺了皺,卻讓徐麗察覺到了,「阿飛,你不舒服?」
「舒服!舒服啊!」
「那我怎麼看出你一點不高興啊?是不是怕了啊!」
「我怕什麼,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你還是我的紅顏知己!」如果懷上了,這算是誰的孩子,這又要去哪個地方辦准生證啊?任君飛心事重重,但仍不忘男人風度,替徐麗麗捋了捋秀髮,將她一攬入懷。
徐麗卻捏了捏他的鼻子,「怕我懷上,膽小鬼,你是只顧害怕,忘記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了!」
徐麗原來是婦科醫生,哪個時候是安全期,她比誰都更清楚。
「呵呵,你這個小騷蹄子!」任君飛捏了捏徐麗的肥臀,你別說徐麗看起來特別骨感,可是抓起來,卻是滿手的肉!
然而徐麗卻把他的手拿開了,同時任君飛還看到她眼睛閃過一道憂鬱的光,任君飛心裡就疼了,是啊,既然給人家,為什麼就不能給人家一個正當的名份呢,就連人家一個當母親的權利也不給,太殘忍了。
不過任君飛也想好了,等這風頭過一過,再和她謀划這件事也不遲,於是轉移話題問道:「剛才你那話是怎麼說的?」徐麗說:「我去年在西湖邊時找人算過命,」任君飛道:「那不一定準,麗麗,算命你怎麼不去靈隱寺啊,那是天下第一靈寺呢。」徐麗道:「對啊,那個老和尚就是靈隱寺的,她說和我有眼緣,幫我算了個命。那個老尼姑告訴我,我是個只開花不結果的命,現在我算明白了。」
任君飛好笑不已,知道那老尼姑只是信口胡謅,主要目的是騙她的錢罷了,想不到她就信了,卻也不願意說穿,道:「麗麗,你受委屈了,如果你不嫌棄,我一輩子當你的男人好么。」徐麗道:「你別那麼說,這是我的榮幸才對啊。你是老天賞賜給我的禮物呢……」
兩人相互撫摸著又說了一會兒親熱話,看看時間已經不早,就各自穿好衣服,清理一下頭上身上的青蒿,從屋裡走了出去,沿原路回到北圍牆那處窟窿所在,一先一后的鑽了出去。
在這裡,兩人再一起走就不合適了,說了道別的話,又親了幾口,徐麗就先走一步,回家去了。任君飛等她走遠,這才提步回往鄉政府,路上想起剛才兩人在青蒿堆里大戰的情形,只覺跟做夢似的,根本不敢相信居然就發生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