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血刃算賬(上)
第五百六十章:血刃算賬(上)
樂莜莜看著眼前還活得好好的青軸,腦海里便想起還昏迷不醒的小狼,因為護小狼差點喪命的首狼,老戰王的死,管家的死,戰王妃上下多條人命在這種無聲的硝煙中離開人世,以及那個還未被自己父親得知,曾經在這個世上來過短暫的一遭的孩子,她心中的不甘於怒火讓她用力握緊拳頭。
「懿兒……」江閔難過地抿了抿唇看著孤獨而又堅強的背影,「懿兒,你不是……」
「江閔!不勸我了!」她隱忍著怒氣深吸一口氣,異常的冷漠,「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因果循環的準備,我不會後悔的。要是你看不下去,可以出去不管此事!」
楊成看著忽然杠上的兩人,「懿兒!江閔!你們這是怎麼了?突然杠上……」
「哈哈哈……」青軸看見眼前三人這般模樣,「樂莜莜,我就知道是你!縱使騙過全天下的人,都騙不了我。我最喜歡看見你眾叛親離,這等場面我等了很久了!哈哈哈……」
樂莜莜眸子一沉,臉上洋溢著似笑非笑地笑意問道:「是嗎?」
江閔扶了扶額頭,無奈地看了一眼打岔的楊成和青軸,無奈對著樂莜莜的說道:「出於仁義道德,我是希望你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但出於我個人立場,我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江閔捋了捋袖子,將椅子待搬到樂莜莜身邊,看了一眼進了驚訝的她,「算賬!這種東西,我最擅長了。」
「江閔!你還說自己是神醫谷的人?」青軸害怕地看著忽然跟樂莜莜站成一條戰線的江閔,故意挑釁他,「我呸!濟世懸壺的神醫谷醫仙,竟然要動手殺了我,真是一個假仁假義之人。你們神醫谷祖訓看來抵不過香閨玉暖啊!」
「青軸!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楊成狠狠地朝著青軸肚子抽了一拳,青軸頓時吃痛地吐了一口唾液,齜牙咧嘴地冷笑了一聲,「背著夜炎做些偷腥,還想要好名頭真是噁心啊!」
樂莜莜百毒不侵地看著青軸試圖挑動她的情緒,但她悠然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靜靜地看著演著獨角戲的青軸一聲不吭。
「神醫谷醫仙虛名罷了!而且祖訓還有一條——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必要之時,趕盡殺絕,以衛安全。」
江閔動了動手腕,走到青軸面前,掃了一眼因為短時間大量吸食神仙粉而變得臉色憔悴,精神縱使故作精神也顯得頹態的青軸,「我和你的之間的賬,也應該好好算一算。」
片刻之後,樂莜莜看著閉口不談的青軸,「開始了!」
「你偶然救助夜炎,不是偶然吧!」樂莜莜情挑眉頭,試探性地將自己猜想小心翼翼地問道:「救助夜炎,接近夜炎全然是古光派你所為,但後續你看見夜炎的權利、地位、錢財……以及那副冰山臉的英俊模樣,讓你心動了。對嗎?」
「哼!」青軸冷哼一聲,側過臉避開樂莜莜那雙明鏡般的雙眼,繼續保持緘默。
樂莜莜對於青軸這般不放自己在眼裡,不鬧不怒反而有興趣地往前坐了坐繼而說道:「當初在你沒有身陷的時候,看見夜炎身邊無人,以為自己有機可趁。
可誰知我忽然出現了,回到夜炎身邊,讓你驚慌失措,恨不得讓我再次消失。故而,在甲板之上我撞破了你的好事,你對我心生殺意,使我墜江。」
「果然那次墜江不簡單!」楊成咬緊牙根,憤憤不平地上前要教訓青軸,可被樂莜莜一聲呵斥住,他不解更不懂地看著樂莜莜,「懿兒!你……」
「楊成,稍安勿躁!算賬要一筆一筆算這樣才有意思!」樂莜莜輕佻眉,「那日與你接頭的是古光吧!」青軸輕愣看了一眼樂莜莜后,又扭頭不管樂莜莜,繼續保持緘口。
「所幸當時只是喝了幾口水。」忽然樂莜莜眸子一沉,冷漠地打了一個響指,「那就以此之彼,還之彼身。」
恢復暗衛身份的夜魅,迅速從石門后出來,「王妃!都準備好了!」樂莜莜頭也不轉,只是淡淡地說道:「開始吧!」
她之所以糾正江閔,楊成叫喚自己全因是這兩人要行走在日光之下,要是因為他們口誤而惹了殺身之禍,相反夜衛、十八天罡行走江湖,隱身於市井,既有自保能力又能籠絡夜衛的心,所以她沒有糾正。
夜魅端著鋪滿紙張的水盆走到青軸面前,青軸看了一眼水盆不屑一笑,「以為潑我一身水就讓我生不如死了嗎?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可她話音剛落,夜魅便眼疾手將一層濕透的白紙蓋在青軸臉上,她在青軸還沒反應過來,夜魅已經將數十層濕紙蓋在青軸臉上。
楊成和江閔驚訝地看著青軸忽然猛烈掙扎,脖子更像是呼吸不過來,憋的通紅。楊成指著夜魅一手壓著濕紙貼在青軸臉上,「懿兒!你這是……」
「窒息之罰——一張薄薄的紙張,弄濕之後韌性和密度就會變大,隔絕的空氣就越多,一點一點壓在臉上,等到數量到了一定的數量,僅存的空氣就會被擠出。」
「這種毫無傷痕的懲罰,宮中最常用。」江閔深吸一口氣,看著樂莜莜問道:「你怎麼會這些把戲?」
樂莜莜當然不會這些深宮中懲罰的小把戲,這只是她為二十一世人道主義下,酷刑審訊前的小把戲罷了。
「略有耳聞,現今第一次!」樂莜莜沒有正面解釋自己為什麼懂,而是輕描淡寫地側重在自己也是第一次試行。
楊成看著江閔疑惑地看著樂莜莜,急忙打岔到:「想必也是懿兒進宮看見過刑罰,才約莫想到是這樣的步驟的!江閔,難道你懷疑懿兒早就會可?」
夜魅剛將瀕臨死亡青軸掀開濕紙,而青軸上氣不接下氣地盯著三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這些人就像夜炎一樣,被這個女人的無辜純真的模樣欺騙了,她可會扮豬吃老虎啊!」青軸趁機挑破離間,欲想挑起江閔和樂莜莜之間的矛盾。
「青軸,你別挑撥離間!」楊成惡狠狠地訓斥青軸,可青軸卻起勁繼而挑撥離間。
可樂莜莜輕嘆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看著想挑撥離間的青軸一眼,轉身對著江閔微微一笑,「早習得,不曾害人。如今第一次,便是她身上!」
樂莜莜不曾給任何介紹過自己會什麼,懂什麼,能做出多殘忍暴戾的事情。如今她既然選擇自己化身惡鬼,那麼血腥、殘忍、暴戾、無情、冷酷都將在她身上一覽無遺地向世人展現出來。
她不等江閔有所反應,便轉身對著夜魅喊了一聲,「繼續!」隨後雙手抱胸站在青軸面前,靜靜地看著青軸痛苦的表情,沒有一絲表情地接續說道:「後續在王府中接二連三的小打小鬧,我都忍了。
可惜你竟然要拉攏江閔,派人行刺他而讓他差點命喪懸崖,最後還想栽贓給夜炎,我就不懂你這是愛夜炎?還是恨夜炎呢?」
「你都知道了?」江閔驚訝地看著樂莜莜,樂莜莜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夜魅停下來,「從山洞回去后我就讓十八天罡去查此事了。青軸派人假裝夜炎派人來刺殺你,結果以為刺殺你成功,但不層想到懸崖山洞救了你一命。」
「懿兒!我……」江閔忽然百感交集,因為自己一時糊塗而內疚不已的內疚感斷貨侵襲了他,「懿兒!我後續的做的那些事情……」
「不用說!我都知道!」樂莜莜揮了揮手示意江閔不用說,「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了,我能理解。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在繼續追責!但是——」
「青軸你犯下的罪行,可就沒那麼容易被原諒了!」她忽然嘴角一揚,「冒充夜炎,刺殺的江閔,挑破離間是一罪;為求自己目的,勾結外是一罪;為了不讓自己壞事敗露,毒害小狼是一罪行;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悄悄對小狼下毒,又是一罪!」
「你竟然都知道了……」青軸難以置信地看著樂莜莜簡言意駭地說出這一切的事情,眉頭禁不住緊蹙,「為什麼你都知道了還能隱忍到現在?」
「這些罪行,早可以讓你死成千上萬次,但是參天有好生之德,不宜趕盡殺絕,先斷你犯下這些惡行的雙手把!」
「不要!我的雙手還要行醫救人,不能沒了!樂莜莜,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此時此刻的青軸看見夜魅拿出寒氣四射,折射著屋內燈火的光芒的匕首,害怕地扯著哭腔求饒,可夜魅卻在眾人眨眼之間,不費吹灰之力斷掉了青軸雙手手筋。
後知後覺的青軸看著自己雙手手腕處流血,可痛感卻沒有傳來,滿臉疑惑但害怕地沖著江閔大吼,「江閔你這個廢男人,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痛?你對我做了什麼?江閔——」
面對青軸歇斯底里咆哮的江閔,一臉疑惑地掃視了一眼眾人,目光最後落在樂莜莜身上,「我什麼都沒幹!」
「我知道!」
「你知道?」所有人異口同聲地一齊追問樂莜莜,樂莜莜看了一眼夜魅,示意夜魅解釋。夜魅對著兩人抱了抱拳,「兩位!剛剛給青軸行『窒息之刑』的水是用曼陀羅花的莖葉熬煮成的湯汁,並且加入了神仙粉稀釋。」
「這水無色無味,但有著麻痹身體感知的功效。」
夜魅指著水盆,江閔看了一眼水盆,又看了一眼夜魅,「曼陀羅花的根莖葉都具有麻痹人無關的作用,更是製作麻沸散的必要一味藥材。
而神仙粉更是為了麻痹人五官,讓人感受到自由自在的粉末,兩者混合一起,起功效有增無減。」
青軸的看著自己汩汩流出鮮紅色血液的上手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傷口還在一直流血?」
「哦!」夜魅忽然醒悟,壞壞一笑解釋道:「我們的匕首上都擦了一種讓傷口不能自己癒合的秘葯。縱使不能將敵人斬盡殺絕,也能讓敵人負傷而逃,最後死在歸途。」
「你們這些狠人!竟然這麼歹毒害我!」青軸倒吸了一口冷氣,卻不想一下對上樂莜莜冷峻的目光,頓然她急忙轉移視線暗暗喘了喘氣。
「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呢!」樂莜莜清了清嗓子,冷漠地看著青軸鮮血低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鮮紅色的血花,「屠府、背叛古光,靠近古姬,就是為了誣陷我吧!還有就是皇家天牢的事情,你覺得你的一雙腿和嗓子可以抵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