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殺死了雲兒的真兇是他
南澤琢磨起來:
「屬下審問易藍柏的時候,他一直說郡主是妖怪,難道,易藍柏中邪了?主子,要不然讓南夭他們繼續留在炎楚繼續查下去吧,小心些,應該不會驚動安定王。」
南子言擺擺手道:「不必,打草驚蛇反而容易前功盡棄。而且,會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找她,動用了他安插在炎楚的大部分眼線,讓公儀明城防備心大起。
如今他已在明處,若繼續對公儀明城調查下去,倒不怕公儀明城查到他身上,他只擔心她身在王府,會被公儀明城遷怒。
公儀明城性子卑劣,卻是她的生父。若她再出現什麼危險,他不知自己會作出什麼事來。
因此,他暫時撤走了南夭,只留下一些為暴露的眼線,她得身邊,也只留下米扣和另兩個一等暗衛。
明年開春,很多調查的事情都會有結果。
第二日剛過正午,細細悄悄拿給琉月一張字條,琉月打開,上面只有一行字:酉時初(下午五點)相遇,未去大營,直接來王府。
她燒掉字條,擯退其他人,只留下紀媽媽一人。
「媽媽,當年,母妃為何會喜歡父王?你進府這些年,對父王....怎麼看?」
紀媽媽有些驚訝。
郡主去古安那日,他親眼看到祁掌柜的驚慌失措,可不管怎樣詢問,祁掌柜不肯多說。
但她知道,郡主身上一定有秘密,且這個秘密,比另外一個秘密更為驚心動魄。
這些日子,她忐忑不安,聽細細和青鎖回來對古安行程的描述,知道章九爺對郡主很好,尤其這次郡主涉險,又是章九爺所救。
章家在古安的勢力,她也仔細打聽過了,以章九爺的能力,和他對郡主關懷備至的態度,一定能護住郡主,也能幫上世子。
紀媽媽下了結論,章九爺是個不可多得的良婿!
本來,郡主不找她,她也想跟郡主聊一聊,如此佳婿,她不希望郡主錯過。
可未想到,郡主屏退左右,問的竟然是王爺!
紀媽媽有些猶豫,不知應當怎樣回答才好,只聽郡主又道:「媽媽,最近發生了很多事,關於父王的事情,只要你知道的,告訴我。
媽媽,整個府里,我只能問你!」
郡主口氣中的哀傷,讓紀媽媽嚇了一大跳,
猶豫片刻,紀媽媽道:
「王爺性子堅韌,年輕時,在京都是頗有威名的勛貴子弟,所以,當初王爺求娶娘子時,老爺和太太最初是不願的。
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咱們家和國公家的門第,差得太多,而且,那時候王爺已經娶妻,老爺太太也猶豫,側妃聽起來好聽,實際上仍是為人妾室,老爺太太不想委屈娘子。
可後來,王爺竟然說服那女人,要迎娶娘子為正妃,關鍵,娘子又一門心思喜歡王爺這個恩人,所以老爺太太最終還是答應了。
後來來到炎楚,王爺應酬多,又要網羅人心,又想立下口碑、又想干出點兒成績。
單靠王府那點兒產業,根本不夠花,娘子便拿出嫁妝,幫王爺結交炎楚的勛貴和商戶,又拿銀子救濟災民,就連王府里每年的修繕,也是娘子從嫁妝里拿首飾變賣。
不過二三年,娘子的嫁妝便花了七七八八,到最後,就只剩清水街那十幾間鋪子。
王爺是個心中裝著大事的人,兒女情長,本就不在他眼裡,這些年,奴婢也一直想不明白,年輕時的王爺、在京都的那個王爺,為什麼和來了炎楚的王爺相差那麼多。」
紀媽媽說著,眼中漸漸泛起淚花:
「娘子看上去嬌弱,實則是個執拗人,後來王爺漸漸冷談她,一月中有大半月都住在那女人院子里。
娘子慢慢也就淡了,每日只在屋內寫寫畫畫,萬事不管。
等老爺太太和郎君的噩耗傳來,娘子哭了幾個月,後來到底想不開,,,,,,」
聽到這兒,一滴淚終是從琉月的臉頰落了下來。
她嗤笑一聲:
「媽媽雖未直說,但我清楚,在媽媽眼裡,父王是忘恩負義、巧言令色之輩。」
紀媽媽臉色不變,並沒有否認琉月的結論。
琉月神色哀戚,緩緩道:「可媽媽,我要說,他不僅如此,很可能,還心狠手辣、殘殺親女!」
紀媽媽瞪大眼,震驚的看著琉月,似乎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琉月吸了吸鼻子,道:
「媽媽還記得,雲兒落水那一日,忠管家回府說,父王遇到貴客,要帶貴客去大營,所以不能回府處理雲兒的事情嗎?」
紀媽媽點頭:「當日的所有事情,奴婢都記得很清楚,忠管家說,王爺讓郡主全權處理四娘子的後事!」
「媽媽還記得,忠管家回話時,是什麼時辰嗎?」
紀媽媽想了想道:「是申時初(下午三點)。」
琉月笑了笑:
「忠管家回話的時間是申時初,那父王碰到的貴客的時間就更早,至少應在未時中(下午兩點)。
可是,我問過貴客,父王與他相遇的時辰是酉時初(下午五點),而且,當日父王並未帶貴客去大營。
忠管家為何要說謊?或者說,父王為何要說謊?」
紀媽媽聽得毛骨悚然:「難道.....」
琉月又道:
「媽媽,極有可能,那日雲兒溺亡之前,他根本就在凌波院!
雲兒溺亡的時間大約是在午時末(接進下午一點)、未時初(剛過下午一點),若那時,雲兒去凌波院,撞見了父王,撞見了某些不能說的秘密,她的結果只有一個。」
紀媽媽瞪大眼,縱使她一直是個冷靜之人,此時,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郡主的分析,太過驚悚!
「郡主,這話,不敢亂說、不能亂猜啊!」
琉月疲憊的搖搖頭,她非逆子,若不是知道四年後,她兄妹幾人的親身父親,竟然完全不顧兒女的死活,只為那個位子,為他自己的野心,高舉了反旗。
她又怎會做如此猜想?
都源自同樣的血液,但父王在乎的,唯有大哥哥這一個兒子而已。
她和哥哥、琉玉琉惜,都是棋子罷了。
雲兒太小,做棋子還不夠格。若是撞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以他狠毒的心性,雲兒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