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九章
氣氛陡然間變得曖昧,白芙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下意識的向後躲去。
蔣巔卻忽然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箍在懷裡。
「阿芙……」
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暗啞,眸光炙熱,嘴唇貼著她的面頰尋了過來。
白芙急紅了臉,掙也掙不脫,推也推不開,只能豎起手指來,往他身上使勁兒的戳戳戳戳戳。
蔣巔說過,她若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戳他幾下,這樣他就會放開她了。
蔣巔自然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的,所以心中雖然千百個不願意,但還是停了下來,氣息有些急促的徵求她的意見:「阿芙,我……我想睡你,好不好?」
睡……
睡……
睡你個頭!
白芙一拳砸了過去,正中蔣巔眼眶。
守在外面的秦毅只聽房中傳來嗷的一聲,沒過多久就見蔣巔捂著一隻眼睛走了出來。
看這樣子,像是又被打了……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閃過,秦毅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又?
什麼時候,將軍竟然變成經常挨打的那個了?
……
白芙冷靜下來之後就有些后怕,剛才一時衝動打了蔣巔一拳,萬一蔣巔真的急了眼,對她不利怎麼辦?
可是她剛剛真的氣壞了,手頭若是有刀的話,估計能一刀捅過去。
這個蔣巔,竟然如此厚顏無恥,說出……說出那種話來!怎能不讓人生氣!
白芙又羞又惱,急的在屋裡團團轉,想著怎樣才能趕快離開,免得蔣巔回去覺得氣不過,又找她秋後算賬。
她想來想去也不知怎麼辦才好,索性走了出去,想看看這院子還有沒有其他出路可供她逃走。
誰知剛一出門,就被還站在門口的秦毅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
秦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將軍說要給你多買幾個丫鬟僕婦看守門戶,但人牙子一時還沒過來,將軍就命我先在這裡守著,等買到了合適的下人再來替換。」
說完還一再保證:「姑娘放心,我絕不會踏入你房門半步的,待會兒將軍帶了僕婦過來,我立刻就走。」
白芙一噎,瞪他一眼轉身就回屋裡去了,再也沒心思去看什麼院子。
蔣巔這哪裡是找人幫她看門,分明是派人來監視她的!
一個綠柳不夠,還要再弄個青柳翠柳來?
這麼多人跟著她,她更跑不掉了!
想到這裡白芙就一陣煩悶,把綠柳弄醒后讓她給自己端些吃食來。
綠柳剛剛醒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待想起自己剛剛是被白芙弄暈的,不禁搖著頭嘆了口氣,但到底是沒說什麼,去廚房端了些白芙喜歡的點心過來。
……
蔣巔因為常年生活在軍中,所以身邊很少有丫鬟僕婦,大多是軍中的部下,或是幾個機靈的長隨。
他找到白芙后的這段時間也一直在四處奔走,走到哪兒就把白芙帶到哪兒,只不過很少再像從前那般風餐露宿了,能住到自己的別院時就住到別院,沒有別院住的時候就住客棧。
實在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無處可住的地方,就讓白芙歇在馬車裡。
為此他特地置辦了一架十分寬敞的馬車,車內一應器具應有盡有,車座上還鋪了厚厚的墊子,就怕白芙睡覺時覺得硌得慌。
可是準備了這麼多,他也從沒想過再添幾個丫鬟僕婦伺候白芙。
因為女人一多,行路的速度就越慢,他帶著白芙和綠柳,已經比從前慢了許多了,再添幾個丫鬟僕婦,勢必就要再添至少一駕馬車,屆時速度只會更慢,蔣巔不想這麼麻煩。
可現在,他實在沒辦法了。
白芙機靈的很,若不是不會說話,只怕早就想辦法逃走了,憑綠柳那個丫頭,根本就看不住她。
所以蔣巔這次挑選僕婦的時候,特地挑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並且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她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看好了白芙不許她亂跑。
兩個僕婦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樣子,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再保證會把人看好,決不讓白芙逃出去。
蔣巔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把他們帶過去了。
白芙發覺房門口和院門口各多了一個僕婦的時候氣得不行,可這院子是蔣巔的,人也是蔣巔找來的,她像個階下囚似的被關在這裡,除了生一肚子悶氣,還能怎麼樣呢?
傍晚時分,綠柳像往常一樣去廚房端飯,卻沒想到,剛走到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健碩魁梧的僕婦叉著腰往她面前一站,厲聲道:「去哪兒?」
綠柳嚇了一跳,站定後有些莫名的道:「該用晚膳了,我去給姑娘端飯啊。」
「端飯?」
那僕婦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你回去吧,我去端。」
說著想院內的僕婦招手,讓她來門口替她一會兒。
綠柳蹙眉:「為什麼?往常向來都是我去的啊,怎麼忽然就……」
「往常是往常!現在是現在!」
僕婦滿臉不耐的說道:「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還以為是養在深閨里的大家小姐呢?一點兒眼力勁兒也沒有!」
綠柳向來聰慧,自然聽出她是在指桑罵槐,急的恨不能去堵她的嘴。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讓姑娘聽見了怎麼辦!」
她壓著嗓子低聲斥責。
僕婦哎呦一聲,手捂胸口:「我好害怕啊,被她聽見了我可就完了!」
說完哈哈大笑,扭著肥臀向廚房走去。
綠柳氣的直跺腳,剛想追出去卻被另一名僕婦一把拽了回來。
「去去去,趕緊回屋去,沒事兒亂跑什麼!」
綠柳掙脫不得,只得對那離開的僕婦遙遙喊了一句:「端飯前記得洗手,姑娘她愛乾淨!」
那僕婦理也沒理,倒是仍舊守在這兒的僕婦嗤了一聲:「有的吃就不錯了,還管什麼干不幹凈。」
綠柳有心跟她爭辯幾句,又擔心聲音大了被屋裡的白芙聽見,只能忍氣吞聲的回了房。
白芙見她剛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且還兩手空空,一張小臉頓時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