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任性三哥
「啊,對了陛下,我們家曄兒也應該快來向您請安了吧。不知道昨夜春宵一刻,他們又當是如何郎情妾意呢?」見著宸王同宸琛二人相談和睦,靜妃不禁開口打斷道。
宸王轉眸望向了靜妃,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兒子他是再為清楚不過的,這讓他娶了不心悅的人,這遲遲不來請安也早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
宸王心中思琢著,表面上卻是淡淡的道了句:」在等等罷。」的說辭。靜妃倒是沒看透這層關係,她目光殷切的望向遠處,翹首期盼著自己的子嗣為自己好好地挽回一成氣勢。
宸琛看了看靜妃,不動聲色的淺笑著,而幾秒之後,他便主動打算請辭告退。宸王自是不允,竟伸手引著宸琛及葉秋白二人坐到了他身旁的閑置之位上。
「同朕一併等等他罷。」宸王凝視著宸琛說道,卻瞧見了宸琛雙眸中閃現過的一絲驚慌。這不應該是兒子對於父親應當有的神色!
他雖是君王,執掌著萬千之人的生殺大權,可同時,他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渴望親情的父親罷了。他怕他?他為何要怕他?難道自己以往對他的那份不在意,真的已然徹徹底底毀滅了這段血系維持的親情?
宸王心中百感交集,與其四目相對的宸琛卻是迴避著的閃躲著目光。宸王心中泛起陣陣寒意,對於這些年來自己的偏見與多疑也深有反省。
當初的事或許真的是自己錯了,沒有徹底的徹查,便以著一念之差賜死了宸琛的生母。可是……且不論是否是一位君王,僅僅以著男人的身份,誰又能在撞破自己心愛的女人與他人的姦情下,冷靜調查思考所謂的真相呢?
宸王越發的鬱結,直到現在他仍然不能完全打消自己對於宸琛是否是自己血脈的懷疑。縱使當初的簪子,可能是一個論證雲妃清白的證據,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的調查都毫無線索頭緒可言。
「陛下,您怎麼,為何看著琛兒痴痴失神?」靜妃一把挽住了宸王的衣袖,虛偽的話語由著唇瓣間溢。宸王這才緩過神來,急忙將目光由著宸琛的臉上移開。
這一場面,作為旁觀者的葉秋白則是瞧的清清楚,她心中得了個迷惑,打算著回去后同宸琛好好問上一問。
「朕沒事,咳咳,曄兒他……他可否來了。」宸王調轉著話題問道,眉眼中滿是不自在的意味。靜妃張皇的搖了搖頭,眼神更是恨不得越過千山萬水,直接去將宸曄勾送於此。
「曄兒這孩子,這是怎麼了?他向來最懂規矩,怎麼會此次這般疏忽了呢。哎……都是臣妾管教不當。」靜妃忽然怪責起自己來,眼淚也忽閃忽閃的流淌而下。
女人就是會將軟弱合淚水作為自己的武器,葉秋白瞅著靜妃那副矯情的模樣,不禁閉上眼無奈的擺了擺頭。宸琛更是不予直視,直接放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陛下」遠遠地,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來,一邊跑著一邊口中還輕聲喚著。葉秋白不禁被這人吸引了目光,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不過是一尋常的小太監罷了。
小太監急忙的跑了過來,口中不停地喚著宸王,這一舉動,倒是讓靜妃惱的不行。她勃然大怒,竟將脾氣撒在了這個無辜的小太監身上。
「小蔡子,你……你不將你家主子帶來,跑到宮裡胡亂的吼叫著作甚!」靜妃大聲的嚷道,倒是讓一旁的宸王有些吃驚。
這個靜妃,人如封號,乃是向來不願與人凶厲,賢靜待人,怎麼此時此刻倒是對一個小奴才發起了脾氣?宸王不解,卻沒出言呵斥,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彷彿一個看戲人一般的淡然。
「奴才……奴才家的主子。」小蔡子結結巴巴的說著,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這是宸曄府上的小太監,尋常的時候,宸曄在宮中賞玩之際也總愛將他帶著。
而這次他獨自一人,這般嚷嚷的趕來此地,不禁觸怒了靜妃心中的怒焰。
「你支支吾吾的這時做什麼,還不快些將話語說清道明,你家主子究竟如何了?」靜妃怒火中燒,倒是短暫性的忘記了自己本來安靜不爭的優雅形態。
「主子他……他今日說是抱恙,不能帶著王妃前來與陛下娘娘請安了。所以……所以特地讓奴才前來親自告知。」
」什麼!昨日還好好的人,今日就抱恙了,你這奴才說什麼誆騙的言語!「靜妃仍在嚷著,宸王卻是掐準時期的攔住了她的氣焰。
「靜妃,你逾越了。讓他把話說完。」宸王威嚴的話語字字逼人,王者的氣勢顯露無遺,靜妃面色慘敗的收了口,惶恐連連的支吾著。
「小蔡子,你說罷。」宸王展了展手,這才安撫了小蔡子六神無主的心緒,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款款道來。
「回稟陛下,三殿下是與昨晚便身體抱恙的,他不想擾害了三王妃,這才獨自一人在寢宮住了一夜……」「奴才……奴才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是虛弱難行了。」小蔡子說道,著實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靜妃聽著這番籠統的說辭,方想停下來細問,卻忌憚起了方才宸王瞧著她的神情。她強忍著憤慨的閉上了口舌,隨後便聽見宸王一聲怒火澎湃的訓斥之言。
「好啊!朕的兒子何時這般弱不禁風了,既然病了,朕親自去探望探望他!」宸王吼道,刻意加重了親自二字,靜妃從未見過宸王如此火氣,愣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兒臣先行告退。」宸琛掐準時機的請辭道,雙手則是將倏地葉秋白牽著,預備辭去。「慢著!琛兒,你便同朕一併去看看你那好三哥罷。」宸王叫住了他,葉秋白也是猛地被拽回了原地。
幾人就這般僵持了幾秒,隨後才面色凝重的前往了宸曄的府邸。小蔡子隨在最末位置,心中也是尤為不安,他只是依照著自家主子的吩咐行事,卻未曾想到這一次的聽從命令,竟然會演變成一場欺君的騙局。
他還不想死,畢竟他還想留在自家主子身邊,度過垂暮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