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眠
韓燁和幾個焰軍士兵夜逛青樓的事瞞是瞞不住的。一夜之間,韓將軍的老臉都被這個頑劣的兒子丟盡了。
而陳將軍,深夜就去皇宮門口跪著請罪了,晉王第二天清早才知道,手一抖,只道了句「怎麼這麼快?」
是挺快的。本來自獵場墳頭蹦迪之後,他就請旨,再過半個月之後帶焰軍駐軍去邊關勤援,可偏偏這個時候焰軍出了這種事,還是韓將軍的兒子出的事,如此一來,真是動了他的根基了。
另外一邊的弋錦對這個結果倒是很滿意的。而對花九送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她有點害怕。
弋府弋錦的小院
「花九,你確定...?」
花九對弋錦的懷疑有點微惱:「你當我這些年的大夫是當著玩笑的么?」
弋錦搖頭,趕緊解釋:「不不不,我只是不敢相信,是韓燁自己帶的那葯?」
「我事後問過輕紅,輕紅一直都有點緩不過來,說是韓燁他自己帶了來說是助興的,當時在場的人都服了,韓燁和輕紅用的多,所以都有點癲狂了,不過陳將軍所見的另外幾個人也差不多...那真的是...」
弋錦就聽著花九的幾句輕描淡寫已然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忙不迭的打斷:「嘔...好了好了,光腦補看很噁心的了。」
花九歪頭看了眼弋錦,她自打聽了這個消息就有點心事重重的,不免擔心起了明天出發的事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要不要把這事知會恪王爺查查?這事兒你自己鐵定是管不來的,禮送到就成了,而且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南方了,已然耽誤不得。」
弋錦拍開了她的手給她按回了坐位上,一手撐著腦袋隨手給她續了杯水:「你讓我想想。之前都到過別了,這會兒因為這個再過去,萬一不是什麼大問題總感覺像給他添亂。」
「喲呵。」花九挑了挑眉悠悠端起她親手斟的茶,言語有些戲謔:「都離婚了還這麼替他考量,果然是放不下那還走什麼?」
弋錦聞言睨了她一眼:「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入夜
秋深風大,弋丞相生令逸的氣,不準弋錦再去找他了,無奈想去給他報消息的弋錦只能等花九從燕語樓回來再去,可偏偏花九說是回去那個葯就回來,結果她裹著斗篷在風裡站了一個小時,凍的她都不想去找令逸了她才出現。
還好她還覺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輕紅的情況不太穩定,多留了會兒。我們這就走。」
恪王府
紋竹被禁足,令逸的耳根子清凈了不少,加上事情多少有了眉目,心情也好了些,下午承愉去了弋府回來說弋錦想見他,他提早了很多就在竹屋讓雲叔雲嬸備了些吃食等著她來。
弋錦拿著花九的葯到了他屋裡發現沒人就知道他估計去了竹舍,只能讓花九先回去,晚點讓承愉送她回去。
花九臨走還特曖昧的看了她一眼:「想干點什麼就只能趁今晚來喲,好好珍惜吧。」
「你個流氓!」
弋錦毫不留情的踹了她一腳,雖然只踹到了她的一點點衣角。
原本也就是說個話的事。雲叔雲嬸備了吃的,又說令逸這幾天一直吃的很少,身體一直很虛弱,今天難得有胃口,想說讓弋錦可以陪令逸吃點。
「爺。我吃過了...」
這是弋錦第三遍重申說句話了。
令逸絕世容貌和一副清冷模樣,配那一身銀白衫出塵絕世的不像個食人間煙火的,可偏偏他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在往她碗里夾吃的,還給她倒酒,自己卻沒吃多少,:「這些你之前說好吃,明天既然要去南方,就多吃些,此一去再想吃就隔了千山萬水了。」
emmmmm...
弋錦嘆了口氣,怕是她不吃他就會一直這麼夾直到所有的東西都到了她碗里,只能拿起筷子放下了減肥大業:「我乖乖吃你是不是就能聽進去了?」
令逸點頭,溫柔一笑,明亮的燭火之下,映射他的眼裡蘊著的星辰大海:「錦兒說吧。」
弋錦舉著個雞腿邊啃邊道:「軍中,似乎有人在服食阿片。」
「咳...」令逸驚了一下,一口酒嗆進了氣管里,咳的臉頰發紅:「咳咳...什麼?」
原本他以為他要說的是她給韓燁挖坑的事,結果沒想到她給他扔了這麼大個炸彈。
阿片,有時候會注重計量的用在止痛上,多服食了會讓人上癮,一旦上癮就很難戒除,如今居然在焰軍里發現了,這可是要上前線的軍隊,若有人在軍中服食阿片上癮,前線上等於把國家前線拱手讓人啊?!
「你沒事吧?」弋錦看他有點太激動了,趕緊去給他撫背,可在碰到他背的時候明顯感覺他以為疼痛或者什麼的縮了一下,躲開了她的手:「無妨,咳咳...只是錦兒是如何知道的?」
弋錦將大概事情說了說,令逸聞言整個人身子都綳了起來,卻還努力讓自己穩定下來去寬藉她,讓她回了坐凳上,淺淺一笑:「此事本王知曉了,會讓人去暗自查訪快些用膳吧,不然雲叔雲嬸的心意便不好吃了。」
「也虧你剛剛咳成那樣還能笑出來。」
弋錦無語,暗自嘀咕了一句,順便又補充一下:「只是輕紅說韓燁有,你從韓燁那差查可能好些。」
「嗯。」他恢復了之前的溫柔平和,似乎剛剛到一切沒發生,依舊給她布菜。
他的反應平穩了,她就沒什麼話說了,也自然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就打算告辭讓他喊承愉送自己回去。
「爺...」結果剛放下筷子想和他說話,就發覺她的手有點發軟,眼前的令逸也開始變成兩個,三個,四個。
「你...你怎麼變成這麼多了?」
「錦兒?」
察覺了弋錦的異常,令逸想起身,可是自己身子也沒了力氣...
「雲娘,你說這葯能行么?」雲叔扒在窗戶那看著屋裡倆人的動靜,有些懷疑他媳婦的手段。
雲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卻長話連篇:「看時辰差不多了,等等我們倆只要將兩人扶上床便是,這侍妾都有了身孕,若不是王爺喝多了說漏了兩人還沒圓房,如今我們也不必操這份心了。這小世子之位如何能讓個陪房丫頭的孩子當?那不是太荒唐了?」
「嘶...」
第二天弋錦起來就覺得疼頭痛,慢慢坐起來才發現她和令逸兩個人衣衫褪的差不多基本等於坦誠相待了,令逸身上還都有些讓人想入非非的紅斑塊...
已經記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如今的情形之下,弋錦第一反應就是兩人昨天不會鼓掌了吧?
可動了動身子,自己也沒感覺哪裡痛什麼的,起身去撈衣服,卻不小心扎到了掉在床上的釵飾劃破了大腿,鮮血順著大腿滴落在了床單上。
原本令逸睡眠很淺,可這會兒弋錦都撈了衣服穿好了,他依舊躺著跟屍體一樣。
「令逸?令逸?」
弋錦喊了幾聲,怕他身體出什麼問題,可似乎他呼吸又是平穩的,去推了他一下,一看時間已經不早,和花九約的時間已經快到了,只能去幫他先蓋上被子,自己去找雲叔雲嬸來照顧他,順便讓承愉送她回家。
雲叔一進屋看令逸依舊昏睡,而床單上,那一抹艷紅昭示著他和雲嬸的計劃似乎成功了,就但願他們倆能一次中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