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種時候還能走神

隨即，肩上的大力強迫她跪在了墓前的冷硬的水泥地上。

「昱……」伊曉楠仰頭望著面龐冷凝的人，不知所措。

「啊！」

凌宏昱毫不憐惜地扯住她的長發，俯身湊近她：「難道在爸爸墓前，你就沒什麼表示嗎？」

「你要我怎麼表示！」被如此粗魯地對待，伊曉楠忍不住委屈地大吼，「我想要救凌伯伯的！我已經儘力了！已經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了！」

「你給我住嘴！」凌宏昱按著她的腦袋，毫不憐惜地將其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伴隨著一聲「咚」的聲響，伊曉楠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緊接著長發被狠狠揪起，強迫她一下一下在墓碑前磕頭，頭頂傳來他冷沉的聲音：「在爸爸墳前還能如此顛倒黑白，你就不虧心嗎！」

「昱哥哥！」

「別這麼叫我！」凌宏昱揪起她的長發，讓她仰頭看著自己，「這個稱呼讓我覺得噁心！」眼前的女子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天真浪漫的少女，而是雙手染著自己父親鮮血的殺人犯！

伊曉楠狼狽不堪地仰著頭，感覺到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入眼中，血水混合著淚水讓她徹底模糊了雙眸，遮掩了其中的絕望。

「父親不喜歡血，不能讓你再在這污染了他的安息。」凌宏昱喃喃著將人拽起，深深地望了墓碑，扯著人大步離去。

別墅的卧房中。

伊曉楠絕望地大吼：「凌宏昱，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啊！」

愈加大力的頂撞讓她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

抓起趴在床上人的發，強迫她抬起頭，凌宏昱滿眼冷意地伸出食指，邪肆地點了點她的唇：「這種時候，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還是用來叫，更合適！」

「啊！痛……」

「對，就這麼叫，讓我看看你能有多浪！」

凌宏昱彷彿就在對待沒有生命的娃娃一般，肆意索取……

伊曉楠將頭蒙在枕頭中，咬唇努力不吭一聲。

雙目失去焦距，記憶不由得回到大學畢業那一天……

那日，她正準備去凌家找昱哥哥，忽而收到一條簡訊，讓她立馬去華美弄21號，落款就是凌宏昱。

當即喜不自勝地前往，只是還未找尋到那具體地址，就見到弄堂深處倒在血泊中的一人……

「啊！」一陣大力拉回她的神思。

「這種時候還能走神，看來我還不夠努力？」凌宏昱毫無波瀾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啊！」隨著他更猛烈的懲罰，伊曉楠熬不住痛呼出聲，咬牙道，「凌宏昱，既然你這麼恨我，又何必再把我綁在你身邊？為什麼不同意離婚！」

此話一落，換來的是更殘暴的對待。

凌宏昱臉色森冷地抓起她的頭髮，讓她高昂著頭，身下動作不停，在她耳邊溫聲軟語道：「我爸爸的遺言就是要娶你啊！我怎麼能如此不孝，辜負他最後的期望？」

溫柔的話語，聽在伊曉楠耳中，根本沒有絲毫暖意，只有無盡的可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伊曉楠，我不會離婚，永遠不會！我們就這樣相互折磨一輩子吧！」

「唔……」

伊曉楠咬牙流淚承受著他的折磨，捂嘴不讓自己喊出聲，維持著這最後毫無意義的尊嚴。

最後，她還是支持不住地昏睡過去。

那一刻，她卻是笑了：真好，這樣就不用感覺到恥辱的痛了……

一聲低吼，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凌宏昱將癱軟的人翻過身來，渾身紅紅紫紫的慘烈，雙腿張著根本合不攏，這樣的她，真是慘不忍睹。

看著床上嬌小的女子滿面濕濡眼角帶淚的昏睡模樣，額頭快凝結的傷口還隱隱透著血跡，凌宏昱心頭莫名堵地慌。

煩躁地坐在床邊，點燃一支煙狠狠吸起。

她曾經青蔥的面龐、生機勃勃的笑靨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每每心底有鬆動，隨即再次漫上的便是父親死在醫院中的場景……

經歷了整整六個小時的搶救，醫生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宣判了他的死刑。

父親在最後斷氣前，拽著自己的手，艱難地開口：「娶曉楠，保護她……」一輩子……

後面的話語還沒說完，那拽著自己的大手，便無力地垂下。

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他一輩子忘不了！

肇事的伊家車輛、寫著那娟秀小字的紙條……

一切的一切，無不將兇手指向此刻正在床上昏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