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缺一不可

一個小時后，沈聿白安排的包機帶著周沐笙的專治醫生來到他們所在的縣城醫院，查看情況后，醫生表示情況緊急，要帶她回嵐林市。

在救護車的護送下，周沐笙被送到飛機上。

專治醫生攜帶著幾名助理，帶著他們一起離開，路程上，機艙內的氣氛極為緊張。

看著周沐笙那瘦弱的樣子，沈聿白心痛都無法呼吸。

他自責不已。

原來……早在一年前開始，她頻繁的同房出血是因為患上了宮頸癌。而他毫不知情，甚至還一次次的強行佔有她。

原來……在她生日的那天，她說提前過52歲生日時，是斷定了自己活不到那天，可他卻那般絕情的對待了她。

原來……她離婚時主動提出的財產賠償，都是為了給他們的孩子一個保障。她有多愛他，就有多愛他們的孩子，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沐笙，周沐笙你為什麼這麼傻……」

沈聿白雙腿無力的跪在周沐笙躺著的平台上，他將腦袋靠在平台上，低著頭懺悔著，痛哭流涕著。

為什麼他總是發現得這麼晚？為什麼要讓她獨自一人承受這麼多……

「聿白……」

就在沈聿白哭得跟個淚人一樣時，原本昏迷著的周沐笙清醒了一些。

一聽見她的聲音，沈聿白立馬直起身子，伸出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在，沐笙，我在！」

他胡亂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可當他的模樣出現在周沐笙的面前時，還是讓她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眼角也隨之酸澀了起來。

她知道，他都知道了……

「如果我堅持不下去了，你不要怪我……」

當周沐笙那虛弱的聲音傳來，沈聿白頓時又淚崩了，淚水不斷的滑落他英俊的臉頰。

看著他依舊是自己記憶中那美好的樣子，周沐笙想笑，但唇角卻不自禁的顫抖。她想伸手去替他擦去淚水，但是手臂卻已經無力到抬不起來了。

「如果，我和孩子只能留下一個的話，請你一定要選擇孩子，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我……」

「不許說了！」周沐笙的話沒說完，就被沈聿白激動的打斷，他靠在她的身邊，淚水開始決堤，「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你和寶寶，我兩個都要，缺一不可……」

聽著沈聿白表明自己的心意，周沐笙的心隨之柔軟了下來。

她剛剛清醒了一些的意識，又逐漸恍惚了起來，在再次昏迷前，周沐笙又喃喃著對沈聿白說：「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

「這輩子愛過你，於我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就像是人在失明前，看過極光、彩虹、高山和海洋……」

周沐笙的聲音越來越弱，可字字錐心，讓沈聿白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來，她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心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就像是心臟被放進一個密封的袋子里，然後被一點點抽走空氣。

一想到在這之前，他讓她重複品嘗著這樣的滋味，沈聿白就想將自己千刀萬剮，覺得自己死不足惜。